刚进入屋内,一股温热暖意瞬间袭向他的面庞,让他感受到了自己五官的存在。
随着暖源望去,地上放着两盆炭火,屋内虽陈设简单,却干净雅致,该有的一样都不缺。
他挥手将背上的于慧放下,让他靠坐在墙边。
刚一个起身,身后便传来呼啸的寒风,吹起了厚厚的门帘,屋内的暖气瞬间就被赶跑大半。
小风赶紧跑向门口,将门合上栓紧,屋外的寒风怒号,瞬间与屋内人无关。
转身,小眼瞪得圆溜溜的,指着徐行就是一通骂:
“喂,你进门是带着尾巴进来的吗?不知道随手关门?这下好了,好不容易暖和的屋子又变凉了,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小风活这么大,真是没见过你这么笨手笨脚的人。”
他对着徐行冷哼一声,气冲冲的跑到归海千身边坐下,小嘴顿时嘟起,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傲娇面容,一勺一勺喂归海千喝手中的蜂蜜水。
徐行不屑的白了一眼,他实在是反感床上这种行为。
一个装可怜拌娇弱,微不足道的小伤还值得如此大动干戈;
一个黑白不分,恶言泼语,心胸狭隘的秉性注定目光短浅,成不了大事。
瞅着桌上茶壶,他顺势挥袖举手,从容自得倒了一杯,单手撑桌,孤傲的品着温热茶香。
小风取出柜中医具,归海千脚上袜子已经与伤口粘连,血水在寒冬腊月中,也早已结冰,不可强行脱下。
他拿出一把精致小剪刀,小心翼翼减掉多余的布,又取了一些温水,将伤口化湿,轻轻掀去伤痕上的碎布,露出一道狰狞的伤痕。
小风神色瞬间有些不对,这伤痕很深,寒气极重,需要先用百年黄酒祛除寒气才行,但,会很痛~
他不忍心抬头,压着嗓子轻唤了一声,
“哥哥~”
归海千听见他轻唤自己,便明白了他要做什么。
她故作无畏的笑了笑,“来吧。”
小风取出干净棉布,在上面倒了一些透明液体,瞬间,一股浓烈酒味便扩散到整个屋子。
徐行闻到,握茶的手微顿,禁不住皱了皱浓眉,这味道如此纯烈,必是封存上百年的烈酒。
小风一手压住归海千的小腿,怕姐姐会疼的乱动,一手拿着完全浸湿的棉布,轻轻触了一下伤口。
但姐姐完全没有反抗,这与他以往的经验完全不同,其他人哪个不是疼得龇牙咧嘴。
他抬头看着那张故作镇定的笑脸,心疼极了,但为了不揭穿她,面上还是露出一极不自然的笑。
低头,继续轻轻擦拭。
归海千身下的手早已紧紧抓着衣袖,那棉布每碰一次,她都感觉自己的皮肤被生生掀去一层。
感觉身旁人的吸了一下鼻子,她立刻感觉不对,强忍着疼痛,轻声轻语的唤着小人,
“小风?”
小风听到姐姐见他,并未停下手中动作,深深呼吸,唤了一下气息,略带颤音道:
“没事,就是想起小风以前,在哥哥家门口等的时候,哥哥总一身伤回来,也不让看,也不让碰,给一个傻笑就跑进门里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