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就你们说。”
宋双老成威严的声音还是能够将这聒噪的府邸震慑住的。
这些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几十个人竟然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吞吞吐吐些什么!”
宋双看这些人根本不说话,便心中阴恻是不是真的另有隐情,厉声喊道。
“太傅,太傅,不是奴婢们不说,是因为。”
“这府中根本没有小蓝这个女子。”
“小蓝已经被遣散回家了。”
两种不同的声音突然响起,这也是让宋双始料未及的。
宋双愣了,宋合欢愣了,宋如意愣了,白柔愣了,灰姑愣了,裴姚也愣了。
然其中宋合欢面若猪肺色,宋如意笑得差点没喘过来气。
“那么,小蓝呢?”
宋双的语气之中也已然藏满了愤怒,但她看了看宋合欢,依旧还是忍住了。
“母亲,母亲,欢儿不知道啊,母亲。”
宋合欢见势不妙,直接扑通跪倒在宋双的面前,宋双已经无力看她,然此时宋合欢倒还想继续辩驳几句:“母亲,那小蓝是书祺阁的下人,小蓝这里存在疑虑,为什么不好好审问宋如意?”
她老宋听到这里可真是呵呵了啊,只见宋如意抱臂而立:“喂,不是吧妹妹,这不是我的问题吧?我自始至终都不知道书祺阁这位小侍女在哪长啥样,是你提起来的话柄子。”
“够了!”
两人唇枪舌剑之时,宋双当诀一声:“宋合欢,跟我到正义殿,好好交代发生了什么?”
这时,下人们皆吁了一口气。
“如意,你看管自己的侍女不当,还有这个什么裴姚,你自己立的状,是让我替你完成,还是你自己完成。”
裴姚趴俯在地上,那身体却是丝毫不惧:“回禀太傅,裴姚仍相信是非黑白,就算是我剜去了双眼,我仍是能够洞察一切!希望大家明鉴!”
别再说话了,再说可就恶心了。
宋如意看着面前这块橡皮糖,心中不免盘算着,看来今日就是裴姚剜眼之日,真是恐怖,看来这个游戏之中的设定,当真是一丁点儿都没有变化。
“灰姑,拿短匕来。”
宋双倒是冷面,毫不留一点点的情面,然宋合欢却在这个时候默默地在宋双的身后嘀咕了一句:“母亲,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留这个丫头的一双眼睛。”
“你的面子算什么?”
宋双却是厉声打断了宋合欢的小心试探:“你们一天天的不得安生,这个丫头片子嘴皮子还挺伶俐,若再留你一双眼睛,定是会惹出滔天的罪孽!”
“母亲!”
“合欢!”
宋合欢还想为裴姚争取些什么的时候,宋如意这便是清楚以及确定这两人必定以后会狼狈为奸,滋生出些许罪孽。
灰姑倒是腿脚麻利,没过一会儿就拿来了一锋利的短匕,这短匕光是那鞘上,便金属光芒透亮,直接让众人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裴姚,自己动手吧。”
宋双寒冷的声音响起,裴姚那小小的身躯一点点畏缩都没有,她轻轻地接过了灰姑手中的短匕,短匕顺着那鞘的退进逐渐露出渐渐的金属光泽。
裴姚轻轻地将短匕持在手中,凝着神仔细地观察了两下这短匕。
周围人都噤若寒蝉,不敢出声。
这小丫头倒是毫不畏惧,那短匕一出,却是一匕见血。
速度之快,另宋如意乍舌,那浓郁的血腥味一下子迸了出来,就像是逃兵一样挤进了宋如意的鼻子里。
“啊!”
有些小侍女被吓的惊跳起来。
宋如意也吓的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她从未想过,在现代就算是割个双眼皮都要打麻药的情况,放在这个架空的世界,竟然是如此的决绝与恐怖。
宋如意将捂住自己眼睛的手轻轻地打开几条缝,却看那裴姚双目流下了鲜红的血液,血液浸染了她的睫毛,她的睫毛就那么贴在面容之上,眼皮之上泛青。
甚是骇人!
这个简简单单的小丫头,年龄这么小,就能如此的淡然,忍受这么多的痛苦。
“回禀太傅,裴姚已经完成,归还太傅的匕首。”
语罢,她跌跌撞撞地摸索着掉到地上的匕首,众人生怕她再因为双目的失明看不清楚将手剌了去。
“灰姑,带她上药。”
宋双决绝之处,微微眯上了自己的双眼,灰姑诺了一声,却是一言不发地将匕首收起来,也全然不顾自己的手上沾染了这个小丫头的鲜血,灰姑的手臂是异常的有力,她直接一把掺起了这个瘦弱的丫头,便给带走了去。
“杀鸡儆猴,以后谁若再言语,行为侵犯,污蔑两位小姐,便是和她一样的下场。”
宋双凌厉的声音再次响起,便带着灰溜溜的宋合欢离开了。
等到这几位都相继离开,众人看着宋如意,这才算是呼了一口气。
宋如意被这个裴姚吓的目前还是心惊胆战,也就是裴姚这样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若不是投了宋合欢,也许她宋如意还是万分欣赏她的。
现如今,这位狼人,与自己的敌对关系如此明显,倒让宋如意不知所措,也不知如何面对以后她所设的种种“坑”了。
……
“你有没有听说,从未受过太傅打的合欢小姐,这次被太傅打的差点屁股开花。”
“羌时驸官没有保她嘛?”
“羌时驸官听闻了太傅如此收拾他的宝贝女儿,跪在正义殿门口哭了好久了,太傅就是不开门,打完了,才将已经走不成路的合欢小姐给扔了出来。”
“这次太傅怎么生这么大的气?”
“不知道啊。”
“小蓝的事情,瞒住了吗?”
“听说合欢小姐被打的狠,忍不住痛,全给招了!谁成想,被打的更狠了!”
宋如意坐在书祺阁之中,听着门外两个小丫头的聊天,看了看这一如既往明媚的阳光,探了探这一如既往炎热的天气,只得是缓缓地叹了一口气。
怎么感觉,这一口气并没有出出去呢?反而更像一块大石头,压在自己的心口之上了。
这日后,该怎么权衡自己外界与宋府的情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