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宁箫第一反应以为是陆辞，刚要假惺惺说“会不会太麻烦了”，结果头一偏就看到秦扬那张欠扁的脸，正朝她挤眉弄眼，季宁箫嘴边的话立马换成：“你很闲？”

“大晚上的女孩子一个人回去不安全。”

“……”

她不是人？不等季宁箫的拳头砸过来，秦扬脚步加快，仗着腿长很轻松就追上了顾惜：“惜姐。”

顾惜由着手机在掌心震动，不接也不挂，侧头看他，慵懒地挑了下眉，等着他的后文。

心里也清楚，多半是屁话。

“惜姐……”秦扬眼角余光偷偷瞟向某处，咧开嘴，讨好地笑了笑，“你别打车了，我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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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驾很快赶过来，秦扬跟着顾惜挤进后座，手从车窗伸出去，冲着一脸狂躁的季宁箫挥挥手。

季宁箫低声骂了一句，扭头看到不知何时站在那儿的陆辞。

男人眉眼极黑，目光直直落在那辆远去的路虎上，直到季宁箫轻咳两声，以示提醒，他才漫不经心地收回视线，对上季宁箫略带探究的眼睛。

“陆少？”

前面几次同学聚会，陆辞只赏脸参加过一次，听说还是被秦扬硬拽过来的，陆大爷估计是真不耐烦，全程跟个哑巴似的，只有在季宁箫问他话的时候，他才会礼貌地敷衍两句。

……今儿个倒是给面子。

陆辞像是猜到了她想问什么，不等她斟酌好用词，他便语气如常地开口：“你怎么回？”

季宁箫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正准备假模假样地蹭个车，这时一道身影从路边小跑过来：“宁箫，我们叫的车到了，后排还可以再坐一个……陆辞，你也没走呢？”

陆辞淡淡地点了下头，脸朝着季宁箫：“那你们一起吧，路上注意安全。”

说完，也不给人反应的时间，直接拉开黑色大G的车门，上了后座。

“……”

季宁箫总觉得自己刚才那想法有点儿自作多情，人陆少就是顺口一问，她居然会以为他是看在小惜的面子上，那什么……爱屋及乌。

唉，她果然是喝多了，脑子不清醒。

……

窗外霓虹闪烁，尾灯连成一片，顾惜单手撑着脸，视线透过车窗玻璃随意落在某处。

九十点钟的街道，喧嚣依旧。

秦扬没话找话地跟她瞎聊了几句，二十分钟后，车子停稳在顾惜住的小区大门口，秦扬扯下安全带，也准备跟着下车，顾惜眼疾手快地摁住他的脑袋瓜，强行把人塞了回去：“怎么，想让我邀请你上楼喝杯咖啡？”

她说得太直白，秦扬失笑，故意顺着她的话：“不喝咖啡也行，上去参观下，串个门嘛。”

“乖，我真的困得不行了，慢走。”

顾惜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大门口，秦扬把玩着掌心的手机，听到司机问“可以走了吗”，他应一声，然后迅速编辑了条消息发出去。

两分钟过去那位爷也没回复，秦扬自个儿先憋不住了，拨通对面的电话。

铃声响了一会儿，才换成一道听不出什么感情的男声：“今天便宜你了。”

秦扬嘴边的话登时被堵了回去，翻了个白眼：“……是呢，老子占了好大一个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