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雅静从衣柜里翻出一件自己的睡衣，递给顾惜：“可能会小一点，凑合穿吧。”

顾惜拿着睡衣走出主卧时听到她在后面说：“还是放几件衣服在这里吧……你房间的衣柜一直都是空的。”

“……不用这么麻烦。”说完她就直接进了浴室。

一开始她就没打算在这儿过夜，所以下车时也没去后备箱拿行李。而现在就更不敢去拿了。

舒雅静已经洗漱完，刘明让她先睡，俯身给她掖好被子。他关掉大灯，还贴心地带上了卧室门。

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流声，刘明坐在客厅沙发上，拿着遥控器不停换台，一时竟找不到一个合心意的节目。

过了许久，水声停止，换成了电吹风的嗡嗡声。

听到浴室门打开，他放下手里的遥控器，扭头去看。

顾惜穿着一条浅黄色睡裙，长短刚到膝盖，露出的一双小腿莹白纤细，她双手随意拨了拨半湿不干的长发，见到客厅里还坐着人，对方脸上带着和善的微笑，于是她也敷衍地笑了一下：“浴室我用完了。”

本来顾惜是想等舒雅静和刘明冲完凉了最后用浴室，可刘明非让她先用，一点也不敢怠慢她。

刘明像是没听清她说了什么，直到顾惜走去饮水机前，他才忙不迭起身：“小惜，我给你煮了杯牛奶，我去厨房端给你。”

顾惜想说不用了，可牛奶已经煮好了，她如果不喝会显得很没礼貌，就只能双手接过玻璃杯：“谢谢。”

“你这孩子，跟叔叔还这么客气。”刘明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叮嘱她喝完了把杯子放进水槽，等他出来清洗。

在他的手挨到她的头发丝的时候，顾惜本能地就想偏头躲开，但转念想到他今晚陪舒雅静去医院，又一直在旁边端茶递水的伺候，于情于理她都不应该给他难堪。

所以她在最后一秒忍住了。

喝完牛奶她进去厨房洗杯子，浴室里水声不断，她没有看电视的兴趣，拿着手机和包包回了房间。

顾惜等着刘明出来了再进去刷牙，她往背后塞了个枕头，靠在床头无聊地刷微博。结果这一等就是二十多分钟。

男的冲凉也这么磨叽？

顾惜歪头倒在床上，干脆戴上耳机听歌。指尖在最近播放里划拉了几下，挑来挑去最后还是点开了陈奕迅的歌。

循环听了两遍，外边终于传来动静，顾惜扯下耳机丢在床上，去浴室刷牙。

浴室里的水汽很重，柠檬味的沐浴乳香在空气中久久不散。她一边刷牙，一边用手抹掉镜子上的水珠，然后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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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认床还是什么别的毛病，这一晚顾惜睡得并不舒服。早上七点不到就醒了，客厅里已经有人在说话，她没别的衣服换只能穿着睡裙出去。

见到舒雅静，她立刻就问：“妈，感觉怎么样？头还晕吗？”

“已经没事啦。”舒雅静将叠好的衣服递给她，又朝刘明瞥去一眼，“你的衣服是你刘明叔叔昨晚上给你洗好烘干的。”

顾惜：“……”

刘明笑着摆手：“是洗衣机洗的，我就按了几下按钮，帮着晾了一下。没多大个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