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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旧、脏乱,人口稀疏,大多楼房上都被红漆标上拆字的癸市老城区,迎来两个衣着格格不入的人。
天空中正下着冰冷刺骨的秋雨,老城区泥土和灰尘组成的道路形成一个个黄土泥坑。
不论是垃圾堆里讨食的野猫野狗,稀稀拉拉的几个撑伞行人,在坑坑洼洼道路上蹒跚前进的车辆,身上、脚下或者轮子底部都不免沾染上黏糊糊的泥浆。
然而这一对分别穿着昂贵西服和汉服的男女,浑身上下都非常干净。更令人感到惊异,在这个雨天中,这对男女身上毫无一丝水气,甚至淌过土坑却没有留下脚印。
为了不引气周围人瞩目,撑起一把实际上并不需要的伞的朱红鸾,摸了摸肩膀上一只无精打采的红色麻雀,对旁边的白子奇道:“子奇,你确定飞头鬼藏在这里吗?”
白子奇目光冷峻的扫视周围,颔首道:“我出发前特意去找那个假瞎子问过,他说飞头鬼很可能在癸市的北方。”
朱红鸾先是微微转头,看了眼自己肩膀上的红麻雀,然后微微蹙眉对白子奇说道:“希望能快点解决那只大鬼,炎雀不喜欢湿漉漉的天气。”
癸市老城区的另一头,白子奇心心念念的飞头鬼,一只普通人肉眼看不见的怪物,正漫无目的行走着。
好香,好想吃。。。
头颅与身体分离,生有獠牙和犄角的头部悬浮在空中侦查,粗壮的身躯在地上行走的飞头鬼。
一路盯着来来往往的行人,本能的流下口水。
但是每当它想要下手之际,空荡的右肩就会传来阵阵疼痛。
飞头鬼还清楚记得白子奇那一招粉碎自己手臂的冻气,吃了大亏、实力受损的它,如今也变得精明。
要是在这种白天,哪怕是下雨的阴天,只要自己敢动手,一定会暴露自己的行踪。
所以飞头鬼要等,等到天黑之后再动手。就算闻到人味而变得饥肠辘辘,也要忍住。
……
待在房间中休息的关山河,早已心生去意。
这种闹鬼的酒店实在没法住下去,再呆下去。身为手无缚鸡之力的文科生关山河,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成为鬼饲料。
想一想服务员小王,还有两位不知名客人的尸首,实在是太惨了。
小王还好,起码还留下一个还算帅气的脑袋。另外两位客人,贴心的做了个示范,让关山河知道啥叫死无葬身之地。
更何况出了这档子凶杀案,婚礼大概今天是办不成了。与在酒店里提心吊胆,还不如回聊城老家。
脑中想着如何跟易平轩辞别,门外却依如昨夜,响起了敲门声。
“咚,咚,咚。”
难道又是万胖砸?这大白天直接吼一嗓子不就行了,非得学个小姑娘一样轻轻敲门。。。
从野生仙人聊天群里知道大部分害人的鬼怪无法在白天出现,关山河也就不像夜晚那么警惕,很是随意的问道。
“Who?”
敲门声停顿两秒,接着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回道:“Me。”
鬼知道你是哪个?不过居然真是一个姑娘。。。
关山河腹中生疑,在癸市他应该没有女性朋友,连男性朋友也只有万台,最多加上不对付的易平轩。忽然有一个女性来找他,实在有些蹊跷。
透过猫眼,关山河吓一大跳。
门外既不是关山河心中猜测的豪华酒店特殊服务女性工作者,也不是灵气复苏后各种奇形怪状的妖魔鬼怪。是一个身材高大,皮肤黝黑的汉子。
寻仇的?抢劫的?空灵的声音配上眼前粗壮的形象,让关山河有些不寒而栗。
关山河记起除了特殊女性工作者,特殊男性工作者外,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从遥远的暹罗传来的特殊中性工作者。
不愧是豪华酒店,还有如此重口味的服务。。。
然而惊讶是一回事,认可又是另一回事。心中有了猜测,关山河连忙回道:“不好意思,我不需要特殊服务。”
这一次,门外足足安静了半刻钟。
就在关海山猜想那位可以摔马的汉子,是否已经离开自己门口去寻找下家。门外倏然响起粗壮、低沉的男性声音。
“小姐,请允许我把门砸开。”
“兄台且慢动手。”
眼瞅对方一言不合就动手,猜错真相的关山河尴尬之余,心里感觉好慌呦,血条已经掉落了巅峰。
想着警察在附近,好好解释一番,对方大概也不敢真正动手。
打开门,一个高大魁梧的汉子,正一脸不善的看着自己。旁边一个穿着裙子,水灵的像个小公主的小萝莉,正睁着大眼睛注视着自己。
“啊,白姐姐。”
关山河身后一道**的童声响起,正在寻找野猪佩奇这部动画片的关小沐,突然大声叫道。
门口的白晓萱先是小小声的叫一声“关叔叔好”,然后进门朝关小沐挥挥手,回道:“小沐,我来找你玩了。”
此时此刻,关山河才想起,白子奇的确说过要来癸市参加婚礼。仔细想一想,以白子奇那种身份回去参加的婚礼一定不普通。如果说是家大业大的易家,那就一点都不奇怪。
自从上一次救了白晓萱后,尽管年级不同,但在同在一家小学上课的白晓萱和关小沐便开始互相结识。
白晓萱表面看上去外表高冷,实际上性格有些内向。而关小沐则是大胆、外向、精灵古怪。性格互补的两个人,很快就成为朋友。
望着两个软萌的小萝莉相亲相爱的和谐氛围,关山河有一股冲上去摸摸头、捏捏脸的冲动。
但是关山河没有忘记,自己的身后还有一个白小姑娘带来的大汉。尤其是这位汉子一脸气愤的看着自己,让关山河更是坐立不安。
不过白晓萱的到来,表示着白子奇同样来到了癸市,关山河紧绷的神经瞬间舒缓。纵然对于身后威猛的汉子还有几分抗拒,关山河依旧选择开口问道:“那个,白先生来了吗?”
“来了。”
“那就好。”
“又走了。”
关山河:“???”
“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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