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去搞眼前丑女的眼镜,是席安辰第二次做。
第一次,钱家晚宴上,眼前的丑女画出了张自行大师的绝技撞色。当时他就觉想摘了那碍事的眼镜一探究竟,可惜被钱思焕半路阻拦。
这一次,那个忠诚的骑士可不在了。
修长的手指已经伸到时尧面前,眼见就要抓住眼镜框。邢大海抬手拦下,握在席安辰的手腕上。
手指似被冰冻住,他却强忍着没有松开,“这位少,慎校”
席安辰侧头,凌厉的目光扫向邢大海握在自己腕上的手。
这一眼,看得邢大海浑身凉透,冷汗结凉。
“松开。”眼前少年吐出的话平淡无波,却满是煞气。
邢大海手一抖,自席安辰腕上移开了。他回头去看时尧,只见少女站在原地动都末动,好像这短暂的争执全都与她无关。
没了邢大海的阻拦,席安辰的手顺利伸到时尧面前。修长的手指捏住眼镜框轻轻往下一摘,露出少女的上半张脸。
席安辰,“让我来看看,你的真实面……”
眼镜抵住少女下颚轻轻一抬,露出少女含满泪水,红的如兔子一样的双眼。就在席安辰送目时,她甚至抽噎一声,轻吸了下鼻子。
吧嗒一声,邢大海握在掌心的手机掉在地上。
师叔哭了?
妖兽啦!降洪雨啦!打雷劈啦!现异现啦!
席安辰也没有想到,他抬起少女脸时看到的是这样一幅景象!在他的心中,眼前丑女形象是少女的伪装,不管她这样做的目的是好玩还是怎样,以她那个寿字上的不羁性格,自己揭露了她的把戏,她应该对自己轻蔑的笑大方承认,或是其他任何乖戾行径。
却万万没想到,她哭了。一抽一抽的,仿佛受到了莫大的惊吓。
眼泪水一样从时尧眼睛里流出,她抬起手狠力擦脸颊,哽咽出声,“……什,什么伪装?”
白皙的手带着泪水擦过皮肤,不亚于洗了一次脸。手拿开,痘是痘,斑是斑,全都服服帖帖的站在原来的位置上,不动分毫。
“……我,我听不懂。我就是,掉水里……然,然后被慧,灵慧寺的大师救了……”着,看向一旁被雷的不行的邢大海,“……然后到,到邢校长的学校里念书。”
邢大海被那双兔子眼看的回过神来,马上接口,“是的,这孩子命苦,她父亲坐牢……不得已才上了山。至于这位少所那些……实在是巧合,北北这孩子,只会画画不会写字。”
丑女继续哭,还用校服袖子来擦脸,“……如,如果你一定要我是谁,那我就是吧……只是,我是了,又怎样呢?”
又怎样呢?
不怎么样。
席安辰盯着眼前因为哭把话的结结巴巴,意思却表达清楚的丑女,突然就没有了继续追问下去的兴趣。
把眼镜扔还给邢大海,他拉开门转身就走。
那个尧爷被传的神乎其神,可以一字许诺,独身下战区,绝对不可能是眼前丑女这样的气场。
如果眼前的丑女真的是那个所谓尧爷,那就是虚有其名。那些传言十有八九是被灵慧寺包装出来的,目的就是在上流社会多捞几个钱。
至于不敢在自己面前承认……是怕被扒了皮后无法再行骗吧。
反正已经验过,她不可能是九,那是不是那个什么尧爷,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韩老太爷就和一群保镖守在门外,他看着出来的席安辰想要问些什么,看着他阴沉的脸色硬是没敢开口!
鹰和秦风一左一右,马上跟在了席安辰身边。
在休息室中休息,刚得到消息出来的柳絮站在了距离席安辰一米远的距离上。看看在场的韩老太爷,对席安辰轻柔出声,“哥……”
席安辰眉头紧锁一下,“韩老,我还有事,告辞。”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了贵宾通道离场。
韩老太爷嘴微微张……刚刚那个女娃子叫席少什么?哥?那她不就是席家大少五年前带走的那个,身份尴尬的妹妹?!
下面会场,众人抬头看一行人离开。
“……咦,那不是收破烂家的宋公子?排场挺大的。”
“踩了席家的东风,没听吗,是席家养子来着,可惜没听有什么建树。”
“席家最讨厌奢靡,等着往狠了收拾吧。”
关宇也看到了,他轻垂下眼眸,拿出手机发信息,“……艾灵姐,少爷收养的孩子中,有一个姓宋的吗?近来在外面奢靡成度,风评不是很好。这,会有损席家声誉吧。”
钱思凝低头,只瞄到艾灵姐四个字,关宇就把手机收起来了。
她抬头撒娇,“艾灵是谁,是不是你前女友。”
关宇,“你不要乱猜,她是席少收养的第一个孩子,是在席家,同席大姐一起长大的人。她很厉害的,非常得先生太太喜欢。”
钱思凝哦了一声,将艾灵这个名字记住。
休息室郑
门一关,邢大海脸上那幅表情就撑不住了。他马上回身去看时尧,却见少女眼中的泪已经停住,那幅期期艾艾的表情也已经不见。
相反,是一幅深思模样。
把眼镜递过去,邢大海开口,“……师叔,为了护住这一身皮你也真是拼了啊,这眼泪来来你怎么不去演戏?”
“已经掉了。”哭是假哭,声音却是真的哑了。
“掉了?”
“他心中十有八九认定我是你师叔了,不追问下去,是觉得和他并没有多大关系。”
“啊!”
接过眼镜重新带到眼前,时尧走在前面,“礼送完了,客见完了,我可以走了?”
“可,可以。”邢大海连忙跟上,想不明白,又多嘴问了一句,“既然十有八九认定了,你为什么还装。”
“……”
“师叔,你不会看上他,担心自己现在的形象不好看吧。也正常,少女怀春,不对,那位司同学……”
时尧停住脚步,回头看邢大海,“我觉得,我可以和二师兄一,把你叫回山上修行两年。”
邢大海连忙住嘴,手向前一伸,“师叔,请。”
韩老太爷推门进来,看到两人要走的架势,“邢先生,周同学,不再待待了?”
邢大海,“就不多留了。”
两人走了另一侧贵宾席,也离了场。
韩老太爷摸摸自己并不长的胡子,又看看另一边消失的席安辰一人。
看来,席大少一行人是问了灵慧山一些问题,只是结果并不如愿。嗯,灵慧山两人神色如常,一点不惧的样子,可见能耐真大。
管家来喊去开礼切蛋糕了,韩老太爷拿出智能机,带上老花镜,在老兄弟群里发出信息。
“知道我得到了什么吗?尧爷一个字!知道席大少带谁出场了吗?当年他带走的妹妹!”
“字让给我,三千万,续我三年命!”
“老东西你都快一百了还续,想活成王八?席少皇真回来了,啧,商圈要不消停喽,大家应该撤就撤吧,这是个比爹比爷狠的主儿。”
“老韩头什么你们都信……韩家干什么起家的,八卦!这老碎嘴子!”
会场外,白贺亭和赵莺两人坐在豪车里恶狠狠的等着。
等那两个兔崽子出来,特别是那个卖破烂的。
等,必须等到!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