撂完狠话,时尧走出急救门诊,将电话拨给傅景深。
齐非成医术撩,他阮娜儿身上的伤处理不好可能会留疤,那就是在给她做心理建设,告诉她阮娜儿身上肯定会留疤。
十七岁的花季少女,在本来瓷白的皮肤上留下一道道丑陋的疤痕……
这种事,她不允许发生。
凌晨五点半,边刚要放白。被时尧用电话叫醒的傅景深丝毫没有感觉被打扰到。在听了时尧讲了大概病情后,给时尧吃了一枚定心丸。
“无碍。”刚醒的傅景深声音沙哑低沉,不出的磁性,“既然是你的朋友,她身上就不会留疤。”
只是这磁性落在时尧耳中和平时没有丝毫区别,草草一句道谢,将电话挂断了。
傅景深看着手机,“……”
越来越没有规矩,是不是最近对她太宽容了!
可一想到这次时尧遇到事主动打电话来和他求助而不是和别人傅景深笑了笑,把心中些许不快压下。
放好手机,傅景深系好睡袍带子,打开房门看向守在外面的助理,“姐那边出了什么事。”
助理马上将时尧回到北城后的行踪如数奉上。
略略几眼看完,傅景深扬眉,“江城白家……呵。”
助理低声问道,“……先生,需要对白家……”手刀一落,意思很是明显。
傅景深垂眸,将平板递回,“不用,姐自有办法。”
就是没有办法,也要她开口来才校
助理垂头是。
早就料到了,先生这一年来一直在磨姐的脾气,就等着姐学会低头求助。嗯,初有成交,前有李德明,后有阮娜儿。
待到尧姐发现这个世界上只有先生最有实力,对她最好,那就会彻底安稳下来,心甘情愿的嫁入傅家做傅三太太。
心念一动,助理滑了下平板又递了过去,“先生,这是半个时法国方面刚送过来的婚纱初稿……您看……”
本来要回房的傅景深回头,将平板又接了回去。看了初稿几眼,冷冷出声,“不配。找最着名的设计师,三个月之内一定要完成。”
呯的一声,门关上,助理吓的心尖一抖。
此时同时心中一抖的,还有住在白公馆中的赵莺。
本来她睡的好好的,却在擦亮时莫名醒来。
身为白家的二太太的她,此时却躺在大伯白贺亭的床上。
她一醒,带动着白贺亭也睁开了眼睛。
伸手拧开床前灯,白贺亭出声,“大晚上的不睡觉,你在折腾什么。”
赵莺面无血色,捂着胸口道,“我,我这心里难受的厉害,总感觉有什么事儿要发生。”
“能发生什么事。”白贺亭搂着她肩膀笑了,“老二被我打发到国外出差去了,你大嫂吃斋念佛的,也不在这里住。这么多年都这样过来了……你怕什么。女儿都那么大了……”
“我……”赵莺心中依旧慌乱,“我……”
赵莺也不出自己到底是怎么了,白贺亭的没错,他们暗渡陈仓已经好多年了,从来没有出过岔子,不应该心慌害怕,可她……
哒哒两声,外面传来敲门声。
白贺亭扬声,“什么事。”
管家赵妈的声音无波无澜的传进来,“……老爷,大少爷回来了。”
“白旭?他不是在医院?”
“是白旭少爷。”
“回来了就让他滚回房去睡觉,和我……”
“呯”的一声,房门被大力踹开。
走廊的灯撒进来,年过五十的赵妈身边,赫然站着一脸冷漠的白旭。他收回脚,向卧房里走来。
赵莺吓的惊叫一声坐床上跳起,想抓睡袍,却失手把睡袍扫落在地。无奈,只能用纤细的手臂勉强挡着胸前。
白旭如毒蛇一样的目光在赵莺身上轻扫,嘴角挑起一丝嘲讽的笑,“深更半夜的,二太太是不是睡错床了。”
赵莺踉跄一步,撞进白贺亭怀里。
私密事被亲儿子发现,一向摆威严架子的白贺亭脸上青白交错,心慌之时,低吼了一句,“我的事还轮不到你管!滚出去!”捡起袍子,披在赵莺肩膀上。
“呵,这件事本就不应该我管。只是白雨菲呢。”白旭如刀子一样的目光扎在白贺亭的脸上,一字一句道,“白先生是不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所以才会对她动私刑?”
白贺亭太阳穴上青筋乱跳,扬起手来就往白旭脸上扇,“你这个混账东西,为了那个不要脸的贱人,你竟然不认你老子!”
居然叫他白先生!
白旭抬手拦住,便是身上带着伤脸色惨白,气息也狠狠碾压白贺亭,“如果我不认你为老子,我会把我手中的股份转让一半给你?而我的要求不高,只是压下这次新闻,同时在我醒来之前不许别人靠近她。结果呢……”
“混帐!”被亲生儿子如此质问,白贺亭怒火更胜,“那,那个半路出来的死丫头拿走了白家百分之十的股份不,还差点杀了你。身为她同父异母的大哥,我教训她合情合理!”
“我过,那一刀不是她……”
“是与不是有什么关系!总之,她别想从白家拿走任何……”
“白贺亭!”白旭大吼,“你眼中除了钱还有什么。”
“白旭!”白贺亭同时大吼,“她是你姑!”
房间里瞬间安静,父子俩人看着彼此,皆在对方眼中看到狼狈。
过了足足五六分钟,白贺亭眉头一挑,如只老狐狸一样笑了。他理了睡袍,顺便把花白的头发往脑后梳了梳,“旭,白家男人都是痴情种子,我懂。你看这样如何……”
他走向客厅,目光落在白旭脸上,“你把名下的股份都转给爸爸,爸爸对你的心思装做不知道。不仅如此,你可以带雨菲走。只要离开江城,离开华国,你们是什么关系谁也不知道。如果你想,我可以在新闻上发条讣告,就你爷爷最的女儿白家最的公主白雨菲不幸病逝了,到时你就是想娶她也没关系,反正没有哪一条法律规定不许两个人长的一模一样。”
白旭牙齿咬的咯吱一响。
病逝,这就是白贺亭给阮娜儿准备好的结局。
“……犹豫?舍不得股份?我到底是你亲老子。我死了后,整个白氏不还是你的?”白贺亭往沙发上一坐,看着自懂事眼中就没有自己的亲生儿子道,“怎么样,你签了股份转让书,我马上让你带她走。我知道白公馆里你安了眼线,不然也不会知道那丫头挨了鞭子。只是你下次想知道点什么,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穿好睡袍的赵莺脸上没了狼狈,她依在沙发上打着了打火机。
白贺亭借着赵莺的手抽了根雪茄,“这大冬,寒地冻的……那丫头身体一直不怎么好……”
白旭在白贺亭对面坐下,西服一盖,掩住腹部被血渗透的白衬衫。他看向白贺亭凉凉一笑,“我觉得,你这提议还真是不错。既然如此,那就如你所我用股份换白雨菲。只是既然是交易,你是不是应该让我验验货?别不是,现在人就病逝了吧。”
有着白贺述撑腰,赵莺也不害怕了。她轻轻一笑,“怎么可能,白大少放在心尖上的人,老爷当然会好好照顾。”
目光往外一扫,对还站在门口的赵妈道,“还不快把姐带来,好好儿的带来!”
那张脸上,可没有动鞭子。
赵妈转身离去,赵莺给父子两人一裙了一杯茶,“……到底是一家人,有话好好多好。”
白旭轻捻着指尖的血,淡淡出声,“如果半个时内我看不到白雨菲,那我会按爷爷遗嘱回到白氏,成为白氏新一任领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