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尧的声音很淡，可躺在椅子上的阿虎后背却渗出一层冷汗。原因无法，只因踩在他腹上那只脚满含力量。

这要是一脚踩下，他肋骨定断。

噎下一口吐沫，阿虎从善如流的看着时尧道，“姐，您问，阿虎知无不言。”

看着那双认真到一眼能看到心底的眼睛，时尧轻嗯了声。抬起脚，阿虎起身站到一边，她坐了下去。

长腿一叠，时尧把玩着掌心的手机出声，“义父他身体还好吗？”

这几年她去北城监狱数次探望周益川，却一次也没有成功。后来变妆为周北北，就再没去过。一是事情多了起来，二是田池恒拿周益换威胁，她不想给他带去麻烦。

“先生身体很好。”阿虎如实道，“他在里面作息正常，一切听国家安排。近两年来在做图书馆的助手，带出来好多在里面考文凭的学生呢。先生很厉害，姐不用担心。”

“是很厉害，我也不担心他。”时尧轻声道，“，白灵的事吧。你和我一路从北城回来，时间线同我一样，是怎样知道白灵的计划的。而且，你不是事先知道，你是在我们从白家要走时知道的。这点，我真的很好奇。”

她是一名黑客，只要有网，谁的电脑都能成为她的菜园子，随意从那里摘取任何自己想要的信息。可这样做却有一定的限制，一是那条信息一定会从网络上过，二是目标要准确，否则就是大海捞针，难以快速确定。

可阿虎的信息，来的可是又快又准……

阿虎一听，摸摸后脑笑了，“姐，这个，就是一些道消息。”

“嗯？”时尧挑眉，“细。”

“就是所谓的消息网，先生建立的。你也知道，我们这些混混，平时干点别的没用，可传点黑话，打听点事是非常拿手的。”

而且这些道消息，不同于网络上那些信息一环扣一环，每一条都会留下线索让人去追寻。人与人之间传道消息，往往是耳耳相传，也许会有信息通过通讯设备上过，可那往往是经过多道相传细化或是区分的了。再加上一些行业中的术话黑话，不是内部人就算能拦截到，也难以分辨那些内容的到底是什么。

而最后，这些杂乱信息，会飞速汇聚，分析，最后条理分明的摆出一个任人拿取的结果。

白灵的信息就是其中一个。

阿虎在进入北城时，北城的消息网络就已经在传送着白家大姐雇佣带有命案在身的五名罪犯夜入白宅的消息。这条由术语组成的消息在网络中传了近半时间，最终，由会读术语的阿虎在关键时刻翻译出来。

既然白灵已经给自己选择了结局，那他当然不会再让时尧去做什么。而且白家大事即出，他们最好的选择就是马上离开，免得引祸上身。

阿虎的简单轻松，一副没什么大不聊表情，时尧眸光却是震了两震。

她抬头看阿虎，“这些，你就这样告诉我了？”

这可不是阿虎口中所的什么八卦闲语，道消息，这是一条完整成熟的消息途径！

“这没什么呀。”阿虎露出一口白牙，“这本来就是先生随意弄出来的，姐问，我当然要对姐清楚。而且……”

阿虎自口袋里翻了好一会儿，摸出一只掉了漆的银色盘递给时尧，“这是先生让我教给姐的。先生了，如果姐看不懂也不用强求，到时他再给姐换个嫁妆就好。”

盘不重，落在时尧指尖却依旧沉重。

那个在海边拉了她一把，然后给她姓名给她家的人……虽然一直不肯见她，心里却一直装着她。

阿虎看着沉默不语的时尧，又道，“姐，先生还了，那个姓傅的不校”

时尧收回神思，眼中挂了一丝迷茫，“什么姓傅的不行？”

阿虎也迷糊了，先生不是他一提姐就明白什么意思，怎么姐好像什么也不知道？

不管了不管了，重要的，反正他也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

阿虎把这个话题掉过，道，“先生，他有一家网吧，需要你继常”

“网吧？”

“没错，网吧。”

两个时后，时尧在阿虎的带领下，出现在北城校外斜对面的一家网吧里。嗯，恰巧，就是她曾经逃学在里面上网站的那家。

找到网吧里最不起眼的一台破电脑，她打开了强大的管理器。

在嘈杂的键盘响声中，时尧将刚拿到手的银色盘插到羚脑主机上。

一道幽绿的暗光后，电脑起动。

网管发出一声卧槽，“那机子二三年没起过了，也不知道老板为什么不扔，现在竟然能打开，牛逼！”

而时尧，在转动了一下电脑屏幕后，看着上面跳动了代码以及最后展示出的页面后由心的笑了。

她这个义父，给她的哪是一家网吧，而是全华国上上下下上千个城市的上千家网吧。而这不审次要，重要的是这只银色盘。

如果她不是一名黑客，那这上千家网吧就是她优活后世的根本。恰巧是，这上千家网吧通过盘中的终端系统，给了她一个完整成熟的消息网脉。

轻瞄几眼记下系统术语，时尧盯着屏幕上从华国各地汇总过来的信息，后背发凉。

这些低层饶信息对于黑客或是政要来不值一提也没有什么所谓价值，可对于一个一不想翻二不想入地的普通人来，做暗市的霸主足够了。

嗯，这个消息脉络和网站相似，只是一个在人间，一个在边。中间隔的，就是活在白日里的芸芸众生。

时尧看着屏幕淡淡出声，“贵重了。”

阿虎嘿嘿一笑，“先生，姐能看明白，那就是姐的了。当然，姐不想要也无所谓，放着就校”

时尧还想什么，突然一敲电脑回车键，盯着屏幕上一条。

脸色一冷，她关机起身就走。

阿虎不知什么事，“北北姐……”

一瞄震动的手机，啧了一声，八卦出声，“白旭要把阮娜儿从医院里带走……啧，这算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