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不敢停留,马上离开书房,将门轻轻合上。
往墙上一靠,喉咙狠狠滚动两下,冷汗从鬓角缓缓流下。
保镖自远处走来,垂头,“……秦助,已经按你所,恢复了江城的交通,将所有监控转为暗下。与此同时,还调控了机场,火车站,动车站,汽车站以及高速路口叫空严密监控……还迎…”
等保镖完,秦风挺直后背将枪放进口袋,拿出一方手绢轻轻拭下额上的汗。再抬头,眸光已经镇定,恢复了身为席家下一代掌舵人贴身助理应有的稳重。
他捂着唇边轻咳,边向外走,“……让北城的人,以最快的速度带周益川到江城来……监控乔宇,阮娜儿……继续寻找那辆套版大众车……老和鹰在哪里?我要见他们。”
老和鹰一直守在郑合洋的病房前,听秦风找,而郑合洋的情况又很稳定,齐齐出现在秦风面前。
秦风没有犹豫,看到两个人便出声,“现在我需要你们帮我一个忙。现在,马上去找时尧,时少。以最快的速度,将他带到少爷面前。”
老和鹰对视一眼,眼中皆是露出不解。
鹰,“……为什么,少爷这事先放一放,先找你们一直在找的九。”
老,“周北北真的是你们一直找的九,这么久来她一直在我们眼前……相比之下,少的事不急吧?”
秦风摇头,喉中的血终于咳出来,“不,很急。”
见两人立在眼前文斯不动,秦风把挂了血的手绢收起来,淡声道,“……你们不了解少爷……”
“开什么玩笑。”老,“我们跟了他五年。”
“不止五年,加上引诱他那四年时间,是整整九年。”
“你们不了解。”秦风没理他们,继续道,“不了解,当有关水瑶姐的事摆在眼前时的少爷……没有理智,全是暴虐……听不进任何劝也无法正常去处理事情。”
“他能容尽下事,独独容不下水瑶姐一个人……”
鹰嘴角抽搐了一下,“……这么厌恶,还往回找?”
“不光是厌恶,是特殊。”
老挠头,全眼糊涂,“我,我没听懂……”
“不用听懂,总之,一定要找到少。”秦风抬头,看向两人,“少爷对他们,是完全相反的极端状态。我和他一起长大,从来没见过他那样厌恶一个人,也从没见过他那样宠护一个人。”
鹰,“找到少,又如何?让少和九站在一起,这不是……”
老接下去,“添乱吗?”
“如何?”秦风沉默片刻,“大致是就会知道……先生和夫人最终是会有一位儿媳,还是多一个儿子。”
轻咳两声,秦风跃过两人离开,继续找人。
老呆愣,看向鹰。
“我没听错,是少主对周北北的特殊是喜欢?”
鹰干噎下口吐沫,抹掉额上的汗。
“找人吧。没准少主是双,最后皆大欢喜。九和少可以和睦相处。”
江城的夜,看似如往日一样平静,却有两股强大的势力在暗中你追我赶。一方寻觅,一方隐藏,较量的不可开交。
机场,火车站等交通枢纽处更是,无数穿着常服,看似和旅客无异的人在四周流连。
晨阳升起,乔爸爸亲自送乔宇到飞机场。
他这次考试考的好,直接超过了肖月月成了班级第一。
当然,这比不上周北北的年级第一。
乔宇不笨,只是思想单纯,在成绩下来那一刻就知道这半年来自己暗中受到周北北的指点了。
青春期的孩子都好面子,可他却不恼,只觉得交到一个好友。
挥挥手将红光满面的乔爸爸打发掉,拿着五张身份证去换燎记牌,然后往五饶群里发信息,“……我已经到了,登机牌换完,你们都到哪里了。”
信息发出去整整五分钟,群里也没有人回答。
乔宇开始一个一个打电话。
先是司浩南,打不通,换阮娜儿。还是不通,周北北,依旧打不通,老。
老握着手中不停震动的手机想要上前,却被鹰按住肩膀。
老眼眼睁看着铃震完,少年脸上带着落寞,把手中喝光的矿泉水瓶扔进垃圾桶。
又过五分钟,乔宇继续在群里发信息,“……大哥大姐们,国际航班至少提前三时到机场……我们还要托运行李呢。”
依旧无人回答。
乔宇又开始打电话,一圈下来,无人接听。
半个时后,又是一套流程。
一个时后,再是一套流程。
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中,少年脸上的兴奋慢慢变成焦急,再渐渐变成失落。
两个时后,当广播中传来停止此次航班登机的播报时,少年背着大大的书包,双手搭在行李箱上,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老看着群中乔宇发来的信息,嘴唇死死咬住。
“……你们不来早嘛,今又不是四月一日愚人节。”
再抬头,乔宇耷着肩膀把五张登机牌扔进垃圾桶,推着行李箱逆着人流孤独离开。
老甩开鹰的手,拔腿就要去追。
鹰横起胳膊拦住,正好卡在老脖子上,“……老,理智些,你和他们四个不同,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只一顿,乔宇的身影混进人群消失不见。
鹰拍拍老肩膀,“他这样是最好的。”拿起叮咚响了下的手机看了眼,“……在阮娜儿那里发现线索了……那位水瑶姐,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和你们去国外旅游缓和关系。而是打算带着阮娜儿提前一离开。老,你们的筵席早就散了。今不过是水瑶姐提前安排下给追踪她的人看的障眼法。”
老脸色苍白。
鹰夹过他的脖子往外走,“……有什么话,等找到水瑶姐当面问清楚吧。”
出了机场,老的脸色才缓过来。坐上设备精密的保姆车,监控器里正好传出叮咚一声。
被监控的设备为阮娜儿专门用来和时尧联系的手机。
上面,阮娜儿发出消息,“……北北,我已经甩开白家人了……你现在在哪个城市,我要去哪里找你。”
过了足足十分钟那么久,对方传来消息,“……我在一个老混蛋这里,嘶,遭零罪。你现在,去我们约好的地方,那里有人接你。”
几乎是马上,阮娜儿又发出消息,“好,北北,我马上就过去。”
对方,“来吧,娜儿,到我怀里来,迎接新生。”
席安辰叠腿坐在一侧,晃着杯中红酒,薄凉出声,“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