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如得知宋凌受赡消息还是晚边的时候，看着眼前的宋凌伤痕累累，柳月如心如刀割，她实在是没有想到，有朝一日，宋凌居然会落的如簇步。

“宋夫人，宋凌现在没有什么大碍了，本王已经让太医看过了，你也不必太过于担心了。”楚临渊看着柳月如泪眼满眶，心里有些触动。

曾几何时，母妃也是如此关心自己，可是……

楚临渊一想到这里，心脏不由自主的痛了起来，脸上的神色逐渐难看，周身的气息也瞬间冷冽。

“夜王爷，你怎么了？”柳月如察觉到了楚临渊的不对劲，立马开口问道，语气里面带着丝丝担忧。

楚临渊察觉到了柳月如的担忧，心里一阵悸动，好久好久，都没有人如此纯粹的担忧自己了。

自从母妃去世后，周围的人对自己都是一副避之不及的样子，更有些奴才们只会欺负自己，就算是关心和问候，楚临渊也能感觉到一丝丝的可怜在里面。

就连皇帝，对于自己都是不闻不问，哪怕是自己命垂一线，都是没有一点点的问候

陪着自己的只有墨玉。

而现如今，楚临渊完全可以感觉到，柳月如对于自己的关心，很纯粹，不夹杂着一丝丝的其他目的。

“夜王爷？你没事吧？”柳月如看着楚临渊神色痛苦，一言不发的样子，忍不住再次开口问道。

楚临渊回神，眸子里面的痛苦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便是满眼的空洞和深邃。

“没事，只是看到宋夫人如此关心宋凌，心里有些羡慕了而已。”楚临渊语气轻松道，轻松的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柳月如听到了楚临渊这话，后知后觉才反应了过来，那件已经过了很久的陈年往事。

柳月如轻轻的叹了口气，看着楚临渊，满脸无奈道：“其实当时，夜王爷你的母妃会选择离开，也是迫不得已，不管怎么样，她都是必死无疑的。”

“！”楚临渊听到这话，十分震惊，一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眸子直勾勾的看着柳月如。

很快，楚临渊神色正常，嘴角勾起一丝弧度，略带嘲讽，似自嘲，又似嘲笑柳月如。

“宋夫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得好像你很了解母妃一般。”

什么叫做必死无疑？难不成还有人逼她死吗？楚临渊冷笑一声。

“夜王爷，这么长时间了，你还是不能释怀吗？”柳月如眸子里面尽显悲痛，脑海里面浮现出一张美貌女子的脸。

仿佛就在昨日，还叫自己月如姐姐的女人，跟着自己分享和皇帝的爱情，却已经死了快十年了。

初入宫时，那女子生动活泼，带着自己的美好入了宫，为他生下了一位皇子，本以为琴瑟和鸣，没想到短短几年，就要了那女子的命。

直到那女子硬生生被逼死了之后，柳月如才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最是无情帝王家。

也让柳月如打消了一些念头，从而对皇帝更加厌恶，那个薄情寡义的男人。

柳月如只是有些悔恨，自己当初为什么就没有察觉到女子的情绪，如果自己多陪陪她，是不是会不一样？

也许，还是无法挽救吧。

“释怀？”楚林渊冷哼了一声，眼神里面充满了仇恨，浑身上下的气息格外的冷冽，嘴角勾起一丝嘲讽：

“宋夫人，如果你被最亲的人下药，躺在塌上动弹不得，而你自以为最爱你的人却拿着匕首，一脸冷漠的看着你，那种冷漠，让你浑身寒颤。”

“当你惊慌失措，无比恐惧的时候，眼睁睁的看着她拿起匕首，一步步朝你走来。”

“你哭喊，你哀求，你害怕，然而她依然纹丝不动，冰冷的匕首刺进你的心脏，血腥味弥漫在整个房间，疼痛感让你全身痉挛。”

“你还能释怀吗？她是我母妃，我母妃啊！”

楚临渊几近咆哮，眼睛里面的布满了红血丝，手背的青筋暴起，脸上也因为激动而一脸潮/红，整个面部不断的颤抖着。

“你要知道我的命差点就葬送在她的手上，要不是我命大，还活不到现在。”

楚临渊道这里的时候，浑身的戾气更加浓郁，仿佛整个人都陷入了愤怒之中，哪怕是柳月如也不由的有些害怕眼前的楚临渊。

一想到那一的场景，自己苦苦的哀求着那个女人放了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喊着母妃，心里面的恐惧不断的放大。

而那个女人依然充耳不闻，拿着匕首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狠狠地刺进了自己的心脏，若不是那个女人刺的不够深，自己早就死了。

直到后来，楚临渊被救醒了过来，本以为会得到皇帝的安慰和关心，没想到皇帝只是看了楚临渊一眼，确定楚临渊没有死，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呵呵，父皇？母妃？

一个对自己的死活不管不顾，一个恨不得杀了自己！

那一段时间，是楚临渊最难熬的一段时间，身体的疼痛远远比不上心里的疼痛。

就算是那个女人死了，楚临渊也依然面无表情，没有落下一滴泪水。

周围的宫人们对自己的态度也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轮番的欺负自己，给自己喝烫水，吃素菜，就连宫女们，都可以肆意妄为的欺负自己。

只有墨玉哭着喊着求着叩见皇帝，这才终于让自己稍微待遇好一点，然而墨玉却因为这件事情，得罪了不少的宫人们，被打的半死不活。

楚临渊抱着伤痕累累的墨玉，心里面狠狠地发誓，一定要往上爬，不能任人践踏！

也就是从那一刻开始，楚临渊开始佛挡，神挡杀神，带着墨玉一起苦练武功，成为了自己的保护伞。

楚临渊情绪渐渐稳定了下来，看着柳月如有些畏惧的神色，不由得有些懊恼。

这么多年了，自己从来没有一次像今日这般失控，而今日，却是严重失态了。

楚临渊看着柳月如，淡声道：“宋夫人，刚刚本王激动了，只是想到了一些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