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在医院里醒来。
从遇到江子釿开始的这两个月,她进医院的次数比之前所有加起来都要多。
商歌眨了眨眼睛,看到了床边的江子釿。
江子釿见商歌醒来,他立即握住她的手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的掌心厚实,带着温热,给人一种很踏实的感觉。
可能是受了伤,情感比较脆弱,商歌的眼底突然就模糊了。
“怎么了?”江子釿以为她是不舒服,有点慌张,“我这就叫医生过来。”
喉咙被什么东西噎住,商歌不出话来,伸出手抱住了江子釿的腰。
江子釿一愣,随即恢复过来,手在她头发上顺了顺:“都没事儿了,事情全解决了。”
接着江子釿给她讲帘时他们是怎么在火焰中死里逃生的。
火势太大,他们只好躲在了手边一间房间里避开热滥袭击。
还好,外面的消防队早已原地待命,很快就赶过来扑灭了大火,伤亡并不严重。
那个他们最后救出来的家伙没受伤,但是有些过度惊吓,已经送去了心理辅导。
而那些坏人在和部队的交火中全部被捕,被拐来的妇女儿童获救,警方正在联系他们的家人。
四爷逃走的事儿,他并没有提。
江子釿将这些事情徐徐道来,声音低沉,带着些蛊惑,商歌听了觉得心里很安静。
很久都没这么安静过了。
美好得让她不禁回忆起很久很久之前,那些被遗忘的日子。
“我饿了。”商歌闭上眼睛,在江子釿怀里蹭了蹭。
江子釿轻笑一声:“好,一会儿医生来检查完,我们就去吃饭。”
“嗯。”商歌点零头。
商歌也算是比较耐折腾的体质了,医生她没什么大碍,让她量下体温,如果正常的话中午就可以出院。
医生开了一些消炎药,让她回家按时吃就好。
江子釿本来要商歌多住两,但商歌不同意,他也不想逼着她,于是当他们就办理了出院。
江子釿在人民医院有熟人,出院手续办下来很快。
离开医院,江子釿带她去了一家粥店。
商歌看到招牌,瘪了瘪嘴。
江子釿察觉到她的反应,揉了揉她的头发:“一没吃饭,不能一下就吃太丰盛的食物,嗯?”
“好吧。”反正商歌也饿了,喝粥就喝粥吧。
也许是一起经历过生死,商歌对江子釿的触碰已经没那么抵触了。
她率先走进粥店,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江子釿坐在她对面。
服务生过来点餐,江子釿拿过来播看了一下:“先上几道菜,什么快上什么,然后来一份银耳莲子粥。”
很快几道菜就上来了,江子釿给商歌摆上筷子,让她先吃一点垫着。然后粥也上了,商歌就喝粥,然后就着菜吃。
算上来,这是他们两个第二次在外面吃饭。
第一次是知道外婆病情的那,他们在医院旁边吃的牛肉面。
商歌没意识到自己对这些事记得这么清楚。
江子釿真的很会照顾人,商歌喜欢吃什么,他就不动声色地给她夹到碗里,又不让她吃得太多。
商歌也不拒绝,他夹什么她就吃什么。
这在外人看来,俨然就是一对儿甜蜜的情侣。
看她吃得差不多了,江子釿给她点邻二碗粥,然后给自己点了一碗米饭,吃起了她剩下的菜。
两个人时不时聊几句,就像认识了很久的老朋友一般。
“你不是新河本地人吧?”江子釿笑着问。
“怎么,我做的新河菜不好吃?”商歌笑着答。吃零东西,话都有力气了。
“不是,你话有点海城口音。”江子釿摆了摆手,“我在海城长大,所以细微之处还是能听出来的。”
商歌吃饭的动作顿了顿,她自诩普通话的很不错,没想到对于海城人来,还是能分辨出来。
她干脆也不狡辩:“以前在海城呆过。”
她这话得密不透风,只是“呆过”,并没有透露自己是哪儿的人。
当然,江子釿对此有自己的想法。
“怎么就来新河了?”江子釿很好奇。
海城是国际大都市,如果之前在海城,又为什么要放弃那一切,来到新河这个人人避之不及的地方?过着提心吊胆甚至危险的生活?
商歌往嘴里送了两口粥,咽下去,才淡淡开口:“过去的事儿,还是别提了。”
谈起这件事,她的兴致不是很高。
江子釿没有多问,岔开话题谈起了新年的打算。
今是一年的最后一,明就元旦了。
谈起这个,商歌话多了起来,她想带阿婆去隔壁市旅游一趟,然后老宅里添一些物件,再收拾收拾办置年货。
今年过年早,一月底就过年了。
起过年,商歌眼里亮晶晶的,整个人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江子釿蓦地有些恍惚,商歌什么他都没听见。
“哎,我问你呢,你过年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商歌重复道,“你是不是没有家人陪着?”
“啊,抱歉走神了。”江子釿笑了笑,“当然可以,那你……也答应我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商歌有点愣。
江子釿眼底闪过一丝促狭。
“你陪我跨年,”他,“就是今晚。”
可不,今是十二月31日,明就是新的一年了。
商歌不知怎么了,看着江子釿一张英俊得没有瑕疵的脸,呆呆地点零头:“可以啊。”
江子釿咧开嘴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商歌也冲着他笑了。
她的笑容很甜,像个姑娘。
午日的阳光倾泻而下,在她的睫毛上跳动。她整个人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看着这一幕,江子釿突然心跳加速。
他已经35了,竟然就像个男孩一样,有了初恋心动的感觉。
“晚上去新塔吧。”江子釿提议,“看烟花视野更好。”
“好。”商歌认真地点头。
她想,她好像喜欢上他了。
另一边,丁宅。
丁建城在书房,面色严峻。
“回二爷,四爷失踪了。警方那边的线人根本就没抓到他,当然,不能排除他已经死在大火中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