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釿意会,脱下外套,盖在录像机上。
“一个叫红绫的女人。”江子釿,“你了解多少?”
丁建城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也不惊讶,只是淡淡回:“嗯,认识。”
江子釿下颌有些僵硬,他盯着丁建城,问道:“她是怎么死的?”
丁建城淡然地看着江子釿,目光如止水:“你是她儿子吧,长得很像。”
江子釿目光有片刻的破碎,他嗯了一声,示意丁建城继续。
丁建城这下笑了,他看着江子釿,:“离开吧,新河没有你想要的东西。”
“二爷如此确定,难道二爷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江子釿。
“哦不,我只知道你不想要的是什么。你在这儿,只能找到你不想要的东西。”丁建城不置可否,开始打哑谜了。
“丁先生,”江子釿双手撑着桌子,再开口,就换了称呼,语气也不客气了,“我希望你能明白你现在的处境,不要再兜兜转转,不然等待你的就是法律的制裁!”
“江总,我自然明白我的处境,”丁建城见过的世面不比江子釿少,而他又比江子釿大了整整5岁,所以江子釿根本威胁不到他,“但是,你也是时候反省一下你来新河的目的。我早就告诉你了,在新河的人,没有一个是干净的。”
“别跟我废话!”江子釿,“红绫是怎么死的,你肯定是知道的!现在告诉我,我会放你走,否则,我觉得丁姐可以过来坐坐客了!”
丁建城轻笑了一声,云淡风轻地道:“是吗,你觉得可以拿她威胁到我?”
江子釿脸色稍稍变化,期待的效果没有达到,他沉默了片刻。
“她和我没有血缘关系。”丁建城掸璃袖子上的灰,淡淡道,“你不会以为我会把自己的亲生女儿留在新河这么多年吧?我是最清楚新河的这些勾当的……”
江子釿一愣,他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前几丁建城似乎是恳求他把丁忘川送走。
到了丁灵这里,他竟完全不在乎。
都是自己的孩子,他不相信丁建城会这么做。除非……就像他的,丁灵并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你以为我会信吗?”江子釿,他看着丁建城的眼睛,想从那里窥探他的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但丁建城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早就不会喜形于色,江子釿什么也没看出来。
“你可以去做亲子鉴定。”丁建城不咸不淡地道,“我只有一个儿子,就是川儿,多亏了江总的帮忙,川儿已经到了国外,也有人照应。我相信江总还不至于跟一个弱智儿过不去吧?”
丁建城油嘴滑舌,不动声色地转移着话题,江子釿早就看出来了,但又不能拿他怎么样。这人,明显就是要破罐破摔,什么都不在乎了。
“所以你做好被枪毙的准备了?”江子釿强忍着怒气。
丁建城抬起双手,手铐发出金属的响声。他用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勾了勾唇:“我们这些人,每时每刻都是刀架在脖子上的。再痛的都经历过,枪毙又有什么可怕的?”
他明摆着刀枪不入,淡定得很。
江子釿拿他没办法,从拍了拍手,让另外的人换进来审问,自己出去抽根烟。
“哟,二哥,他没招?”倪白坐在外面的监控室,翘着二郎腿问。
“你不都听见了?”江子釿点了一根烟,抽起来。
“你舍不得让这位二爷死吧?”倪白歪了歪头,道。
“怎么舍不得?”江子釿反问。
“他可是最后一个知道你母亲事情的人。”倪白,“他可能也是掐准了你这点,所以故意跟你兜圈子。”
“对了,桑榑哪儿去了?”江子釿。
“三哥啊,应该还跟那个妹妹在一块儿吧,昨晚不是追过去了么,现在应该还没起床?”倪白道。
“我给他打个电话,你帮我收集一下丁建城和丁灵的样本。”
倪白哟了一声:“不是亲生的?这么狗血?”
江子釿瞥了他一眼,倪白顿时正色,打了个敬礼的手势道:“收到,长官!这就去办!”
江子釿靠在墙边抽着烟,脑子里回想这丁建城刚才的话。
他新河只能找到他不喜欢的答案。他在新河的人,没有一个干净的。
到底是什么意思?
江子釿心里一阵烦乱。
与此同时,新河城东。
今是周六,周一就要去海城给阿婆看病了。
商歌和毛老板打电话,问他能不能请三个月假。
毛老板有点惊讶,问她去做什么,商歌告诉她去治病,毛老板很是理解,于是答应了给她放假。
商歌的工作本来就是兼职轮班的性质,现在她离开了,毛老板只好重新招人。他给商歌承诺,只要她回来,随时都可以重新开始工作,她可是少见的好员工。
商歌请完假,便着手收拾去海城的东西。
桑榑给了她一个清单,主要是证件什么的带齐。其他的生活用品那边都有,而且参加试验的志愿者还会得到一笔费用补贴。这是国家拨款的科研项目,钱肯定不会太少。
商歌一开始还在为手术费担心,桑榑这么一,她终于放下心来。
不过今她得先去餐厅那边办理一下长假手续,顺便结了薪水。
到了“老毛人家”,已经是快中午了,李松不在,前台是温言在值班。
“歌姐,你怎么来了?”温言看到商歌,惊喜地打招呼,“好久不见你了呢。”
商歌简要给她解释了最近的缺勤,然后要请假去海城治病。
“好舍不得你啊,歌姐。”温言,“你以后还会回来吗?”
“当然会。”商歌笑着,“我就是请三个月的假。”
“哎,”温言,“歌姐,其实我倒希望你别回来了,海城多好的地方啊,国际大都市!你要是能在海城找个工作安顿下来,不比在新河活得滋润?到时候我去海玩,还能投靠你呢。”
“我家就在这儿,我能去哪儿啊?”商歌有点羡慕温言姑娘的真。
人生在世,身不由己,那里有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的奢侈?她在新河有一个家,已经让她很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