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釿刚打算把车开进车库,就看到隔壁别墅里出来了一个浑身粉色的东西。
他眯了眯眼,这才看清,出来的东西是个姑娘,扎着辫子,怀里抱着一摞书正在往外跑
一不心,姑娘被绊倒。怀里的书撒了一地。
江子釿不至于没猜出来这姑娘是谁。
脑中回响起商歌的声音“你竟然利用一个学生帮你做事!”
江子釿揉了揉眉心,他真的错了吗?
他故意让方芳接近丁建城的女儿,也只是为了方便收集信息而已。他没有想伤害到谁。
况且……他连丁灵长什么样子都不太清楚。
看向车窗外,姑娘被绊倒之后,缓缓把自己撑起来,然后低着头一本一本捡起散落的书本。
背影有些孤寂,有些可怜。
她的父亲,被他送进了警察局。
可能是一种想要赎罪的心态驱使着江子釿下了车。
鬼使神差地,他走到丁灵身边,蹲下身捡起一本物理练习册,然后递给她。
这时他才发现这个姑娘正低着头默默哭泣。
“谢谢。”丁灵低着头接过江子釿手中的练习册,然后把它和其他的书摞在一起。
“不客气。”江子釿低低道。
丁灵收拾好书,抬头起身的时候不经意瞥了一眼江子釿,然后认出了他。
她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向江子釿,一时有些呆萌呆萌的。
“你是住在我隔壁吗?”丁灵虽才18岁,但也没少见世面。
遇到事情的时候她并不会惊慌失措。相反,她总是那么优哉游哉的,好似整个人在神游一般。
所以即使和悄悄喜欢了很久的人面对面,她也没有丝毫的紧张。
“嗯,你才搬到这儿的吧,之前没见过你。”江子釿这种纵横商场的老油条,更是不会紧张了。
“嗯,我要高考了,老爸在这儿复习比较清净。”丁灵不卑不亢地回答。
她的眼眶还是红红的,哭过的痕迹依稀可见,但现在她话的气息是平稳的。
不愧是丁家的人,江子釿心想,心理素质真的不错。
“嗯,我看你刚才摔倒了,想着来帮个忙。”江子釿解释道。
“你等一下。”丁灵抱着书,轮着腿跑到别墅对面的一个收集箱旁,然后把怀里的书一股脑儿放入箱子里。
做完这一切,丁灵才拍拍手,原路折回,到了江子釿身边停住。
“那个……刚才谢谢你,可以请你去我家喝杯饮料吗?”丁灵抬头看着江子釿道。
江子釿有些惊讶,他没想到丁灵对他的态度这么好。本来以为丁建城会教她不要和陌生人话之类的。
丁灵这样子,警惕性也太差了。
且不江子釿并没有想对她做什么。如果江子釿想做什么,像她这个样子,他肯定就得逞了。
哪里有把陌生人往家里带的道理?
江子釿禁不住问道:“你不怕我是坏人吗?”
丁灵笑了,好像他的事情很荒谬:“我知道你是好人。”
“你怎么知道?因为我看起来像好人?”
“不是,你应该不记得我了,但是……你救过我一次。”丁灵。
江子釿皱了皱眉,他确实不记得了。
“在工厂那次……”丁灵,“你不记得就算了,总之,你要不要去我家喝杯饮料,茶也行,我让阿姨准备。反正你就住隔壁不是?”
江子釿对丁灵的反应有些好奇,他左右也没有什么事,于是答应了丁灵的邀请。
另外,他也想知道丁建城和丁灵之间的关系究竟如何。
就算不是亲生女儿,养了18年,总得有些感情吧?丁建城如此冷漠,江子釿心中是有疑虑的。
“谢谢。”江子釿接过丁灵给她拿的男式拖鞋,换上。
“嗯,这是老爸的,他有时候过来穿这双。”丁灵,“如果你嫌弃,我可以给你拿双一次性的。”
“没事,我无所谓。”江子釿摆了摆手。
打量四周,这边的别墅和他的那间格局一模一样。不过装修更精致一些,粉色调的墙纸和挂毯,颇有姑娘的纯洁灵动。和丁灵这个饶性格差不多。
做饭阿姨看到江子釿,有些惊讶,丁灵解释之后她才放心地去泡茶。
“你刚才那些书是怎么回事?”江子釿在餐桌上坐下,便找话题道,“你不是要高考了吗,为什么要扔书?”
“哦,那些是我不需要的一些练习册和课外读物,正好捐出去。”丁灵起这件事很有兴致,“门口那个箱子里的东西会直接送到福利院。”
“哦?这里还有福利院?”江子釿问。
“嗯,你是外地人吧。其实很多本地人也不知道这个福利院,是老爸办的,他比较喜欢低调。”
“你爸爸很喜欢慈善事业?”江子釿问。
“应该是这样,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一趟福利院,以个人名义给朋友们送一些东西。其实他都不需要做这些的,福利院的工作人员都会打理好。”
“这样啊。”江子釿慢慢品着茶,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你去过那所福利院吗?”
丁灵摇摇头:“没有,老爸不让我去。但是他我想捐什么东西都可以托人带过去。”
“所以你经常捐一些书和学习资料,是吗?”
“是的。”丁灵回答。
喝完了茶,丁灵留他吃饭,江子釿拒绝了。他对丁建城的事突然有了些头绪,准备立刻就前往警察局和他见一面。
“哦对了,你妈妈不在家?”江子釿明知故问。
“没樱”丁灵没有多,只是摇头。
“好,再见。”江子釿。
“拜拜,以后我可以去你家里做客吗?”丁灵眨着大眼睛问他。
江子釿迟疑了一下,笑着:“当然可以。”
出了丁灵的别墅,江子釿开车去见丁建城。
今晚零点一过,如果他还不松口,江子釿就只能把他放了。
所以他要赶时间和丁建城好好聊一聊。
审讯室内,丁建城身上的衣服有些褶皱,发徐有些凌乱。但整个人还是优雅淡定的。
“江总,又来了。”丁建城微微颔首,像是和老朋友打招呼似的自然。
“丁建城,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江子釿把一张泛黄的照片放在桌子上,然后盯着丁建城的眼睛。
这一次,江子釿很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