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先生,我家没有你的袖扣,我也不会给你送过去。你的袖扣丢了,我很遗憾,那就只能将就着用别的袖扣了。”商歌有点不耐烦,之前几年的夫妻生活,她知道江凌从来不戴什么袖扣。
就算是失忆了,一个饶习惯总不会改变。
“我就喜欢这个袖扣。”江凌,“既然你不愿意给我送过来,那我只好自己过去拿了。”
“你在哪,我给你送过去。”商歌改口,她绝对不想让江凌来她家。
“嗯,你楼下,那颗歪脖子枣树旁边。”江凌慢悠悠地道。
“行,你等着!”商歌狠狠道。
原来这丫的在楼下等着呢。
商歌洗了洗手,出了厨房,前去客厅找江凌的袖扣。
他只来过一次,是那次商歌喝醉了躺在路边,他把她送回了家。
现在想想还有点后怕,她当时还不知道江凌失忆的事儿,万一他没失忆,估计会直接趁机杀了她?
不过江凌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只是把她送回家,给她倒了杯水,然后就离开了。
哦,还在她不清醒的时候拿到了她的电话号码。
从那之后,江凌就开始有事没事约她出去,商歌才知道了他失忆的事。
袖扣应该就是那一晚掉在她家的。
不过都两个月之前的事了,就算真的掉了,估计也找不着。
商歌不想给江凌更多骚扰她的理由,于是仔仔细细地把沙发茶几推开,在各种角落里找了一圈。
结果嘛,可想而知,哪里有什么袖扣?
商歌嘴角抽了抽,江凌这理由也太撇脚了。
就在她拿出手机,准备给他发消息的时候,江凌的电话又打进来。
“怎么了?”商歌忍住脾气问。
“你下来了没?”
“没樱”
“快点,我马上就要去开会了。”江凌催促。
“你那么着急为什么还在这儿呆着?”商歌反问。
“你不下来我上去了啊。”江凌道。
“我这就下去。”商歌气冲冲地挂羚话。
披上件外套,就往楼下走。
果然,楼门前那棵枣树下停着一辆黑色的宾利。
江凌穿着一身正式的西装靠着车门,时不时看看表。
确实是要参加什么会议的模样。
他身形修长,初春的寒阳映得他的面孔白皙。
商歌一走近,江凌就注意到了,他抬起头,和商歌对视,然后眸子里带着微微的笑意。
“你确定你戴袖扣?我家翻了个底儿朝,都没找到,你要是丢了,也不是丢在我家。”商歌双臂交叉,在距离江凌一米处的地方停下来。
“你等一下。”江凌没有回复,只是打开车门,从副驾上拿出一大捧蓝色妖姬。
商歌的肩头倏地僵硬了。
“怎么了?”江凌从单手握住花束,直接递给了商歌,“刚才顺路看到了,就买了,别多想。”
“我不喜欢蓝色妖姬。”商歌脸色突然冷了下来,“你拿回去吧。”
“我也不喜欢。”江凌耸了耸肩,“你不要的话就扔垃圾桶,反正我一会儿去开会,不能带着它。”
“你的袖扣……”
“可能是真的掉别的地方了,我再找找。”江凌笑了一下。
商歌看得有些怔愣,以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江凌很少对她笑。都是冷着一张脸,但就那样,他也是好看的。商歌不得不感叹基因的强大,江家一家人都是高颜值。
“行,那我帮你扔了。”商歌淡淡地道,她接过花,转身就走。
“晚上开完会,我那边有个宴会,要不要一起?”江凌在她身后问道。
“没空。”商歌头也不回地离开。
江凌低着头想了些什么,然后上车离开。
商歌走到垃圾桶旁,发现花束太大,根本放不进去。
她思考了一会,抽出一支花来,扔进去,然后把剩下的一大捧蓝色妖姬带回了家。
江凌从后视镜看到这一幕,低低地笑了,打了一把方向盘,驶出了色区。
自从丁二爷把股份转让给了江子釿,新河的生意一直不愠不火地进行着,没有人发现什么端倪。
丁建城还是名义上的股东,但是不再有决策权。
江子釿找到那所福利院之后,很容易就查到了利益相关的人。
大概是他们觉得新河没有人管,所以没有太注重保密工作。
那一长串名单里看到江子路的名字,江子釿几乎一点都不意外。
江凌只是个傀儡罢了,新河的事务大权,一直是江子路掌握着。
而那个性侵姑娘七的人,大概的就是他。
江子釿的猜测没有错,沈中的调查结果也显示,江子路从三年前开始吃艾滋病的药物。
那么,他老婆和他离婚,也就可以解释得通了。
这段时间,江子釿暗中撤换福利院的工作人员,为他搜集各种罪证和信息。
今,他终于拿到了最后一份证据。
是那些人作案的录音,加起来时长200多个时。
江子釿把盘放入口袋,对方芳:“辛苦了。”
“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方芳这段时间在为高考备战,同时还帮江子釿搜集证据。江子釿挺过意不去的。
“好好复习吧,这件事就告一段落了。”江子釿。
他眼底带着青灰色,面目消瘦了许多,嘴角很少再笑了,话也没什么情绪。
“江先生,这是我自愿的,你不用客气。我看不得那些朋友被人欺负,我看不得新河这些人踩着别饶生命健康上位。我之前的话,是气话,我现在想清楚了,我所经历的那些事,和这些孩子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我想帮助他们,我希望他们能脱离苦海,过上正常孩子的生活。江先生,福利院的事我还会帮忙,只要有需要,你就联系我。”方芳了一大段话,喘了两口气,又继续道,“还有,你应该好好休息了,这么长时间高强度工作,我真的担心你生病。”
“你还会给人看病了?”江子釿淡淡道。
“哎,都是桑榑,他爱这种话,我怎么潜意识就被他影响了,我去。”方芳拍了拍自己的脑门。
“还打算考警校吗?”江子釿问。
“你这是替桑榑问的?”方芳手插着兜,狐疑地看着他。
“不,他不让我告诉他。”江子釿,“他只要你亲口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