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釿亲手照顾商歌,同时也向倪白问出了这次事件的来龙去脉。
原来,商歌失散多年的哥哥商谨,是奥尔弗斯教的教徒。
他带着一帮走火入魔的教徒回到海城就是为了向当年驱逐他的江家复仇。
而商歌只是他复仇的道具罢了。
亲情能冷漠到什么程度,江子釿是有所亲身体会的,但他还是心疼商歌。
他还记得桑榑之前告诉她,她很怀念时候和哥哥的相处。
人心叵测啊。
三之后,商歌就醒过来了。
醒的时候江子釿就在旁边,“怎么样?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商歌反应了一会,是江子釿的声音。
她张了张嘴,“口渴。”
“医生还不能喝水,我给你用棉签沾些水润一润。”江子釿。
“就你一个人吗?”商歌问。
她隐约记得失去意识前身边的人是江凌。
“嗯,就我一个。”江子釿。
商歌沉默了。
江凌怎么样?会不会出什么事?
但她没有问出口,因为江子釿和江凌本就不对付。
“我感觉好累。”商歌,“是在医院吗?闻到消毒水的味道了。”
“嗯,你做了手术,要卧床休息一段时间。如果想出门,我问问医生能不能推个轮椅出来。”
“我肚子那有点疼。”商歌,“是肚子上的手术吗?”
“嗯,你中枪了。”江子釿只字不提江凌给她捐肾的事情。
“我的亲哥哥开枪打我。”商歌轻声,但江子釿体会出一丝失落。
“你想见他吗?他也在医院,重伤,不过有警察看着,去看的话要提前打声招呼。”江子釿。
“嗯嗯。”商歌点头,“我有话要问他。”
“等等吧,过几,你伤口长好一些,我带你去。”江子釿。
隔壁,江凌病房。
江凌推着轮椅散步回来,刚到病房门口,就听见门内的对话声:
“想不想听音乐?”
“好,放钢琴曲吧。”
“理查德克莱德曼怎么样?我个人挺喜欢的。”
“好啊。”
江凌撇撇嘴角,江子釿真是话不算数。
了打算放手商歌,结果不还是自己偷偷在这儿撩妹?
还理查德克莱德曼,他临时百度的吧!
江凌哼了一声,滑着轮椅回了自己病房。
钢琴曲响起,江子釿在椅子上坐下,对商歌道,“我让桑榑帮忙找了一个眼科医生,等你手术的伤好了,咱们去做角膜移植手术吧?”
“好啊。”商歌微微笑着,“阿婆怎么样了,好久没回去了。”
“阿婆我找了阿姨照顾,她挺好的,也不知道你的病。”
“那晚上的事,查清楚了吗?”
“查清楚了,涉案人员都逮捕了,包括朴艾期和廖凡。”江子釿,“这两个只是参与,可能刑法不会很高。”
“路曲尽呢?”商歌问。
“他好像和这件事没有关系。”江子釿,“我刚知道他是你亲生父亲,可以看出来他还是很爱你的。”
“是吗?我和他其实就是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罢了。”商歌,“就像和商谨。”
一周过去了,商歌出现一次紧急排斥反应,送去急救,最终救了回来。
那之后,商歌的情况稳定下来,医生再观察半个月就可以出院了。
这段时间,江子釿陪着她康复,时不时推着轮椅去医院旁边的公园散心。
商歌双目失明,做梦的机会多了起来。
这段时间就经常梦见江凌,有时候会梦到他们刚结婚那段时间的点点滴滴。
有一晚,她突然被什么声音惊醒。
“谁?”她问。
“是我,去了趟卫生间,吵醒你了?”江子釿。
“哦,没有,你怎么还不睡?现在几点了?”商歌问。
“凌晨2点,我这就睡了。”江子釿是在商歌旁边添了个床,这段时间睡在临时的床上。
商歌突然想起来,又一次江子釿嫌弃医院的床太硬。这次,他肯定多垫了层床垫吧?
实际上,江子釿不是去卫生间。
江家老爷子江锦年突然进了急救室,江家仅剩下的三个男人全部都去看望。因为很有可能是最后一面。
江凌被东林推着轮椅过去,江向晚早早就到了,江子釿最后到,那时候江锦年已经快不行了。
最后出了急救室,江锦年躺在病床上,叔侄三人在旁边陪他。
江锦年一张脸皱皱巴巴的,因为回光返照的原因,眼睛稍稍明朗一些。
他一一环视江家的子孙,突然猛烈地咳嗽起来。
“爷爷!”江向晚连忙握住他的手。
“晚儿,凌儿,子釿……”江锦年慢慢念他们的名字,“我这辈子,做过很多坏事。其中最对不起的两个人,一个是宋迟,一个就是红绫。”
江子釿冷艳旁观,不为所动。
“子釿,我当时以为……可以把她从新河救出来,所以当即就决定把她带走。”江锦年艰难地道,“她是个大美人,没有哪个男人会不心动。我担心她被新河的那些东西染指,一心要带她离开。谁知……咳咳……最后,新河依然是她的葬身之地。”
江子釿冷哼一声。
对于他的反应,江凌捏紧了拳头。江向晚暗暗戳了江凌一下,给了他一个眼神“哥。”
江向晚对江子釿还是很崇拜的,对于过去发生的事,他不是不知情,但江向晚觉得自己没什么话语权。这件事只有当事人才能体会到苦楚。
江子釿很看好江向晚,有一个原因就是他的情商很高。
“我这就要去和她们见面了,”江锦年,“我下去了,要好好给她们道歉,当牛做马。”
“爷爷,你放心,这里的事,我们都能解决。”江凌。
“我啊,就有一件事不放心……咳咳……就是……”江锦年看向江凌,“商歌那闺女,你要好好待她。”
“当然,爷爷放心。”江凌承诺。
江子釿目光犀利扫去,江向晚觉得后背一凉。
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一个白发老人大步走进来。
“老江,要走了?”路曲尽拄着手杖,立在江锦年病床前道。
这里的人只有江向晚不认识他,江凌和江子釿都冲路曲尽点点头。
“老路,没想到你还会来看我。”江锦年兴致有点高,“可惜不能陪你喝一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