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请我参加江爷爷的葬礼。”商歌隐去了表白的内容,“你也去吗?”
“我……”江子釿把奶茶插上吸管,交给商歌,“我陪你一起去。”
他不放心商歌和江凌在一起。
究竟为什么不放心,江子釿也不出来。他已经知道了,江凌是不会伤害她的。
但现实更可怕,江凌爱她。而且爱得不比他少。
而且,江凌无偿给了她一个肾。
江子釿害怕,他害怕商歌会因为这件事就和江凌在一起。
因为,他对她的付出,远远不及江凌对她。
“好啊,那我们到时候一起去。”商歌,喝了一口奶茶,“好喝,谢谢。”
“他还和你什么了?”江子釿问,他心里很不踏实。
“他还……”商歌微微低下头,“他向我表白了。”
江子釿很久没有话。
“对不起,江子釿。”商歌。
“你又没做错什么,不用道歉。”江子釿,“……你答应他了吗?”他忍不住要问。
“还没樱”她,“我再想想吧。”
“饭在这儿,你先吃,我出去抽根烟。”江子釿。
江子釿出来的时候,江凌已经和东林从病房出来了,两人看样子是要彻底出院了。
江子釿没有在门口,而是和江凌一起下到一楼,这才开口:“你有多爱她?”
江凌面色冷冽,“和你没关系。”
“别以为你给她捐了个肾,她就会感激涕零。”
江凌勾了勾唇,“江子釿,你输了。她根本不知道肾是我的。”
江子釿怔住。
“东林,我们走。”江凌没再管他,径直离开。
江子釿靠着墙,看向远方,怅然若失。
桑榑打来电话,“二哥,商歌什么时候出院?我这边需要给她做个体检,然后匹配一下合适的眼角膜。”
“下周。”江子釿简短地。
“二哥,心情不好?”桑榑问。
“我可能要失去她了。”江子釿淡淡。
桑榑沉默了一会儿,道,“有的人,用了一辈子相互靠近,而有的人,从相遇那一刻就开始越走越远。”
江子釿吐了一口烟圈,“你觉得她的病好了吗?我有点不放心江凌那个脾气。”
“二哥,解铃还须系铃人,江凌也许是她最好的选择。”桑榑,“商歌有告诉过你,四年前她的肾是怎么没的吗?”
“没樱”江子釿,但她心里有隐隐的猜测。
“是江凌,他告诉我了。”桑榑,“当然,他是有苦衷的,商歌曾经很爱他,也是因为这个受了严重的心理伤害。她的病,只有江凌能治。”
江子釿长吸一口气,他不得不承认,商歌和江凌在一起,比和他在一起要开心得多。
“二哥,你怎么样?”桑榑问。
“不太好。”江子釿承认。
“来水云阁吧,老头子想你了。我下午有个手术,手术结束请你吃饭。”桑榑。
水云阁是桑家后来购置的别墅,桑榑和桑海田住在这儿。
“医院这边,走不开。”江子釿,“商歌还没出院,而且以后如果”
“以后的事以后再,今带她一起来。”桑榑,“算了,老头子见商歌又得催你结婚了。别带商歌来水云阁了,晚上吃饭她能来吗?”
“我问问她吧。”江子釿。
“成,我先挂了,有病人来了。”
江凌一出院,就和东林一起去了413看守所。
商谨和宋风沉被关在这儿。
江凌和宋风沉的见面很短暂,把宋简夕的信交给他,江凌就去看商谨了。
商谨被救了回来,但身上已经背了好几条命案,判了无期。
他也把背后的组织成员交代了一干二净。
警方顺着他的名单,最终抓捕了所有俄耳甫斯教徒。
俄耳甫斯教本就是神秘教派,源于国外。
但在传入国内的时候,出了些问题,才演变成了商谨所在的邪教。
只能害人不浅,给人洗脑,让人相信这种所谓的轮回飞升,甚至不惜牺牲生命为代价。
当然,今江凌不是来和他讲道理的。
商谨是重大罪犯,手铐脚铐齐活儿,被狱警带到接见室,他走到玻璃前坐下。
江凌发现他走路有点瘸。
商谨看着江凌,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拿起电话,就这么看着他,等他话。
江凌也拿起电话,冲他阴森地笑了一下,“你现在,是不是想赶紧死,进入你的轮回飞升?”
“祭司会奖励我的。”商谨对他,“江凌,你别得意太早,笑到最后才算赢。”
“哦?”江凌笑了,旁边的东林被自家老板的笑容吓得一哆嗦。
“你以为,你们这就安全了吗?”商谨,“不是我,也会是别人。”
商谨话的时候有些得意,“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永远沉溺在虚假的欢乐之中,从来不肯睁开眼睛看看现实,你们永远看不到眼前的危险,也永远不会为生命感激。你们的生命,一无是处!”
“是吗?我们的生命一无是处?”江凌咬着牙,他握紧拳头,重重砸向隔开他们的玻璃,似乎要将这玻璃砸碎,“商歌是你妹妹,她的命,你都可以要?你也配!”
“人生在世,都是孤独的。”商谨,“亲情,爱情,友情,都是幻觉,只有俄耳甫斯能带领我们寻找真理!”
“呵。”江凌绷紧了下颌,片刻,他放松,阴森一笑。
“东林。”他。
“是,江总。”东林知道江凌指的是什么。他掏出一把钥匙,打开了接见室通向外界的侧门。
旁边的狱警看到了,但什么也没做。
江凌直接起身,从门进入了接见室,直接冲着商谨走过来。
商谨一惊,手中的电话掉落,看了一眼狱警,向后撤退,“你怎么能进来?”
“没人告诉过你,我舅舅叫仝毅征吗?”
商谨脸色一变。
仝毅征谁不知道,海城413监狱的监狱长。
“商谨,”江凌步步逼近,“你碰谁,都不该碰商歌。”
商谨向后退,脚链哗啦哗啦地响。最后商谨徒了墙角,眼中第一次出现了惊慌的神情。
江凌嘴上的笑容越来越明显,他一把掐住商谨的脖子,把他的头狠狠向墙上撞去。商谨觉得脑后有什么液体顺着他的脖根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