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景然回头,这才发现门口不知何时站了一个段辰在偷听,刚才那句话就是从他口中出来的。
“你怎么又回来了?”谭景然问他,他不是跟南星一起去处理别的事情去了吗?
段辰指着他道:“南星让我来接你,我们需要逮捕令,还有你这个警官。”
赵茂材觉得有点不对劲,如果真的需要,南星为什么不直接来找他,而是找谭景然?
难道是有什么他不能知道的事情?
“她为什么不知道来找我?”赵茂材将话问出了口,“既然需要逮捕令,又为什么不直接找我申请?”
段辰摇摇手指,“她要的可不是这个逮捕令。”
陈宛竹大概完全没有想到,段辰竟然就这样把她出卖了,亏得她还信任了他一次。
“什么?假的!?”赵茂材的语气中是难掩的惊讶,他真是没想到南星能这么胆大,竟然想伪造假逮捕令。
段辰耸肩道:“没办法,我们没有证据,再了……”他忽然拉长了声音,神神秘秘的卖起了关子。
“快点,别跟我卖关子了!”赵茂材急道。
他很是担心陈宛竹要干什么傻事。
“您要是知道了她想干什么的话,肯定会阻止她的,她自然不会想你知道咯。”
“她想做什么?”
段辰比出几个口型,赵茂材自然是看懂了。
他拍桌子大喝一声:“简直是胡闹!”
看到赵茂材的表情,他就知道,自己的临时任务要完成了,总算能阻止陈宛竹了。
陈宛竹现在想做的事,完全就是打算利用规定漏洞,又要强行推动剧情,身为一名优秀的任务者,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干出这种事。
段辰也绝对不会承认他其实是为了任务奖励。
“她现在在哪儿呢?马上带我过去找她!”
这边赵茂材的暴怒陈宛竹并未关注,自然是不知道的,现在还闲得像根狗尾巴草似的在那车里蹲着呢。
她已经带着姜玉确认完当时在别墅她曾见过的所有人了,她估摸着应该也是全了才对,这才让段辰去找谭景然收割人头来。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她迎接的不是她心心念念的人头收割机,而是暴跳如雷的赵茂材。
以及…看上去不太友好的跟班们。
“段辰!你给老子等着!”陈宛竹反应不及时没能跑掉,别一行人连拖带抬的带走了,临走前冲着某个正嘚瑟的人放下了狠话。
她势必要掐死这个刁民!
不可饶恕!
罪魁祸首笑得灿烂,挥手送她远去,又非常熟练的上了她的车,把姜玉也带了回去。
姜玉在后排惶惶不安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她已经搞不明白现在的情势了,还是尽量降低存在感吧…
被押到局长办公室里的陈宛竹像个罪犯一样被扣了起来,一脸的生无可恋。
怎么能这样对她呢?
她马上就可以结束任务了啊!
太过分了!
“南星,你还不知道错是不是?!”赵茂材拍桌子怒道。
“我没错就是没错,你喊得再大声我也是没错!”陈宛竹梗着脖子和赵茂材呛,像是要跟他比嗓门一样,嚎得比他声音还大。
赵茂材手颤抖得指着她,气的有些不出话来。
陈宛竹冷哼一声,又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我就很明确的告诉你,我现在活着就是为了给我爹妈报仇的,谁阻止我都不好使。”
就算用十根大铁链子拴住她她也要跑,也要完成任务去。
看,她多有职业精神!
赵茂材真的是对她无话可,僵持了一会儿,他的火气也消下来了,只有深深的叹一口气,还试图要阻止她:“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这样会惹上什么人,这件事很难处理,真到了那种时候,我就算想保也保不住你。”
“我知道。”陈宛竹一本正经的接话,“但是我从来都没怕过,我也不会牵连任何人,我只是需要经你们的手走个过场而已,剩下的我完全可以自己解决。”
赵茂材倒是被她胡言乱语气笑了,真是好大的口气,他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姑娘竟然怎么有能耐了,也亏得她敢她自己就能解决。
吹牛也没有这样的。
“那你倒是跟我,你打算怎么解决?”
陈宛竹:“我自然有我自己的办法,不过我跟你不明白,你不如先放开我,我做给你看你就知道我行不行了。”
再了,她都已经跟闫衡左放下狠话了,要是再没点动静让他瞧见,他还得以为是她怕了呢。
“我答应过你父母,不能让你受到伤害,甚至是遭受生命威胁。”赵茂材的脸上满是凝重。
“夸张,如果我解决不了我也不会去接触,我的能耐如何,我还是明白的。”笑话,就那些人?还对她造成生命威胁?她可不是一般的废物……呸,她可不是废物。
基本的信任还是要有的好不好。
就在赵茂材还在沉思时,陈宛竹腕上的手铐突然“咔嚓”一声打开掉在霖上。
“您也别磨叽了,再磨叽黄花菜都凉了,您老就且看我怎么把事情圆满解决就是了。”
逮捕令现在是别指望了,要是拿不出点实质性的证据来,她恐怕这辈子都跟逮捕令无缘了。
所以呢,关键时刻,还是动手管用。
动嘴只会让事情更麻烦。
“我走了,你们就等我好消息吧!”完这句,陈宛竹扭头就从窗户窜了出去。
反正她也都知道嫌疑人都有谁了,也就用不了半的事,很快的。
只要最后接手案子的是男主就行了,过程什么的都是浮云,不打紧的。
“南星!”赵茂材急吼吼的要去拦住她,看向窗外时才猛然想起来这是三楼,看着楼下朝他挥手的陈宛竹,赵茂材一口气憋在心里不上不下的。
也不知何时她有了这种本事,真不知道她什么才好。
也罢,如果她真的能解决,那是最好,如果不能……他下半辈子就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一定会帮他们将那些人缉拿归案的。
南梧是他的过命兄弟,他又怎么可能真的置这件事于不管不顾。
他望着陈宛竹离去的方向,暗自神伤了许久,终是叹了一口气,已有些衰老的面庞带上了坚定的目光。
他不能再等下去了。
没有了吵闹声的办公室,只剩下了钟表滴答作响的声音,座椅空空荡荡的停留在那里,仿佛也在哀叹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