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把剑蛮厉害的嘛。”谢之恒探头瞅她手中的剑。
陈宛竹瞟他一眼,淡淡说道:“少打我东西的主意。”
“小气鬼,看一眼都不行……”
陈宛竹不再搭理他的小声嘀咕,走去翻到在地上的帐篷那边,用剑全部划烂,找了半天,终于在一堆破烂里找到一块摔坏一个角的荧光板。
她有些嫌弃的捡起东西来看,上面闪烁着几个红点,正在朝着三层最脆弱的地方移动。
又伸手在上面划了几下,陈宛竹翻出一份联络记录,还有一份计划书。
找到了,陈宛竹勾起唇角:“走吧,我们去观赏一下那只怪物。”
两声“滴滴”从手腕处传来,陈宛竹抬起胳膊,里面传出了舒澄的声音。
“你们怎么还不回来?”
“估计一时半会儿回不去了哦,你们先去西边看看吧,他们带着怪物去了那边,你们去布置一下,等我去东边去把那几个落单的解决掉就去找你们。”陈宛竹眼瞅着荧光板上的红点往东北方向靠拢,硬是脸不红心不跳的扯瞎话。
可是很明显,舒澄天真的相信了,而且在询问过她需不需要人手后,真的带人去了那边。
谢之恒可不在乎她说的真假,他巴不得事情解决不了,这个女人如果非要送死就让她送好了,有危险他能跑掉就行。
陈宛竹一点没有会被谢之恒卖掉的觉悟,还心情颇好的把玩着平板,看着里面的各种联络记录,笑的还挺开心。
翻着翻着,她的手指微顿,忽然停了下来。
“怎么不走了?”正在走神的谢之恒险些撞在她身上,埋怨道。
安静了一会儿,见陈宛竹不理他,谢之恒便凑过去看她手中的平板,只见上面写着:卡牌战将内部已陷入混乱,计划可开始执行。
卡牌战将陈宛竹略有耳闻,只不过她完全没有把这个世界和卡牌战将联系到一起过——卡牌战将所使用的卡牌和这个世界的卡牌是完全不一样的。
而且她也没想到,卡牌战将招人居然如此的大张旗鼓,甚至还衍生出了一个世界。
据陈宛竹长久以来的分析,这个世界的位置应该相当偏僻,一般来说是很难找到的,可见这反星际组织是有多么的坚持不住。
那必然是有深仇大恨了。
如此看来,这反星际组织仇人还不少,不愧是反星际组织。
想当初,如果不是他们,她所在的世界也不会变成现在那样,陈家…还有黎丞…也不会死…
陈宛竹的眼神一点点变得冰冷,似是冰霜从脚底爬至头顶,刺骨的寒意腐蚀着他的身躯和灵魂。
谢之恒觉得自己有些呼吸困难,他从没见过这样的陈宛竹,令人头皮发麻。
不过很快,在她收起平板后,眼神又恢复了平静。
“愣什么呢,跟上啊。”走出几步后,陈宛竹才发现谢之恒还愣在原地没有跟上来。
谢之恒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看着眼前平静的女人,好似刚刚的一切都是他的错觉。
“来了。”
走了许久,在谢之恒恨不得摔死手上这个玩意儿的时候,他们终于找到了。
那只怪物。
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模样,全身都是黑漆漆的,头上有两只不对称的角,两只眼睛也是歪的,还有五条腿,那张咧开半个头大的嘴里满是獠牙,上面沾着鲜红的血液。
就是这么丑的一个玩意儿,把世界撕开了一个大口子。
陈宛竹约莫着有百号人,大部分都聚在那只叫“噬”的怪物身边,牢牢地看管着它。
除了那只怪物有点棘手外,只要他们手里没有什么太过分的生化武器,那些人还是很好解决的。
两人忽然闻到一股很难闻的气味,往那边一看,原来是怪物嘴里有口水滴在地上,腐蚀了大片地面。
也不知道到底是腐蚀的味道还是口水的味道。
陈宛竹正想找个东西隔开一下气味,就瞥见被拖着的江御悠悠转醒。
好家伙,拖了一路都不见醒,这会儿居然被熏醒了,这味道的杀伤力到底是有多大啊。
陈宛竹顾不得再继续想下去,眼瞅着江御的眼神一点点变得清醒,张嘴就要说话,她赶紧找了块布胡乱塞进他嘴里,准备给他再弄晕。
可惜晚了一步,江御的挣扎还是引起了那群人的注意。
那边也没人说话,陈宛竹只粗略的看到一个手里多拿了个东西,似乎是领头的人挥了挥手,派了三个人过来这边查看情况。
气的陈宛竹直接给他劈晕过去,赶紧拖鞋他躲到隐蔽一点的地方。
被他们发现不要紧,要紧的是那个怪物,要是被他蹭到,估计他们瞬间就成刚刚的地面那模样了。
陈宛竹想想就觉得恶心,她宁可自杀也绝不让那个怪物碰她一下。
好在他们侥幸躲过了三人的搜查,还是多亏了那把红伞。
陈宛竹忽然摸到伞柄上的纹路,低头一看,竟然是个契约图腾。
而且这东西被她握在手里时还对她有反应。
陈宛竹产生了一个猜测。
她把伞和江御之间的契约强行断开,江御闷哼一声差点迎来,但很快又晕死过去,但是能看出来,被强行破除契约的他很是痛苦。
这个应该是个滴血认主的东西,陈宛竹戳破自己的手指,滴出一滴血在图腾上。
契约很快建立了起来,在契约建立的一瞬间,陈宛竹的大脑猛地抽痛了一下。
然后她的脑海里瞬间涌入了许多记忆,包括云一一还有失忆的原因。
原来是因为江御利用自己的精神控制在断开尤月秋和伞的契约时,因为太过强硬和不熟练,直接给尤月秋的大脑造成了损伤,让部分记忆连带着契约一起离开了她的大脑,现在契约重新建立,记忆自然也都回来了。
陈宛竹揉了揉额头,越想越气,忽然就抬腿踹了江御一脚。
要不是这抢人东西的玩意儿,她也用不着疼这两下。
要不是还用得着他当诱饵,陈宛竹早就掐死他了!
再探头看那边,发现队伍已经停了下来,看样子似乎是那只怪物不愿意继续走了,所以他们只能被迫停下来休息片刻。
偷袭,就得趁现在。
陈宛竹扒开江御的衣袖,再次确认他这是最后一条命后,满意的勾起了唇角,并且把他身上的卡牌全部搜走了,然后点了他哑穴,绑好手脚后,又给他弄醒了。
就是要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送死,却又无能为力。
“祝你好运哦。”陈宛竹朝他露出了他人生中能看到的最后一个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