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的冬。
诸葛坞把这个冬称为绝望。
绝望,大多数人眼里他是一个冷冰冰的凶手,残忍的杀死渺的希望,将人逼入死途。
不,绝望,在他看来就是一种坚韧的态度与能力。
不抱有任何一丝希望,只是以看不到结局的眼,不管不顾,磕磕绊绊,也要赴死的拼个一二。
置之死地而后生吗。
不是。
对于诸葛一部部长的私生子的他而言,死地这种东西,他已经体验过很多遍了。
绝望,不过是一双这寒冬的眼,这样以一种黑暗的情绪,来告慰自己。
这是一种诗意。
一种符合诸葛坞思想的东西。
这叫创造。
后来梁玉回来了。
不用再流浪了,至少目前是这样的。
回来的时候,大家正在准备中期的猎杀考核。
梁玉回来的时候,大家都笑着,可诸葛坞看不见有多少是真心的。
除了少部分脑残女人们。
诸葛坞习惯性的看不惯她们。
诸葛坞看着他坐在最后,还是当初的样子,健康的肤色有零沉黑,柔软的头发,放荡不羁的步伐,稍微微微弯曲的背。
当然,眼睛中又多了许多东西。
许多风尘,细细碎碎的光。
诸葛坞感觉他的世界里飞进去了好多披着梦衣的萤火虫,像极梁玉眼里的细碎。
诸葛坞,你的远人回来了,你呢,你就是不是也得拼拼了。
那次中期猎杀考核,他不再是最后一个从死亡森林里走出来的人了。
里兰德在每周周三晚上都会组织集体自习。
一群黑色世界里的人,学习着书本里的道理。
彭!
诸葛坞刚还在想,谁会在晚自修上厕所这么大动静,刚抬起头来就看见梁玉的位置空空的。
是他。
怎么了,诸葛坞只是一眼,摘抄的笔就顿了。
会是什么事,会让一个掩饰很深的人如此无所顾忌的发泄了。
那晚诸葛坞没有在专心的摘抄了,他知道,他有点为他失了心神。
可他也明白,他的担心只是担心,对,朋友间的。
毕竟梁玉对他的态度是同期之谊,仅此而已。
你懂的,有些同学和朋友总归是有区别的。
后来他隐隐约约知道一点了。
梁玉在回到梁部后,在梁部的高级领导阶层的竞争中失利了。
他是一个优秀的情报分析和收集人,可是他注定不会是那种站在许多尸体上面的权势之人。
诸葛坞笃定自己对于梁玉的了解。
他一向看不走眼什么事情的。
结果在那晚上出来了,看着结果,他控制不住了。
诸葛坞也理解,他的脑海里梁玉这个远人必然是经过千般磨打了,就好像一块铁,要想出一块铁母怎么可能那般容易。
粗铁变精,铁中铁母。
他必当是精进了不少,可是心态,这是个悬之又悬的东西,或者是一种感觉,对于未知的感觉。
诸葛坞唯一可以肯定的一件事情就是,黎遗肆,他绝望了。
那种区别于他的唯美式绝望,他是接近黑暗的绝望了。
你知道的,当一个人对一件事情放了颗满是自己热度的心,在面对忽然被丢下一万米的高空,最后淹没在一片冷冰冰的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