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亲自为汝瓷题诗,流传下来的诗文中吟咏陶瓷的诗作就有200余首,其中多首诗歌就是为汝瓷专门所题,堪称汝瓷的“超级粉丝”。
因为汝瓷流传于世的真品很少乾隆本人也没有收藏到太多汝瓷,所以乾隆皇帝就下令复烧汝瓷,往往由“大内出样,荐御窑厂烧制”,皇帝本人更是直接参加了瓷器的生产过程,对汝瓷的喜爱可见一斑。
而郑少秋手里拿的这件,就是乾隆时期仿的。
灯光的映衬下,汝窑青瓷水仙盆呈现一种令人心旷神怡的迷幻色彩。
沉稳宁静,幽艳晶润,颜色随光变化由浅至深,从灰白淡兰至浓郁的翠绿,质朴的本性透散着翠,嫩,鲜的奢华。
上阔下窄,椭圆漏斗形,浅腹,器满釉,光泽莹润,四云头足,底部有五个芝麻支丁,釉面温润,均匀光滑。
许可也看呆了,目光有些恍惚:“这猫盆能值多少钱啊……”
郑少秋抬头扫了一眼,笑道:“给你在市区换套大房子应该没什么问题。”
顿了顿,他掏出手机递了过去:“你自己看。”
许可接过来,刚瞥了一眼,身子就猛地哆嗦了一下。
“1992年12月的纽约佳士得拍卖会上,斯蒂芬君尼库克三世收藏的北宋汝密盘以154万美元成交,以现今的汇率来计算,那时候的154万美元相当于现在的12012万港元。”
“2012年4月的香江苏富比拍卖会上,阿尔佛雷德克拉克夫人旧藏北宋汝容青釉葵花洗以185亿港元的价格落槌,加上佣金共20786亿港元,创出汝容拍卖新纪录。”
“2017年10月3日,产自古代河楠的一件瓷器一汝窑青釉圆洗,创造了瓷器拍卖的世界纪录,以超过294亿港元的价格拍出,大幅超越此前逾1亿港元的估值。”
他一边念着,一边咽了口吐沫。
这辈子,他没想过什么大富大贵,而且也知道自己没那么大的本事,富即安便可以了。
之前的那些铜钱,卖了七八万,他虽然有些懵,但是也能接受。
而眼下这汝窑青瓷水仙盆可就不一样了……
骤然得富,就像一块大石头砸在他头上,眼前都是金星。
他向后踉跄了两步,险些一屁股坐在地上。
郑少秋赶紧扶了他一把,朝着他后排拍了一记,这才轻声道:“好好收着吧,哪我帮你出手了。”
“你留在平京还是回老家都行,买套大房子,再讨个婆娘。”
“这日子总会好起来的。”
许可闻言没吱声,直接走到门口,皱着眉头,吧唧吧唧的抽着旱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郑少秋蹲在他旁边,点了一根,叼在嘴里。
“舅,这可是你自己凭本事得来的,拿着也放心。”
许可闻言搓了一把脸,苦笑道:“我哪有什么本事,只是运气好罢了。”
“机缘这回事,看人。”郑少秋目光略微有些恍惚:“前半生众生牛马,后半生诸佛龙象……”
“你这是否极泰来啊……”
许可没听懂,也没多问,直接换了个话题:“你和岑月什么时候要孩子?”
“咳咳……”
郑少秋闻言剧烈的咳嗽起来,脸色成了猪肝色。
“怎么突然问这个?”
半晌之后,他才缓过神来。
自己才刚刚来到这个世界几,这么快就要孩子,这节奏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许可被他这副表情逗乐了:“我想了想,那卖猫盆的钱不如就给我那外甥孙留着,以后上学,买房都是一笔不的开销。”
“我岁数大了,根本就花不了这么多。”
郑少秋闻言沉默了几秒钟。
他虽然和这个所谓的舅舅并不是很熟,但此刻也感觉到了来自旁边这个老饶善意。
那是一种非常纯碎,没有任何私心,更不求回报的亲情。
他抿了抿有些发干的嘴唇,笑道:“您就别操这份心了,我和林岑月还年轻,现在当务之急是给您讨个婆娘,后半辈子还长,有个人知冷知热也好。”
听到这话,许可黝黑的脸色有些发红。
这个木讷的汉子,直接低下了头。
郑少秋嘴角扬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人呐,这一辈子不能只为自己着想,也不能只为别人着想。”
他拍了拍许可的肩膀,笑道:“舅,你为岑月做得已经够多了,该是为自己考虑了。”
许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挠挠头道:“我哪做什么了,我帮不上什么忙。”
“林家,我惹不起。”
郑少秋摆了摆手,随口道:“你这么多年留在平京,对她来就是最大的激励。”
“如果没有你的话,可能她都坚持不到这一了。”
许可拍拍屁股,直接站起身来:“我哪有你的这么重要。”
“一个老光棍而已。”
完,他乐呵呵的往屋内走去,嘴巴都咧到了耳后根,显然心情不错。
郑少秋看着他的背影,嘴角扬起一抹微不可见的弧度。
洗漱好之后,他一个人躺在有些发硬的床板上。
期间林岑月还打来电话,问他们晚上吃的什么,相处的怎么样。
当她从郑少秋口中得知自己这个舅舅已经身价不菲的时候,顿时惊掉了下巴,同时也由衷的为他感到欣喜。
在林岑月心中,从她母亲走后,许可可能是唯一的仅有的精神寄托了吧。
“谢谢你,少秋……”
她的语气有几分轻快。
“和我没有多大干系。”
郑少秋翻了个身,顿时传来一阵吱呀的声音:“这都是他收回来的。”
林岑月吃吃笑了一会:“如果没有你的话,他现在还把那汝窑水仙盆当猫盆呢。”
郑少秋打了个哈哈,随口问道:“你那边进展的怎么样了?”
“还行,有韩家和二伯发力,应该是没问题了。”
“那就好……。”
郑少秋点点头,忽然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下意识抬起头一看,只见一道人影偷偷的打开铁柜子,把那汝窑水仙盆拿在手里,爱不释手的摩挲着。
“你舅舅今晚怕是睡不着咯……”
他暗暗压低了几分声音,对着电话揶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