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众人齐齐变了脸色,纷纷把目光投了过来,眼光炙热。
明显也吓了一跳,微微眯起眼睛,细细的在印玺上打量了起来。
半晌之后,他忽然眼睛一亮,直勾勾的盯着那条睥睨一切的螭龙。
何为螭龙?
有鳞者称蛟龙,有翼者称为应龙,有角的叫虬龙,无角的便是螭龙。
螭龙又称蚩尾,是一种海兽,汉武帝时有人进言,螭龙是水精,可以防火,建议置于房顶上以避火灾。
螭龙纹是最常见的花纹题材,最早见于商周青铜器上。
自战汉时期开始,螭龙被大量的运用到玉器之上,后成为宋代之后瓷器主要的装饰纹样。
明代晚期,嘉靖、隆庆、万历、启这四个时代,螭龙一改明代中期以前的写实气势,变的披头散发,龙爪也画成“手”一般,似乎紧握住东西一样。
脑海中掌握的资料一一掠过,忽然咬了下舌尖,颤声道:“郑大师,难道这放印玺是乾隆皇帝用过的?”
听闻这话,姜世成更是脸色一变:“不会吧,我之前参加过一次拍卖会,其中好像有一方印玺拍了将近八千万,如果这真是皇帝用过的,那价值肯定难以估量。”
顿了顿,他挠了挠头:“不过,我倒是听过,乾隆的印玺蛮多的,从几百万到几十万价格不等。”
“郑少秋,你这方印玺是话多少钱买下来的?”
郑少秋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语气平静:“不过二千万而已,不算贵。”
听到这个触目惊心的数字,场上顿时起了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二千万?
还不算贵?
“不会吧……”
姜世成直接惊掉了下巴,急声道:“你确实是二千万,不是二百万?这方印玺真这么值钱?”
他虽然贵为姜家的公子哥,但是二千万对他来也是一笔不的数字了。
郑少秋轻笑两声道:“你之前的倒不错,乾隆皇帝的印玺确实不少,大部分都非常粗糙,真正的精品少之又少。”
“花二千万去买他的印玺?不至于。”
听到这话,姜世成微微一怔:“那……那这方印玺的主人是……”
郑少秋嘴角扬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轻声道:“他是一位颇有争议的历史人物,也是一位热门的历史人物。”
“他的皇位继尝政治手腕以及暴毙身亡都是历史争议之悬案。”
“他的人生道路非常坎坷,尤其是继承大统的道路上,荆棘密布,处处遭人非议。”
“但是他又整顿吏治,力求创新改革,在农业发展方面的成就尤为突出。”
“同时,他又朝乾夕惕,以勤治国,勤勉一生。”
“他的十三年承上启下,不仅把之前的烂摊子整治地井井有条,还攒下一个好家底。”
“他就是爱新觉罗胤禛!”
话音刚落,在场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神色惊疑。
“雍正!”
嘴角略微抽动了一下,嗓音有些沙哑,就像是砂纸在地面上摩擦一般:“郑大师,难道……难道这是雍正皇帝用过的印玺?”
郑少秋缓缓把印玺拿在掌中,拇指摩挲着那条螭龙,不紧不慢的道:“在三百年前,除了他,没人敢用龙做印纽。”
听到这话,先是愣了一下,很快便反应过来,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那枚印玺,口水淌了一地。
而姜世成更是一把抓了过去,笑嘻嘻的道:“我刚才没仔细看,再让我看……”
话还没完,一记巴掌狠狠地拍在他头上。
姜世成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的手笔,讪讪的笑了两下,把僵在半空的收了回来。
正在这时,姚军忽然上前两步,冷笑连连:“郑先生,您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有一个问题还望解答一二。”
顿了顿,他微微加重了几分语气:“凭什么?”
“你怎么就知道它是雍正的?”
“光靠这一张嘴吗?!”
郑少秋闻言直接站起身来,微微眯起眼睛,寒光迸裂:“你放心,我会满足你的要求。”
“我既然能打你一次,就能再次打你的脸!”
“打到你痛的不出话来为止!”
他环顾四周,直接高声道:“雍正在登基之后就着人制作了一方私印。”
“这个人正是当时颇有名气的刻印名家邓石如。”
“印面上的那四个字就是他亲自篆刻!”
“而那四个字更是气吞磅礴!”
“胆昭日月!”
而一旁的孙远春赶紧把印泥和宣纸取了出来,搁在桌面上。
郑少秋手持印玺,在殷红的印泥上压满,随后手腕一抖。
下一刻,四个殷红的大字赫然出现在纸上,光是看上去就给人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孙远春视若珍宝的把宣纸捧在手中,脸色涨红。
“当初我老祖在朝里头做到一品大员!”
“这方印就是雍正爷御赏的!”
“那时候我老祖管着银库,因为得罪的人太多,那些当官的都要参他。”
“有一位亲王不信,有管着银库不爱财的人,就把我老祖里外上下查了个底朝,结果分文不差。”
“雍正爷也了一句话,朕也服其胆,就把这方印赏赐给我老祖了。”
“后来我老祖到了刑部,在查办官员赃案的时候,常用它来代曙批文。”
“那真是清官见了身正影直,贪官见了闻风丧胆呐!”
顿了顿,他嘶声吼道:“忠心赤胆,可昭日月!”
“仰俯无愧地!”
听到这番话,众人齐齐变了脸色,肝胆俱颤。
姚军更是不受控制的向后踉跄两步,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半晌之后,他一脸惊疑的道:“就算……就算它是雍正爷用过的又能怎么样?”
“难道他还能值两千万?”
顿了顿,他眯起眼睛,不紧不慢的道:“我的没错吧?”
郑少秋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嘴角扬起一抹讥讽:“到现在,你就不要再抱有侥幸心理了……”
听到这话,姚军脸上闪过一抹怒色,稍纵即逝。
有二老板在这,他不敢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