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里,事实已经显而易见了。
何金银知道,自己又一次被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次遇到的是郑少秋,不然他这张老脸还真不知道往哪搁。
暗暗思量着,他前两步,打眼仔细一看,顿时惊骇当场。
“天呐!”
“周绪清之作!”
“我的天!”
惊呼几声,他猛然回过头来,看向旁边的安老,急声说道:“安董,这是晚晴名家周绪清的大作,极其稀有啊!”
安祥跃闻言眉毛一竖,前两步,视线落在底座那四个楷体字面。
绪清之作。
果不其然,这塑像正是出自周绪清的手笔。
这位在晚晴可小有名气,最擅长的便是紫檀雕刻,作品不少,但是真正能留存到今天的却并不多见。
如今,在市面,他的作品一件比一件价格高,前两年出现过一个玉如意,更是拍到了千万的高价。
最开始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郑少秋给出的价格有点高,但是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
周绪清这尊大神一出来,这可就是捡了一个不小的漏,五十万根本不值一提,其真正的价值远甚于此。
安祥跃眼中闪过一抹惊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偏过头,看向郑少秋,感叹道:“小郑大师,这塑像出自名家手笔,五十万有些太少了,不如……”
他想要加钱,可是话没说完,就被郑少秋拒绝了。
郑少秋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随后又寒暄了两句,便直接带着许可转身离开。
他前脚刚迈过门槛,却听身后传来一道如同三月春风轻柔软糯的声音。
“郑先生,请留步。”
话音落下,穿着一身干练的宝蓝色职业套装的安曼珍缓步走来。
万千青丝如同扇面一般,均匀的铺洒在肩膀,增添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魅惑之意。
冷艳中多了几分孤傲,典雅中又多了几分娇媚。
“郑先生,方便留个联系方式吗?”
她属于南方女子,有着江南那边特有的娇羞和温婉。
标致的鹅蛋脸,有两弯细长的柳眉,如同雨后的青山一般,灵气异常。
郑少秋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化,淡淡开口:“谢谢,不用了。”
说完,他没有丝毫犹豫,抬步前。
“平生……多磨砺,女子……亦横行。”
安曼珍红唇轻启,一字一顿的说道。
郑少秋脚下一顿。
一缕香风拂过,佳人已来到身侧,安曼珍怔怔得注视着郑少秋,轻声说道:“加个微信就好。”
郑少秋目光转向门口,淡淡回道:“我不用微信,抱歉。”
再次拒绝安曼珍之后,他直接前两步,顺着楼梯往门口走去。
待他的背影消失后,安曼珍深吸一口气,红唇紧抿,略微有些狭长的美眸中闪过一丝一样。
见到眼前这一幕,何金银和安老头,还有二楼的一众店员都已目瞪口呆,错愕当场。
何金银一脸难以置信的神色,嘴巴张的能塞下一个鸭蛋,心中对郑少秋的敬仰简直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要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可不是空有一个好皮囊,其身价更是不菲!
身为恒河集团唯一的继承人,她能掌控的资产不是十亿,不是百亿,而是近千亿!
今年,恒河集团的报表已经公布出来了,只是前三个极度,就再创历史新高,而且股票的势头也非常稳定,虽然福布斯那边还没有切实的计算出来,但是初步估计,早就过了千亿以。
安祥跃岁数大了,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不出几年的功夫,恒河集团就会交接给安曼珍。
届时,眼前这个女人将会成为全国最炙手可热的豪门千金。
不但如此,安曼珍的才华在圈里正是小有名气,外号玲珑看月。
就是这么一位皮囊和灵魂兼具的才女主动向郑少秋索要联系方式,却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
这一刻,何金银如遭雷击,脑海中一片空白。
而一旁的安祥跃也是错愕当场,心中五味杂陈。
说起来,自己这个女儿也算是富二代中的富二代了,可是,和那些交际甚广的大家千金不同,她整天除了班之外,就是宅在家里,标准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眼看着自己年纪越来越大,女儿也到了相夫教子的年龄,有些事情也得提日程。
自己的公司做的是实体经济,算是薄利多销,而且,近几年的发展势头也非常稳健,这是他唯一能留给女儿的东西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安祥跃先是在公司内部暗中挑选,那些高管、经理当中也有不少年轻俊彦,无论是外貌还是学识都让人没话说。
于是乎,他便制造偶遇介绍女儿一个个的去认识,去交流。
转眼,两三年过去了,安曼珍一个都没瞧得眼,而且往那个方向发展的苗头都没有。
这时,安祥跃也明白了,自己这个双料博士的天之娇女,眼光简直是高出天际。
没办法,他只好把手伸的更长一些,在那些书香世家、名门高校中物色更多的人选。
以安祥跃的资历,能看的眼的,都是各个领域最拔尖的那一批人,而且无论是相貌和谈吐,都挑不出半点毛病,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未来的成就不可限量。
于是,转眼又两三年。
女儿还是那个单身的女儿,好像对男人一点兴趣都没有。
这下,可把安祥跃给急坏了,眼看着自己的身子骨一天比一天差,女儿也快奔三了,还是一如既往的班、宅家。
在那段时间里,安祥跃茶饭不思,辗转难眠,最后甚至怀疑女儿在性取向这方面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眼。
终于等到了一个合适的机会,在自己七十岁寿辰,他借着酒劲问出了这个问题。
安曼珍静静的听完之后,沉默半晌,这才告诉了安祥跃。
“我……性取向很正常,父亲不用担心。”
“至于为什么到现在还不谈恋爱,可能……看不那些人吧,我自己也不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