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色肃然,目光古井无波,如同幽深的湖水。
一股淡淡的若有若无的杀气弥漫开来,夏老悚然一惊,神色俱震。
这当口,在老战神旁边,一个看上却约莫五六十岁的中年男人慢慢站了起来。
在一片死一般的静谧中,他的动作顿时吸引了大多数人的目光。
瞬间,成为焦点。
他的面容刚毅,线条硬朗,如果细心观察的话,可以发现和老战神的五官,有诸多相似之处。
举手投足之间除了逼人的贵气之外,还有一股传承下来的霸气!
中年男子打眼瞥了郑少秋一眼,静静说道:“郑少秋,我就是你口中的云杉集团的一把手,秦瑞明。”
听到这话,郑少秋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化,淡淡开口:“秦董,有何指教?”
秦瑞明闻言面色肃穆,高声说道:“刚才听你提到我的名字,站出来也是理所应当。”
郑少秋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早就恭候多时了。”
秦瑞明微微扬起下巴,用居高临下的的眼神俯视着郑少秋,淡淡说道:“你之前说的那些,我都听到了,这件事,我会尽快安排专人彻查。”
“如果,你所言非虚,刘章全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郑少秋闻言不咸不淡的哦了一声,微不可查的撇了撇嘴角,冷声回道:“就这一件事吗?”
秦瑞明恢复正色,朗声说道:“饭,要一口一口吃,事,要一件一件半,先解决你这桩,在谈其他。”
听到这话,郑少秋扬起手来,隔空对着秦瑞明遥遥一指,厉声说道:“秦瑞明秦董,有句老话说得好,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是不是心里有鬼?”
秦瑞明双眼微眯,冷冽的寒芒涌动、迸裂,片刻后,他抿了抿嘴唇,沉声说道:“我,秦瑞明,没有你说的那么下作!”
郑少秋一咧嘴角,冷笑道:“我,不,信!”
秦瑞明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脸色有些难看,但眼神依然是古井无波。
他静静的凝视着郑少秋,语气淡然:“我想好好解决这件事,但是现在看来,你分明没有这个意思”
“既然如此,有个问题我倒想请教一下”
“你口口声声说刘章全要杀了你,甚至还把膏药堂口横推,你,有音频吗?有视频吗?”
郑少秋无声的笑了起来,指着秦瑞明的鼻子,淡淡说道:“我,早料到你会这么问。”
顿了顿,他摊了摊手:“不过,很可惜,和刚才的徐学明一样,我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刘章全说的这些话。”
“不知道,这个答复,你满不满意?”
听到这话,秦瑞明轻轻的哼了一声,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好,这就够了!”
说到这里,他加重了几分语气:“既然你没有任何视频、音频,证实刚才所说的话,那,我可以告你蓄意构陷!”
“你觉得,这个罪名成立吗?”
郑少秋闻言重重的拍了两下手掌,朗声回道:“当然,毕竟场上这么多人,他们都是你的证人,而且是,分量不轻的证人。”
秦瑞明脸色肃穆,淡淡说道:“对了,之前我无意了解到,你手上并没有得到邀请函”
“所以,现在出现在寿堂,三番两次扰乱秩序,是不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郑少秋闻言下意识挺直了腰板,语气铿锵:“当然!”
“为了今天,我连那飞雪连天都献出去了,目的只有一个!”
“那就是堂堂怔怔的坐在寿堂之上,和老战神咫尺距离!”
“然后,如同刚才那个徐学明一样,叫屈喊冤!”
话音落下,众人齐齐脸色一变,那些郑少秋的熟人更是面色复杂,摇头不语。
听到这话,夏老重重的哼了一声,沟壑纵横的脸上,阴影仿佛浓重了几分。
听到这话,即便是稳如泰山的老战神,嘴角也抽动了两下,眉梢渐渐皱起,胸口起伏不定。
听到这话,秦瑞明脸上也闪过一抹错愕,旋即,他很快便反应过来,冷笑连连:“照你的意思看,就算我现在派人把你抓了,你也没什么意见吧?”
“是不是?”
郑少秋闻言面色冷峻,气息丝毫不乱,朗声说道:“我,郑少秋,没有任何意见!”
顿了顿,他整个人的气质陡然一变,嘴角扬起一抹阴森鬼厉的笑容。
“不过,你真的敢这么做吗?”
话音落下,仿佛整个大厅的温度都降至冰点,秦瑞明愣了一下,淡淡说道:“你觉得,我不敢吗?”
郑少秋嘿嘿笑了起来。
虽是在笑,却给人一种狰狞可怖的感觉,如同阴风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你可是秦瑞明,老战神的嫡子,怎么会有你不敢做的事?”
“不过,你觉得把我关进去,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你们秦家就高枕无忧了?”
听到这番话,秦瑞明心中一凛,微微变色,两道冷芒直打郑少秋,淡淡说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郑少秋用力拍了几下巴掌,冷笑跌跌:“这个问题,问的好啊!”
“问的妙!”
“问到了点儿上!”
顿了顿,他加重了几分语气,神色桀骜,语气铿锵有力:“我的意思是,你们秦家从脚底板,到头顶,都已经烂透了,烂的生疮”
话音落下,仿佛一记闷锤,敲在每位嘉宾的胸口。
海啸,再次漫天漫地的席卷而来。
所有人都神色狂变,上下牙关不停打颤,身子如同筛糠似的抖了起来。
没有一个人相信,郑少秋会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
更没有人相信,郑少秋居然敢在如此隆重的场合下,公然顶撞、羞辱秦家!
一时之间,地动山摇!
秦家众人脸色大变,牙齿咬得嘎嘣作响,双目几乎要喷出火来,他们恨不得活活撕了郑少秋。
秦瑞明略显阴翳的眼神死死的盯着郑少秋,呼吸急促,手臂上的青筋根根暴起,明显已经盛怒至极。
他深吸一口气,嗓音沙哑怪异,如同砂纸在地面上摩擦一般。
“郑少秋,你太猖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