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不知道我的面子这么大?”盛彦奕从徐嘉言的手里接过茶壶,亲自替霍祁倒了杯茶,笑道:“既然是好茶,那你继续慢慢细品。”
一个知名导演,一个商场巨鳄,看起来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两个人,谁都不会想到他们竟然是发。
盛彦奕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时间不早了,我也该走了。”
“既然来了,就一起吃个饭吧。”霍祁道。
“你们收工了吗?”盛彦奕看了眼还穿着戏服的徐嘉言。
他刚才明明听徐嘉言等会儿还有两场戏要拍的。
“你来了,我哪敢怠慢啊!只好提前收工了。”霍祁打趣道:“我们好久没聚一起吃饭了,择日不如撞日。”
盛彦奕本来是想“我会在市留几,会有机会的”,可没等他开口话,霍祁又抢先开口继续道:“今日刚好是嘉言的生日,老盛你怎么也得赏脸。”
“今是你的生日?”盛彦奕偏头问徐嘉言。
“咱们都认识多少年了?”徐嘉言心里难免有些失落,但神色如常,眉眼藏着笑意,娇嗔道:“你总是记不住我的生日。”
霍祁愣是在平静如常的语气里听出徐嘉言有一点抱怨的意味,眼底闪过一丝晦涩,可仍然笑着打圆场道:“老盛要是记不住的话,今就不会特意进组来探你的班了,对吧老盛?”
可惜盛彦奕一点也不领情,笑着道:“不瞒你,我连我自己的生日都记不住。”
霍祁:“……”
霍祁幽怨地看了盛彦奕一眼,心道:这人也真是的,都给你台阶下了,你非得往我脸上打。
这年头,好人不好当啊!
“嘉言,今儿你挑地儿,一定要挑市最贵的地儿。”霍祁重重地拍了拍盛彦奕的肩膀,“他记不住你的生日,你必须得让他放点血才校”
“行行,地儿你们来挑,想吃什么你们随便点。今儿,我只负责买单,行了吗?”
见盛彦奕同意留下来陪她吃饭,徐嘉言嘴角的笑意骤然加深了几分,“好,那你们先坐会儿,我去换衣服。”
霍祁接过话,笑道:“好,你去吧。”
目送徐嘉言离去,休息室的大门缓缓合上,霍祁的目光仍然没收回来。
“人都走啦,再看就要成望夫石了。”盛彦奕打趣霍祁道。
霍祁眼底闪过一丝不自然,习惯性地推了推息梁上的眼镜,“什么望夫石?不懂别乱啊。”
“喜欢就表白啊!”盛彦奕瞟了他一眼,揭穿道:“你一个大男人扭扭捏捏的,像什么话?”
朝云传女主角,霍祁第一时间就定了徐嘉言,而且放话出去,这个角色非她不可。
就算别人不知道霍祁对徐嘉言的想法,但是盛彦奕肯定是知道的。
朝云传这个剧本,霍祁花费了不少心思量身为徐嘉言量身定制的。
“你们郎有情妾有意的,挖自家兄弟墙角的那种事我做不出来。”
既然盛彦奕把话题给挑开了,霍祁觉得自己也没必要再藏着掖着。
当然,在徐嘉言的面前,他掩藏得那一个叫滴水不漏。
盛彦奕摇了摇头,“我你这近视眼度数是不是又加深了?你这镜片是不是得换了?”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郎有情妾有意?”盛彦奕睨了他一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她的关系,你是不是拍戏拍傻了?”
霍祁收敛了笑意,神情严肃,一本正经地道:“她只是你姨的养女,在辈分上来,她理应该喊你一声表哥,但实际上你们俩可是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的。”
“只要她一是我姨的女儿,她就是我表妹。”盛彦奕强调道,“我你这人能不能别这么敏感?她对我根本就不是你的男女之情。”
“实不相瞒,我心里面有人。”
霍祁的双眼瞪得老大,不敢置信地问:“你什么?”
他没听错吧,万年铁树要开花?
“不是,那人是谁。”霍祁很快就抓住了重点。
霍祁知道周语柔那个未婚妻的头衔只是一个摆设,根本没往她的身上联想,略略思忖片刻,缓声问道:“她人就在我剧组里拍戏,对吧?”
“不然你以为我今是专程来看你的?”
霍祁:“……”
真他大爷的扎心扎肺!
这该死的塑料兄弟情!
“敢问让你老人家动了凡心的姑娘芳名是?”霍祁八卦地追问。
盛彦奕单手撑着脑袋,对着霍祁眨巴了两下眼睛,微微笑道:“你猜呀!”
霍祁没好气地赏了盛彦奕一个白眼,“我这部是宫斗剧,下到宫女上到太后,女艺人怎么数都有百来号人,你让我怎么猜?”
其实霍祁心里已经隐约有了答案,只是不敢相信,不愿意去猜而已。
“你这只老狐狸!”盛彦奕觑了他一眼,笑道:“猜错了,又不会对你进行惩罚,所以到底害怕什么?”
霍祁撇了撇嘴,“我怕你口味重,要毁我三观。”
盛彦奕笑而不语。
“完了完了。”霍祁一看盛彦奕这表情,就知道自己的猜测八九不离十,“盛彦奕啊盛彦奕,你想要什么女人没有?怎么就非得跟你大侄子抢女人?”
“宋希汐可是你大侄子的未婚妻。”霍祁捂住眼表示没眼看,“咱们以前老师教你的礼仪廉耻呢?都还回去了?”
盛彦奕:“……”
“得撩了,稍微收敛一下你的表情行吗?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做了什么杀人放火奸淫掳掠的恶事。”
“有一句话怎么来着,朋友妻不可欺,更何况他是你大侄子的未婚妻……”霍祁苦口婆心地劝道:“老盛,要不你考虑换一个吧?”
“不换,就她了。”盛彦奕道:“你好好做你的大导演,别想着跨行做教育家。我今来可不是为了听你讲大道理服我的。”
霍祁没好气看了他一眼,“既然不想听我教育你,那你干嘛要把这事儿告诉我?”
“当然是来请你帮我照看着她呀。”盛彦奕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你这儿戏里戏外随时随地都开启着宫斗模式,她涉世未深不谙世事,容易被欺负。”
“敢情我这是请了一尊菩萨进剧组里来折磨我自己?”霍祁没好气地:“盛彦奕,我不接受你来我这儿走后门。”
……
休息室门外,徐嘉言面色落寂,嘴角勾着浅浅的嘲讽。
她一直没有离开,所以他们的对话,她一字不漏地听进了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