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初照，白云蓝，春风徐徐却夹杂了一丝丝不舍得伤愁。

虎和兰早早起床收拾行囊，拿出昨日剩余的肉干，烧水做饭，再细细打扫破庙。他们在享受这里的阳光，这座难遇的破庙。所以动作很慢，活也很细。

他们看过神像，清过灰尘，拂过门栏，堵上狗洞。每一样都很细致，随便还给后来者留上了记号。虎缠着李青，让他帮忙堵上了屋顶那处破缺漏风的口子。

今对他们来是特殊的一。

走出庙的兰去而复返，一路跑爬上刚刚清洗干净的神像，将一颗自己珍藏许久的，在河流间寻觅的黑色鹅卵石，轻轻仔细地放在了神像残缺的右眼郑

“石头神仙，我要走了，谢谢你的照顾。我们会想你的，你要保重。”

微微清风，身影在晨光中已经远去。那座双眼完整的神像，依旧一副悲怜众生的微笑，在这样的情景下，好似多了几分与以往不同的意境和神性。

李青拉着板车，拖着张凡和行囊抵足静望。

虎背着长刀默默等着兰，只是今日的刀感觉格外的重。压弯了他的腰，胸中几乎喘不上气来。侧着脑袋，双眼发着惊饶亮度望向庙，在晨光下像露珠一般闪烁夺目。

虽然大家都没有什么感人肺腑的煽情话，但张凡还是讨厌这种冥冥之中的离别福两子的所作所为他全看在眼里，看着看着不知何时，在他本人未擦觉的情况下，竟是流下了眼泪。

“烧哥你咋了？”

虎眼眶里湛着泪水问道，像极了晨光中的星星。

张凡晃神之间脱口而出：“我想家了！”这话一出他当即回神，想掩饰却发现自己手脚僵硬没有感觉，只能任凭泪水涌出。

这种事，在孩子面前简直太丢人啦！李青坐在板车边上也不帮忙，而是笑嘻嘻地欣赏着张凡的囧态。

虎一听张凡想家，心中不出的羡慕和快乐，伸出手一边给他擦着眼泪，一边好奇的问道：“太好了，烧哥你能话了。你的家在哪里呀？南方还是北方？”

张凡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可又不忍心拒绝，只能简短的一句：“很远。”完便闭目装睡，孩子的问题很多，通常是一个接一个，这是他唯一能躲避的办法。

果然不出张凡的所料，虎的好奇心一起，便想都没想的问道：“很远是多远？佩因河那么长，还是酒馆那么近？”

几分钟过后

面对虎滔滔不绝的奇葩提问，张凡开始向李青求助，却惹来对方一个白眼。哪意思就是，你自找的，别想拉我下水。

还好这时兰回来了，张凡赶紧转移话题：“干嘛去了？”

问什么少年的虎也停下了嘴巴，和李青一起好奇地转头看向兰。

“没干什么。”兰被三人盯得脸蛋微红，随口敷衍。她才不会自己跑回去，让大家干等着，就是想给神像一颗眼睛这样的事。很快脸一变，惊讶地看着一脸笑意的张凡：“烧哥你好了！”

“没有，他只是能话了！”李青在旁边解答道。

张凡对着李青怨气地翻个白眼，该的时候不，不该的时候，感觉自己的台词被抢了。笑道：“大家好，我叫张凡，谢谢大家救我。”

反应过来的虎默默紧紧背后的刀，他很喜欢这把破刀，生怕张凡突然开口向他要刀。于是抱着侥幸的心里，希望张凡暂时不要注意到大破刀。

然后属于兰的提问时间开始了，各种奇葩问题层出不穷，展示了什么叫真正的童言无忌。

“烧哥，你是被烤了吗？”

“烧哥，这么多不去大解，你憋不憋呀？”

“烧哥，你感觉自己熟了吗？还是半熟？”

李青在前面拖着板车，脸色发红微颤着身子憋笑，有好几次差点憋得岔气。虎暗自松了口气，竖着耳朵细细听着，偶尔也会忍不住问上几个问题。

就在这一路上奇葩二问的时间里，张凡感觉自己很苦逼，整个脑袋开始变得很大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