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没什么，我在想如果没有失败的成功是不是就是孤儿了？我随口说说。”

不等雷瑶反应过来，陆元方低下头继续看书。

“人小鬼大的。”

嘟囔了一句之后，雷瑶回了房间。

一天时间下来，整本书的内容被陆元方记了个大概，一周下来预计可以记熟，可是即使这样，陆元方没有钢琴，无法实际操作，就算是他能把这本书倒背下来也无济于事。

晚饭过后，陆元方躺在沙发上，这几天在雷瑶家住的，丝毫没有回家的意思，加上雷瑶一个人住实在是冷清的很，所以雷瑶也没有什么异议。

“那就只能明天再去医院看看了，不知道莫铃兰有没有可能借我钢琴练习一下。”

……

医院，莫铃兰躺在病床上，摸不了钢琴的日子，即使是一秒钟，也让她过得煎熬无比，因为她早已将音乐当成了自己生命中的一部分，失去了它，莫铃兰如同破碎的镜子，变得不完整了。

“好想弹钢琴……粉丝二号今天没来了么？”

莫铃兰转头向门口看去，往常那个会推着自己疯跑的小男孩没有来。

“现在明明已经两点了，按照以往，粉丝二号一般早就来了才对。”

病房内石英表的指针缓缓的转动，距离莫铃兰的母亲回来还要一个多小时。

病房内安静的可怕，安静到石英表的每一次走动所发出的声音在莫铃兰听来都和噪音一样。

“没关系……不是他……反正不是他……我的朋友应该更加……”

就在莫铃兰胡思乱想的时候，病房的大门被推开，一个小男孩走进病房。

“莫铃兰姐姐，我来看你来了。”

莫铃兰说话不方便，只能默默地点点头。

注意到莫铃兰的双眼通红，陆元方暂时放下了借钢琴的打算。

对于现在的莫铃兰来说，陪伴应该和梦想同等重要，所以陆元方坐到了莫铃兰一侧笑道“姐姐，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你要听吗？”

莫铃兰看着陆元方露出来惊讶的眼神，随后点点头。

“故事是这样的，从前，有个中年大叔，他和你一样患了癌症，而且还是晚期。医生告诉他最久活不过三个月。”

不知道是陆元方讲的好还是因为同病相怜，莫铃兰听的格外认真，仿佛忘记了疼痛一般，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陆元方。

“那个大叔即使是知道了自己大限将至，也没有任何的灰心，乐观面对现实。”

莫铃兰咽了口口水，嘴唇微张，陆元方读出了她的唇语。

“后来，后来，在那个大叔活到第三个月的时候，他拼命坚持，想要求生的硬是让他又多活了一个月。”

听到这里，莫铃兰嘴唇微张，陆元方笑道。

“别急，听我继续说，后来……后来啊……”

“那个大叔活了整整一年，当医生再次给他体检的时候发现他身上的癌细胞少了许多。据说他身上的癌细胞是因为失去了分裂能力才会迅速减少的，后来那个大叔活了下来，这件事被称为医疗史上的奇迹。”

“但是，如果那个大叔没有坚持过最艰难的前三个星期的话，或许就没有后来的奇迹了。所以并不是医疗创造了奇迹，而是这个大叔靠着求生的意志创造了如此的一个生命神话。”

其实，陆元方说的这个故事只有前半段是真实的，后半段则是自己编的，因为哪怕是虚假的愿望也好，陆元方也期望这个小女孩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都不要失去希望。

这算是陆元方能对莫铃兰最后的一点善意了，虽然不知道这善意的谎言能蛮她多久，但是人有点期盼终归是好的。

相信了陆元方的故事，莫铃兰微微一笑，眼中恢复了一些神采。

这样做是一种残酷还是一种仁慈，没有人能说得清，但是至少这个女孩现在很高兴就对了。

“对了，铃兰姐姐，你喜欢听故事么？我讲给你听好不好？”

莫铃兰点点头，双眼炯炯有神的盯着陆元方，等他开口。

陆元方想了想，这种场合，不太适合讲伤感的故事。

“我给你讲个笑话吧，从前有三个精神病人……”

……

不知道是陆元方的笑点太低，还是莫铃兰属于听笑话不会笑那种，几个笑话讲下来，莫铃兰嘴角只是微微扬起，没有陆元方想象中那种捧腹大笑的感觉。

几个笑话下来看见莫铃兰没有笑，陆元方感觉气氛一时间有点尴尬。

莫铃兰嘴唇继续微动，光看唇语，陆元方差不多猜个不离十。

“你能听我讲讲我的故事么？”

“铃兰姐姐，你说，我愿意听。”

莫铃兰看着天花板，开始回忆起过去的往事。

“大概是一年级的时候吧，那个时候我话很多，属于一天不说话就会死的那种。”

根据前面几次对莫铃兰的印象，陆元方点点头，差不多是这种感觉。

“我的同桌都因为我话太多而烦我。”

“但是，我就是想讲话，我每天都有好多奇妙的想法，我想把这种想法分享给别人。”

“但是我的朋友好像都以为厌烦我话多所以对我的声音爱理不理。”

“但是，我就是喜欢讲话，也希望有人听我讲话，元方小弟弟，你能听我说说话么？”

陆元方神情严肃，没有丝毫玩笑的意思，郑重的断头道“铃兰姐姐，你说吧，我会认真听的。”

闻言，莫铃兰笑了笑，眼睛重新看向天花板“那我也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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