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是意外,两次也是意外么?
那住在心城区、从不踏足此地的贵人可不是傻子,他只是觉得这里太过n肮脏不愿踏足而已。真有这么明显的蹊跷,指望他发现不了吗?
把希望寄托于别人,不如相信自己。自己做主管,只要保证沼气的供应不断,你是合格的,再想做点什么,不非常容易吗!”
想起赵家父子近乎土皇帝一般的作风,把社区其他工友视作奴仆,看到漂亮人家的妻女直接霸占,却从来一点惩罚都没有,老者马韫心有些心动了。
他当然不是想要做赵家父子那样的事,而是那种近乎为所欲为的度,让他觉得若真的让自己做这个主管,真的能够做许多事情,能够为工友们解决许多实际的困难。
原本看来似乎遥不可及,可现在却似乎近在眼前。
老者马韫不再犹豫,点头道:“好,我去暗运作此事。”
廖志远不再逗留,对他微微点头道:“那好,马老先生你好好休息吧,等我的好消息你的老友很快会有醒来,不用担心,你倒是要好好想想怎么对他解释你的伤势或者,我们让他消失一段时间?”
马韫连忙摇头道:“不用不用,我自己能够解决。”
看他表情,廖志远知道他想岔了,“消失一段时间”真的是消失一段时间,等一切底定,还会把他全须全尾、活蹦乱跳的还回来的啊。
不过,他也没有多做解释,既然他能够自己解决,他也不多费事,直接从他后院进入地底的基地之。
马韫大概从来不曾想到,这个突然出现的大胆势力老巢居然在这个棚户区的地底,而他家有一个出口通道。
刚才,莫渊始终安静的站在廖志远旁边,看他与老者马韫交涉,安静的扮演一位医术高超的“神秘人”。
进入地下基地,他终于忍不住问道:“这赵家父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廖志远闻言,却是先感叹了一句:“叛徒入侵者更可恨,而他们所能造成的损害也外来的强人更大。”
说来也没什么神,反而是相当正常的展开。
当初,雁峪关高层权贵召集了一批有着实际经验的技工摸索大规模制备沼气的技巧,解决种种难题,等问题解决后,将之落到实地。
这些技工里面,有马韫这种心性耿直的,自然也有一点都不耿直的。
一个叫赵建的人是其的佼佼者,从来都是急贵人之所急,想贵人之所想,监督指挥工人干活,恨不得那根带刺的鞭子站在旁边,也是在他这种积极主动、没日没夜的催赶下,所有工程都贵人们制定的本来严苛的计划更早完工。
他由此也在贵人那里挂了号,后来行政总部虽然安排了直接负责人管理这些事情,但那些贵人怎么可能踏足这种随时随刻都与屎尿打交道的地方来,连见这些沼气工人,都觉得他们身带着洗不掉的屎尿味,能少见少见,能不见不见。
他们很自然的想到挑选合适可靠的人选内部自治。
赵建几乎顺理成章的入了他们的眼。
而这些年来在贵人们眼他是做得极好的,沼气持续供应十几年,居然硬是没有出过一次纰漏,这还不叫可靠什么才叫可靠。
至于他在那些工人间如何欺压盘剥、作威作福,又有什么关系呢。
而他的儿子则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小小年纪已经超越其父,那是真的把自己赵家当做这十万人头的土皇帝来“经营谋划”了。
“世袭”那一套,从最初的想法到渐渐落实实施,基本都是在他一步步的规划下完成的。
说穿了也很简单,赵家的土皇帝之位要想世袭下去,那其他沼气工人近乎奴仆的工作也必须得世袭才行,这是个很简单的逻辑。
而最终,真的被他做成了。到现在,周边与沼气工棚户区接邻的区域,都几乎默认对这些沼气工人的“无声封锁”状态。
而这些沼气工人差不多都已经死心了,以前还给子女寻摸着别的出路,现在根本不想了,好歹也是一个工作,有口稳定的饭吃,没有生生的逼他们去死。
既然挣扎不掉,摆脱不了,那认命吧。
这个世道给普通人的生存空间本来不多。
“从某种方面来说,这赵家父子也真的是人才啊!”莫渊感慨,大大的感慨。
能够在这样的时代巨变抓住这样的机遇,无论是心性,智慧,做事的能力都是值得称道的。
可惜,挡了我们的路。
世袭之梦怕是要此破碎了。
廖志远道:“马韫对于赵家父子的仇恨,除了理念的敌对冲突之外,也有私人的仇怨。据我暗了解到的情况,当初马韫悄悄安排他的子女在外面谋生做事,想要跳出这个圈子,是被赵建之子赵乐察觉,并暗安排人弄死的。若非马韫本身在工人很有人望,再加一些技术的事情缺了他会很麻烦,他们早连同马韫一起弄死了。”
莫渊了然,道:“既然决定动手,这事宜早不宜迟,而且,做这事我正拿手我去走一趟吧。”
廖志远喜道:“会长亲自出马,那真是太好不过了。”
“赵家父子住在何处?”莫渊问。
廖志远道:“在这棚户区央最豪华的那栋府邸之内。”
“好。”
莫渊说着,已经消失在通道。
没过过久,隐身的他站在黑暗,看着远处那栋同样无声伫立在黑暗,无声彰显着清静富贵的府邸,在周围低矮破烂简陋的房屋衬托下,越发显得富贵逼人。
他隐身进入府内,能看见许多有着武士层次的护院执刀拿棍,带着一些精壮魁梧的大汉暗守在各处,没有一点疏忽怠慢,真的是在认真的值守,给人一种密不透风、蚊蝇难进的森严之感。
刚见时莫渊觉得这有点小题大做,可再一想,也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