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正好是周一。
白轻晚不知道原主的课表,便把书包里的东西原封不动地装了回去。
出门的时候李桂兰依旧在狭小的客厅里做扇子。
白轻晚只是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
尽管她昨天已经说过以后钱的问题交给她,李桂兰不用做扇子了,然而她心里清楚,以李桂兰的性子,是不可能她说不让做就不做了。
由着她吧。
白轻晚不想浪费时间在无结果的事上,望着李桂兰拱起的背,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
反倒是李桂兰见了她,不自然地笑了笑,搓了搓手:“今天怎么起得有点晚啊?会不会迟到?”
说着偷偷瞟了眼身旁散落着的原材料与半成品。
李桂兰意识到自己的小动作,不禁产生了一丝疑惑——这不是我孙女吗,我为什么会有一种怕她的感觉?
然而见白轻晚没说话,她又放下心来,道:“早饭我做好了,你吃了快去学校吧。”
“好。”
许是昨日白轻晚给她的那张卡起了作用,今日的早饭不说精致,但比前两日吃的好了很多,几乎不在一个档次上。
若说之前是贫困家庭,今日就是脱贫成功了。
白轻晚坐在小小的餐桌旁吃早餐,动作和缓,仪态优雅。
李桂兰从客厅里望去,莫名感觉自家的简陋的小厨房已经不再是厨房,而成了华丽的宴会厅。
待白轻晚慢悠悠地享用完早餐,再赶到学校——
迟到了。
“白轻晚,迟到半个小时。”守到门口的纪律委员半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在记名册上记下了她的名字。
“解释一下。”
南河市第十六中离她住的康仲街不远,她乘公共汽车过来不过二十分钟。
而她出门时还不到七点四十。
白轻晚看了眼教室里讲台上方悬挂的钟,正好八点。
只是她忘了一件事——高中是设有晨读课的,十六钟的晨读从七点半开始。
按原来的人生轨道她应该高中毕业五年了,高中生活的一些细节在她的脑海钟已经有些模糊。
不过在看到教室里所有人都捧着一本书正在朗读的情景时,白轻晚已意识自己确实是迟到了。
但是,面前这位身材瘦弱、气质普通的纪律委员,说话的语气让她很不爽。
很、不、爽。
“什么?”
“解释一下,为什么迟到。”纪律委员将记名册抱在胸前,半仰着脸向下睥睨白轻晚,营造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气势。
然而在白轻晚看来,不过是小孩子虚张声势。
“我为什么要向你报备?”
“什么?”纪律委员没想到她居然还敢还嘴,凛然道,“老师说的,你敢不听?”
原来是狗仗人势。
“呵。”白轻晚冷笑一声。
纪律委员震惊了——面前这位正半勾起唇冷笑的女生是白轻晚吗?白轻晚会用这种不屑加轻蔑的眼神看人吗?
他还是坚持说道:“你说不说,不说我去跟老师说了。”
“小弟弟你多大了?”白轻晚微微侧了点脸,道,“只有幼儿园的小朋友才会嚷嚷着我要告老师吧?你说出这话,不感觉很违和吗?”
“而且,你刚刚记名字时,分明前几位都没有写迟到原因,怎么轮到我就要写了呢?”
“你!”他不想承认他就是觉得白轻晚好欺负。
而且——他没听错的话,刚刚白轻晚喊他小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