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们不敢出声,偷偷瞟了眼白轻晚。
女生亭亭地站着,身形纤瘦。神色随意如常,好像说出口的只是最寻常的一句话。
眸光里甚至带上了一丝清浅的笑意。
三分冷傲的笑意。
并没有特意地表现出高高在上,男人们却从浅淡的笑意中感觉到一点——她从头至尾,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过。
甚至他们产生了一种感觉,她看向他们时,就像在看一个有点有趣的小玩具。
白轻晚见他们看过来,略带玩味地挑了挑眉梢,鼻腔里发出一声:“嗯?”
笑意不减。
她的娃娃脸使她笑起来显得很甜。
然而男人们想起她刚刚用这副表情做的事,不禁打了个冷战。
不寒而栗。
“好的。”
“以后不说了。”
“不敢了。”
男人们纷纷回道。
只有还被电动车与同伴压着的男人尚在挣扎,死死地盯着白轻晚,有气无力地发声道:“你给我——”
可以看出他真的很生气了,可惜那毫无力气的狠话直接将他的气势削弱成了负数。
白轻晚看他这一副狼狈的样子还不肯认输,被挑起了些兴致,正准备继续开口,男人的同伴已经手疾眼快地捂住了他的嘴。
同时惊慌地看向白轻晚,慌慌忙忙地赔笑道:“别理他,他估计是缺氧导致的神志不清了!”
男人还在挣扎,疯狂摇头:“呜呜呜……”
同伴手下加力,愈发重地捂住他的嘴,同时凑到他耳边轻声道:“别折腾了,你看看你自己!还想害得我们和你一样惨吗?”
闻言男人恨恨地瞪了同伴一眼,慢慢地放弃了挣扎。
白轻晚见男人一副心有不甘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心情大好。
其他人的识相也稍稍取悦了她,她不再计较,将地上的一颗石子踢着打了个旋:
“记住今天的话。”
而后转身离去。
留下原地一群心有余悸的男人。
——
“今天怎么比平时晚了啊?”李桂兰打开门。
“有点事耽搁了,先洗个澡。”
“啊?”
白轻晚不再理会李桂兰,直接冲进浴室,将自己的脖子狠狠地搓了又搓。
她又后悔了。
下手还是太轻了些。
她一想到男人嘴里喷出的热气洒在她的脖子上,就觉得恶心,恨不得将那层皮都搓下来。
但是她不能,所以最后的结果就是浴室里新买的沐浴露被用了整整半瓶。
等她出门时,整个卫生间里飘着一股浓郁的茉莉香味。
久久不散。
“那每天聚樟树下的几个人是怎么回事?”
白轻晚试探性地开口,她并不知道原主认不认识这些人。
“哦,那些人啊,就是几个老地痞流氓。以前和你爸爸一起混的,现在老了,混不动了,但好吃懒做的毛病还没改,每天就聚一起打牌。”李桂兰往白轻晚的碗里拣了一筷子菜,“怎么突然问起他们?”
“没什么。”
白轻晚不想让李桂兰知道过多。
李桂兰紧张起来:“该不会是他们对你做了什么事吧?”
“没有,”白轻晚有些不耐烦,“就他们说了我两句,我让他们别说了。”
李桂兰见她这样,不再过问。只在心底决定,明天要去找那几个人好好问问。
当然,第二天她没在树下找到那几个人。
并且,此后她再也没在树下见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