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苗苗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很土的形容——

她的身上好像有光。

吸引人去注视、去追随的光。

乔苗苗偷偷侧眸瞄了眼身旁的同桌，女生将几本书压在手下睡得正香。

刘海垂下来，露出一半的额头和侧脸。

她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垂着。

睡得很安静，饱满的苹果肌让她看起来像摇篮里的婴儿。

睡着的白轻晚显得有些脆弱。

可是当她醒着时，又是强大到不容侵犯的存在。

乔苗苗偷偷看了她一会儿，下定决心，从笔记本上撕下一页纸。

又拿出笔在上面写了几个字。

白轻晚其实并没有睡着，她不困，睡觉只是因为太无聊了。

不过书声琅琅是绝佳的助眠剂，睡意渐渐地涌了上来。

正当她快要睡着时，她突然感觉旁边的同桌窸窸窣窣地伸过来了一只手，然后好像将什么东西放在了她的抽屉里。

白轻晚一下就醒了。

然而她没有睁开眼睛，而是继续装睡。

同桌把手缩了回去，继续开始朗读。

只是声音小了很多。

晚读结束，第一节课开始。

白轻晚实在没有困意，便坐了起来。

她将手伸进抽屉里，摸到一个纸团。

又是纸条？

这不是她收到的第一张纸条。

那天她被蔡静文诬陷偷手机后，下课时就收到了乔苗苗的纸条。

纸条上写着三个字：对不起。

白轻晚回了个“？”。

又将纸条传了回去。

乔苗苗没一会儿就又传回来了：我不应该翻你的抽屉，我并没有权利翻动别人的东西。但是我当时实在太怕老师了，所以就……对不起，我以后绝对不会这么做了。

白轻晚当时看完后，只觉得乔苗苗小题大做，她并不在意乔苗苗的道歉，反正她根本就不会让别人有翻她的抽屉的机会。

因此白轻晚看完纸条后，不置可否，直接就把纸条扔了。

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白轻晚将纸团展开。

九个字加一个标点——

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字体清丽娟秀。

乔苗苗听见白轻晚这边的动静，红着脸偷偷瞄了一眼，正好看见白轻晚将纸团打开。

手指纤长，指尖微微发白。

乔苗苗看不见纸条上自己写的字，只看见白轻晚看完纸条后微微勾唇笑了一下。

猜不透她的笑意。

白轻晚将纸条揉成一团，塞回了抽屉里。

从始至终没有看乔苗苗一眼。

乔苗苗的脸瞬间变得煞白，然后又涨得通红。

她这是拒绝了吧？

乔苗苗失望又难堪地转过头去，低下头看着眼前的作业。

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为什么要拒绝我呢？

可能她还在为上次那件事情生气吧。

乔苗苗失落极了，握笔的手无意识地在纸上乱画。

因此她错过了白轻晚此时的表情。

眼里半是戏弄半是顽劣。

像是准备恶作剧的小魔女。

白轻晚从抽屉里抽出了几张卷子，掏出一支笔，开始写作业。

她写得很快。

虽然这些试卷交上去也只是检查一下，任课老师从来不会批改，但她还是每次都会很认真地把作业写完。

尽管她上课从来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