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横插一杠,铁了心要抢买马匹,顿时令仲光怒火中烧。
他一脸骄横,指着陈飞扬的鼻子冷声叱呵。
“公子莫要自误,仲府不是你惹得起。”
“仲你丫个府,一个狗屁下人,插上狗尾草还真当自己是大尾巴狼。”
陈飞扬已经无可忍耐,直接爆出粗口。
不孝小侯爷名声虽然不佳,却也不会行此欺行霸市勾当;陈国会更是洁身自好,对陈府名声极为看重。
没想到,陈府的一位下人,竟然在王城内叫嚣乎东西、隳突乎南北。
仲光也不甘示弱,拍案而起,戴着绿宝石扳指的手指点向陈飞扬。
“不孝小侯爷,你惹得起?”
又拿老子名号当枪使!
陈飞扬彻底被激怒,一把抓住对方手指,狠狠向下折去。
手指吃痛,仲光肥胖的身躯猛然低下去。
陈飞扬飞起一脚,正踹中对方小腹。
“哎哟,敢打仲府管家,你摊上大事了!”
刚才还趾高气扬的胖子,捂着肚子蜷缩成一团,威胁的口气却半点不软。
那份得瑟劲,令三元都忍不住补上一脚。
“闭上你的嘴,不睁眼瞧瞧我家公子到底是谁……”
三元话还没说完,就被“哐当”的踹门声打断。
一道盛气凌人的女声从院内传来:
“管你到底是谁,先给我打了再送廷尉署。”
话音未落,四名大汉冲进房间,拳头高举,从身后砸向陈飞扬。
作为保镖,三元当然不会让主子吃亏。
他飞起一脚,将冲在前头的一人踹翻在地。
“不瞪开狗眼,看看你打的是谁。”
这一脚,三元已使出全力,令对方受伤不轻。
但是三元毫不愧疚,他这是在替他们挡灾。
一旦拳头砸到小侯爷身上,以下欺上的罪名便是坐实,他们至少将面临牢狱之灾。
四名大汉先认出三元,闭着眼看得出背对他们的人必定是小侯爷陈飞扬。
四人心中叫苦,顿时吓得不敢再动弹。
他们不进攻,身后女子顿时大不乐意,她一只脚踩着门槛,斜依门框高声催战。
“继续上,被人打不找回场子,以后仲府怎么有脸在王城混?”
“仲秦氏,你敢?”
叱喝一声门外女子,三元小声对陈飞扬道:“她是仲臣的正妻。”
“哟,是三元……是小侯爷啊。”
仲秦氏跨进门槛,向陈飞扬作揖行礼,语气轻佻,并无半分敬意。
下令殴打陈飞扬,连赔罪的话都不说一句,这个女人是打心里瞧不上这位小侯爷。
陈飞扬本不欲与女人一般见识,无奈她的态度着实令人恼火。
“来呀,先打本侯一通,再送廷尉署?”
“小侯爷玩笑了。早知是您,就算借俩胆,奴家也不敢。
不过,小侯爷又不会骑马,把这匹马赏给奴家可好?”
仲秦氏跟没事一般,不仅一句话揭过打人之事,还掉头继续争夺马匹。
陈飞扬被气得笑出声。
“这马是本侯的,趁我心情不错麻溜走人。”
“小侯爷,她家给你透个底,这马是送给大人物的生日贺礼。
大人物你父亲也得罪不起,上礼物,对陈府也好。”
“呸,给本侯滚!”
陈飞扬把狼牙棒挥得呼呼生风,再在这儿污染耳朵,他不介意出手教训这个狂妄的女人。
毕竟只是一介庶民,仲秦氏再强势也不敢光明正大对陈飞扬不敬。
她冷哼一声,不甘地带人退出,临走还抛下一句话。
“你等着,我家相公早晚让你把马拱手相送。”
不理离去的自大女人,陈飞扬把目光投向麻衣男子。
对方不傻,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他对目露感激,对陈飞扬一拱手。
“司马纲谢过小侯爷,小人愿意把马卖给小侯爷。”
“好,马归本侯,你随我到陈府取钱。”
就算再烧包,陈飞扬也不可能事着二百两黄金出门。
司马纲点头致谢,这位小侯爷虽然犯病时六亲不认,却没有欠账不还的前科。
因此,他并不担心陈飞扬会不给钱。
“司马纲,你欠我钱这个时点正到期限,不立即还钱就等着鞭刑吧。”
仲光从地上爬起身,抹一把嘴角的血迹,已是恨得咬牙切齿。
大周律法:欠钱逾期不还,鞭刑;无力偿还者,以劳役抵债。
司马纲脸色一变,不由得纠结起来。
如果把马卖给仲光,自然可以在限期内抵销旧债。但是,百分之一的价格,无论如何他都无法接受。
把马卖给陈飞扬,去陈府取钱还债,必然会逾期一小会儿。
正常情况下,没有人会在意逾期一时半刻。然而,仲光这里显然不是正常情况。
看来,一顿鞭子是无可避免。
仲光的阴险,令陈飞扬气不打一处来。
他一把从三元包袱里掏出十贯钱,递给司马纲。
“区区十贯钱,去,砸死他!”
二百两黄金没有,十贯钱却不是问题。
鞭刑问题迎刃而解,司马纲眼中闪过一丝感激,接过钱,狠狠砸到仲光身上。
“司马纲砸光。哈哈哈……”
司马纲砸光?
三元等三人莫名其妙,不知道陈飞扬为何笑得如此开心。
……
后院,一匹通红似火的高头大马拴在马桩上,正悠闲地吃着草料。
这匹马块头极其健硕,与一般成年马匹相比,它的个头足足高出二尺,体长超出三尺。
称其为高头大马,一点不为过。
它肌肉虬健,体态优美,而且灵性十足,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宝马。
陈飞扬越看越喜欢,忍不住连声赞叹。
“啧啧,漂亮!以后它就叫赤焰了。”
“这匹马夜行千里,日行有余,小侯爷的钱花得绝对值。”
司马纲手抚赤焰马,似是颇为不舍。
得到此等宝马良驹,自然要当场跑上一圈威风一番。
在司马纲的协同下,赤焰马很快便认陈飞扬为主。
马市的中心就是跑马场,好让买方试乘马匹。
司马纲牵着赤焰马进入马场,陈飞扬翻身上马。
“小侯爷,还是让我来试吧?”
三元一脸担忧,并不希望陈飞扬亲自试骑赤焰马。
这匹马性子烈,陈飞扬又从未骑过马,被摔下的可能性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