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看似富有经验的老者蹲伏下来,慈祥又温和的说道:“孩咂,我一用劲,按死你脖子后的穴,你一痛,就过去了,不要害怕,祝你来世啊,能投胎到大城市里去。”
说着双手就朝白曳脖子抓去,白曳眼睛一瞪,心中一急,噌的一下坐起,脑瓜门子和大爷下巴来了个猛烈撞击。
“哎呦,我的老牙。”大爷捂着嘴巴,吐出一颗血牙。
“石头哥,你没事?”狗蛋看着坐起的白曳惊喜道。
白曳也是目中惊奇,活动双臂与身体,恢复如常,灵活自如。
“这招竟然真的管用?”白曳口中喃喃,三观再次受到剧烈冲击。
“什么管用,石头哥你说什么呢?”狗蛋疑惑道。
“没什么。”白曳摇摇头,看到一嘴血,刚刚被人扶起的大爷,赶紧站起走过去,连连道歉。
大爷倒是大气,大手一挥,道:“没关系,我一颗老牙,今天不掉早晚也要掉,和你们年轻人的命相比,不值一提。不过你这孩子还真是莽撞啊,你起来就起来呗,你咋不和说声呢,以后做事不能这么样,不然要犯大错的。”
白曳连连称是。
众人对他没被毒死啧啧称奇,议论不绝,有人说是他身体好,有人说是这只蝎子不行,有人说他身体又好蝎子又不行。
他们自然议论不出任何结果来,不一会儿,作鸟兽散去,纷纷推着运沙车,重回工作中。
大漠岩蝎是这片沙漠中常见的魔兽,时常捕杀工人,众人习以为常见怪不,这种蝎子躯壳坚硬,动作迅猛,毒性强烈。
曾经有几十个工人拿着铁锨,围殴一只大漠岩蝎,非但没有将其杀死,还被其毒死一半,并顺利逃脱。
后来大漠岩蝎捕杀工人,就再也没有人挺身而出上去驱赶。
毕竟驱赶要死好几个,任由其捕猎只需死一人。
天炉公司的步枪能够射杀岩蝎,但天炉公司不会保护他们。
白曳走到那个被捕杀的青年身旁。
青年已经死亡,身体僵硬的好像木头,摆出怪异的姿势。
他的身体并不能像白曳一样抵抗大漠岩蝎的毒素。
青年眼睛睁得老大,布满血丝,仍能在其中看见生命到达终点前的绝望。
白曳叹了口气,蹲下身,手掌在青年的脸掠过之后,其双目闭合下去,他捡起自己的断铲,和狗蛋一起将青年埋了。
“石头哥,你可真厉害,岩蝎的毒都毒不死你,当时把我吓得,还以为你死定了呢。”狗蛋道。
“呃,我也以为我死定了,可能我信仰的神救了我,所以才能满血满状态复活。”
狗蛋瞄了他一眼,暗暗摇头,心道:“石头哥又开始疯言疯语,说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了。”
……
风波之后,白曳和狗蛋继续运送紫金沙,当他得知运沙工是按量领工资的时候,开始加快速度。
他让狗蛋起开,一人推两辆满载的独轮车,在沙漠中狂奔,丝毫不费力,甚至狗蛋在后面空着手,就只是奔跑都有点追不上他。
看得其他工人一愣一愣的。
直到夜晚,两人每人领了十多枚星币,开开心心的向家中返回。
“这可是平日的三倍多,石头哥,你真厉害,谢谢你了,我爹知道我赚这么多,一定得高兴坏了。”狗蛋喜不自禁。
“以后有我在,咱们天天赚这么多。”白曳笑道,他赚了十二枚星币,虽然与狗蛋运输的沙量相同,但因为是散工,所以比起少了两颗。
他从中拿出五币交给狗蛋,“这是昨天借你的钱,先还你五枚,剩下的五枚利息,明天再还。”
狗蛋连忙摆手摇头,“不不不,石头哥你今天帮我赚了这么多就已经算还了,我怎能再要?”
“一码归一码,你赶紧拿着,不然我生气了。”
白曳强往狗蛋手里塞,却没想到这小孩子小小年纪倔强的很,一把把钱塞回给他,接着狂奔远去,用稚嫩的声音喊道:“我说不要就不要!一言既出,死马难追!”
“这孩子……”白曳笑着摇摇头。
他先去小卖铺买了六个大馒头、两袋榨菜和四瓶水,花光了十二枚星币,返回家中。
白曳推开门,刚一踏步进去,却呆住了。
只见屋中土炕上,少女赤着肩膀,肩头雪白,肩膀与胸脯之间却是血红一片。
谢小雯双目微闭,五根长长手指合并,虚按在那片血红之上,
她手掌散发着柔和的金色光芒,白曳看不见,在少女手掌之下,那些嵌进肉里的弹丸,正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一点点牵引而出,同时伤口也在缓慢的愈合。
“她在用魔法疗伤……”白曳心道。
过了一阵子,谢小雯双目睁开,将手掌从肩膀上拿开,放到眼前看了看,掌心中满是被吸取而出的染血弹丸。
谢小雯将这些弹丸放到一边,正要把手放到肩膀继续治疗,一抬头,忽然看见少年“直勾勾”的盯着她,顿时愣住,随即柳眉大皱,“你看什么呢?还看?”
“我不是故意的!”
白曳赶紧转身面壁,尴尬无比,她对少女雪白又殷红的肩膀可没什么兴趣,之所以会看楞,完全是因为出于对魔法的欣赏与好奇。
“你进来不敲门的?”谢小雯一边整理衣服一边愤愤道。
“我回家从来不敲门啊,习惯了。”白曳解释道。
“那你走路怎么没声的?”谢小雯质问。
“没声?不可能啊。”白曳原地踏了两步,不但脚步声明显,拎着的食品袋也直响。
谢小雯穿好衣服,思索了一下,好像真不能怪白曳,她冥想了整个下午,精神力稍稍恢复了些,便立即使用“光愈术”治疗肩膀伤势。
她能够施展的“光愈术”很低级,原本没什么难度,随手可放,但毕竟重伤之下精神力涣散,而将弹丸从血肉中牵引而出又是个精细活,所以治疗时必须全神贯注。
这就造成了五感降低,外界事物的微小动静难以察觉。
不过虽然知道怪不得白曳,但谢小雯心理就是不快就是声音,冷哼一声不说话。
“你穿好了吗?”面壁思过的白曳问。
“没有。”谢小雯气道。
“可是我听见你穿衣服的声音停止了啊。”白曳两耳一动。
“你耳朵那么好使?你听听我现在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