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他和宁家后人,可以走出迷雾林的整个大夏屈指可数。
江湖传说级存在的南山道人,或者是鬼医和神医,又或者和他们同等境界的高人。
之前每一个进入寨子的人都是他亲自带回来的,他自是有独门法子能走过迷雾林。
老王突然反应过来如果眼前的人不是阿萧,那不管他是什么背景,都不是好惹的。
老王当机立断的说,“过几日等我伤好了,我便送你们下山。至于你们的身份,我不问便是。”
小命当紧。
无缺虽然没了记忆,但是她当时愿意答应夏侯润也是因为小命要紧,报仇之事固然重要,可也要有命活着才能报仇啊。
老王是个老江湖了,那脑子转的也不是一般的快。眼瞅着裴无寂没有杀他的意图,立刻忍着伤痛离去。
无缺看着他的背影眼神划过一抹诡异的光,昨天的事情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如今隐忍不发不代表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
老王算是解决了,可是无缺的问题却没有解决。
她还没有问出自己在这个世界的身份,也不太敢去问别人,万一有个了不得的身份而因此被人惦记上,那可真是得不偿失了。
“你知道我的名字不是花儿对不对?”
裴无寂没有反应,无缺便明白过来,有些问题他不回答便是不想骗她,而回答她的全都是真的。
结合昨天和今天所有的反应来看,无缺觉得他可能喜欢自己,也觉得裴无寂挺可爱的。虽然脸不好看,可因为在他身边会特别有安全感,并且声音有那么好听,无缺竟然觉得这个人或许可以交往下去。
面上正儿八经的说,“你若不想说我也不勉强你,那就谈谈咱俩的事情。”
“既然昨天我们已经煮熟了饭,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你放心,我会负责的。”
虽说是在特殊情况下发生的关系,可既然做了无缺也不会不认账,她记得昨天是自己先开始的。她不会放过老王,因为那是在她不甘不愿的情况下被强迫的。
但他们之间,无缺是心甘情愿的。
裴无寂黑眸中划过一抹情绪,快的无缺不曾发现就已经被主人给隐藏了,垂眸盯着只到自己嘴唇的女子。
他说,“好。”
既然在这里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再加上跟在这个世界的身份相比她更在乎怎样才可以回去,于是这个问题就被这么搁置了。
一直睡到晚上的无缺是被饭菜的香味给馋醒的,特别符合无缺的口味,这让无缺很惊奇自己和他之前到底是什么关系,他看上去很了解自己的样子。
饭后无缺独自去了小谭边,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小谭,她当初是泡澡的时候被拉进这个世界的,那如果她跳下去任凭自己下坠会不会重新回到现代?
还是会直接死翘翘?
砰!
无缺的身子突然划出一道很长的直线,最后后背狠狠撞在树干上又狠狠落在地上,一口鲜血喷涌而出。五脏六腑像是碎了一样,无缺疼的身子都发颤。
在电视剧里经常有这样的场景,大多都是被内力击伤的,就如同白天老王被打一样。
无缺也经常演这样的情节,可那个时候不疼,吐得是假血。
如今却疼的大脑一片空白,呼吸都苦难无比,她都以为自己会疼晕过去。
紫衣华服的男子从树上飞身而下,锦靴狠狠踩在无缺的心口。
“裴无缺,真是冤家路窄。”
无缺很疼,却也不愿意喊一声,只是有些困难的拿眼瞅着男人。
月光下那个男人低垂着眼,紫色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的邪魅妖娆,那张脸即便是在死亡角度也美的出奇,可他的眼神却比月色还冷。
居高临下的瞅着裴无缺,眉头及不可见的拧起。
他一踏进山寨就看到潭水边的无缺,明明没有隐藏气息可是裴无缺却没有任何的反应,拓跋寺还以为她是故意不想搭理他,就用内力打向她,谁知她竟然生生受下了。
他这才发现原来裴无缺是失去内力了。
冷冷的勾了勾唇角,“没想到这么快你就落到我手里了。”
无缺张张嘴,“你是...”谁?
一把剑划破空气直刺拓跋寺,他堪堪躲开,裴无寂也落定在无缺身边,被抱进怀里的那一刻无缺瞬间安心。
拓跋寺拧眉,裴无寂那双眼睛让他觉得格外眼熟,思虑半天才想起是那日救援裴无缺的男人,他当时虽然带着面具,可是那双眼睛却让拓跋寺记忆深刻。
拓跋寺问道,“你是何人?”
裴无寂没说话,只是戒备的看着拓跋寺。
他要走,拓跋寺却不肯这么轻易放过无缺,带着凌厉的内力冲向他们,到最后拓跋寺也抽出腰间镶着紫玉的宝剑,与裴无寂缠斗。
裴无寂怀中抱着无缺自然是诸多顾及,几招下来就已落了下风。
身上也多了几道伤口。
无缺忍着疼断断续续的说,“你放我下去,先揍他再说。”
可裴无寂只是紧了紧自己的手臂,将她往怀中抱得更紧。
拓跋寺拧眉,又一次攻上去,只是这一次他的目的是裴无缺,裴无寂拆招不成,那剑刃就刺向无缺的腰腹,然而男人却突然侧过身生生替她挨下了那一剑。
无缺错愕的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对自己那么好。
来不及说什么的时候拓跋寺的剑划破了他的脸,一张人皮面具就从裴无寂的脸上滑落,伴随着一缕乌发从无缺腰间滑落。
精致的桃花眼划过慌张,裴无寂想要侧过脸躲避无缺视线的时候已经晚了。
如画的桃花眼,薄唇嫣红,身材高挑,长发被风挑起,如同一幅美丽惊|艳的画卷,看到他的那一眼便觉得这世间只有他最显眼。
四目相对,一些片段突然窜过脑海,无缺回过神的时候已经红了眼眶,不由自主的呢喃着,“青城姐姐。”
裴无寂稳稳落在地上,一边后悔没能早早点她的睡穴,一边用手指戳了她的睡穴,最后将她的头颅压进自己怀中。
月光下,两个美如画的男子相对而立。
一个生的邪魅妖娆却气质冷酷,一个生的如画精致却幽凉如水。
那张脸格外眼熟,拓跋寺细想之后才想起自己是在哪里见过他。很多年前就已经死去的人,“原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