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自圣光教会高阶教士卡恩牧师的旅游行记一段旅途
初夏的巴黎阳光明媚,卢浮宫广场上游人如织,卢西恩怀里的五更喵懒洋洋的翻个身子,裸露出肚皮贪婪地吸收着午日的阳光,油光发亮的黑色猫毛如同黑曜石般令人肃穆那金色的眼纹则好似流动的沙金。
“我上一次来这里还是为了劝说那位皇帝放弃进攻俄国的念头。”看着脚下被靴子磨得透亮的石板,雅各眼中满是回忆的说。
“是吗?我就猜到你不会老老实实待在地热山谷里过小日子,索菲亚的性格随你,看起来对什么事都不屑一顾,其实很有责任感,当然你俩一样固执。”带着一顶印有费斯卡标记的帽子,卢西恩轻轻抚摸着五更喵柔软的肚皮说道。现在可不比以前,如今卢西恩这张脸已经是到了家喻户晓的成度,那顶看似普通的帽子正是费斯卡最新的科技结晶,如果有人看向卢西恩只会看到一张毫不起眼的大众脸,和神盾局黑科技纳米伪装面具相比唯一的优势就是舒适。
“那时候很多族人都在沙皇的军队里,我不想他们白白牺牲,就来巴黎见了皇帝。”
“他怎么没把你留下?”
“皇帝不认为一个巫师能阻挡他一统世界的伟业那时候的人们普遍认为欧洲就是世界,欧洲以外都是蛮荒之地。”
“所以他最后输给了老天爷。”卢西恩吹了个口哨。
“不,他只是输给了自己的野心。”
一人拿着一张门票跟在一支国际旅行团后面,在通过入口安检的时候,卢西恩把怀里的懒猫果断丢进了安检机里,没出任何意外五更喵顺利通过了安检。
“前段时间伏都巫医来基特城想租借米莎,我拒绝了。”
两人没有随着大部队向卢浮宫里进发,而是在岔路口一个拐弯来到了卢浮宫广场的负一层。
“现在没两把刷子谁敢开坛宣讲招收信徒,小心钱没骗到神盾局就先来了。”满脸起床气的五更对着卢西恩不爽的喵了一声,跳到地上一溜烟便不见了。
看着翘起尾巴,趾高气昂离开的五更喵,雅各依旧是那副沧桑感十足的模样,从怀里掏出一盒卷烟,“曾经我一直认为我是这个世界上最有秘密的人,连古一大师都无法和我相比,现在想想我真不知那时候,哪里来的勇气。”
“嚯嚯我们的大布道今天是怎么了,这么伤春悲秋。”卢西恩说道。
没有理会卢西恩的揶揄,雅各径直走到卢浮宫广场负一层的一处由透明玻璃拼成的倒立金字塔脚下,这座倒立的玻璃金字塔还恰好与那座由知名华裔设计师贝聿铭大师设计的玻璃金字塔相毗邻,不过在大师设计的宝石光辉下,这座倒立金字塔这是样的默默无名。
倒立金字塔的尖端与地面上一个小的金字塔尖端相对,一大一小形成了一个头重脚轻的沙漏形状。阳光透过玻璃照在小金字塔上,有股别样肃静的韵味。
晚一步过来的卢西恩同样目不转睛看着地面上的小金字塔,用略带的口吻说:“我第一次见到小扎时就知道郇山隐修会的存在,后经过简单调查发现只不过是魔法世家内部的一个秘密社团也没太在意,只是没想到原来很久很久以前它曾经分裂过一次。”
“忠诚永远只属于少数人,兜了一个圈子我们不还是知道了吗?”烟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着,雅的脸上写满了无数回忆。
有一名纳鲁可能破碎在地球上,当卢西恩从米霍克长老那里得到这情报后,整个圣光教会便行动了起来,凡是历史上有过可疑的蛛丝马迹都被教会给翻了出来。
很快,除去卢西恩已经回收的三枚,正在德莱木山区积极重建鹰巢总部的刺客联盟,在重建中又意外发现了一块纳鲁残片,得知消息的米霍克长老很是不假思索的用最快速度亲自将其送到了基特城。
三十几个小时前,据梵蒂冈传来的情报,两人眼前的这座小金字塔里可能还存放着另一枚纳鲁残片,不过二人此行的目的却不仅限于此。
“圣杯在古老的罗斯林下静待,剑刃圣杯守护着她的门宅。
在大师杰作掩映中相拥入眠,漫天繁星下终得安息无碍。”
古老的诗歌于卢西恩咏叹调般的朗诵中回荡在廊间,没一会儿便吸引了一名卢浮宫保安的注意。
“如果不是小扎查到贝聿铭大师也是郇山隐修会的一员,我还真想不到这个地方。”自艾泽拉斯回家后,卢西恩脑海中的某些记忆越来越模糊,他好像感觉自己已经忘记了很多很多东西。
“你感觉到了?”
“嗯,估计是经常转移的缘故,屏蔽法阵有点缺陷,刚一下来我就闻到圣光的味道了,要不然那只懒猫怎么会这么得瑟。”
“先生请掐灭你的烟,卢浮宫禁止吸烟。”
听到响动过来查看情况的保安一脸鄙夷的看着两名游客说道。
“我从来都不喜欢她,她也没有喜欢过我,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在乎她的看法?”没有理会一旁责令自己的保安,雅各又点了一支烟抽了起来,并且还给自己抽烟找了一个很跛脚的理由。
年轻的保安眉头一皱,用极快的法语对着肩头对讲机一阵嘀咕后直接伸手拍掉了雅各嘴里的香烟,“两位先生,卢浮宫不欢迎你们,请你们出去!”
哪里都不乏喜欢看热闹的吃瓜群众,卢西恩二人不想走,年轻的保安自然没办法驱离他俩,渐渐的动静越闹越大,围观的游客在得知两人被驱离的原因后更是对卢西恩与雅各发出了嘲讽的嘘声,若不是两个老油条脸皮厚的跟城墙一样,换做一般人早就羞愧的恨不得打个洞钻进去了。
“你这个计划真是够傻的,这种小事馆长怎么会出面。”脚下如灌了铅一般,卢西恩从一开始就没有挪动过一步。
“这哪里是我的计划,博物馆怎么就不能抽烟了?上次去梵蒂冈,连尼和我抽了一路。卢西恩你不抽烟真是损失了一大乐趣。”
摘下帽子与正在推搡自己保安对视一眼,卢西恩道:“所以早前阿林加洛沙才想把他搞下去”
今天,法国刑警侦查局局长贝祖法希像往常一样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处理堆积如山的文件,自从外星人入侵者折戟纽约后,法希局长的人生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曾强悍、精明、干练的他已没有机会再出外勤去逮捕一个个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
超级罪犯有神盾局,恐怖分子有国际刑警。而他隶属的法国中央司法警察部成了在法国势力范围内帮助上述两个组织善后洗地的后勤机构,其中的憋屈感实在是不足为外人道啊。
就在法希局长想着怎么能快点把这堆该死文件处理完的时候,办公桌上已经很少响起的紧急专线响起了急促的电铃声。
雅克索尼埃博士,世界知名的学者,着作等身,很多年前当他高票当选卢浮宫博物馆的馆长后,他便一直守护着这座人类最为宝贵的艺术殿堂,更不为人所知的是其实他是在守护一个天大的秘密。
资讯如此发达的当下,网络上的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专业媒体的眼睛,数辆先知先觉的采访车已经开到了卢浮宫。
反正消息已经传开,法国警方也没有了清场的兴致,何况在阴谋论满天飞的时代,法国总统为了自己的支持率也不会强行驱散游客,要知道巴黎市民可不是好惹得。
拉起的两道警戒线也抵挡不住游客们的热情,不知道是出于怎么样原因,神盾局欧洲分部和国际刑警都拒绝接手处理此事,法国当局迫不得已只得启用了自己的应急预案。
所幸从现场反馈的消息来看,大佬不是来卢浮宫砸场子的。
用最快速度赶到现场的法希局长看着待在警戒线外的索尼埃博士,立刻上前打起了招呼,“博士,您放心,这件事交给我吧,阿希尔大师没有恶意。”
在这样情况下索尼埃馆长能明说那对金字塔下藏着什么吗,尽管他心里已经认定,卢西恩此行的目的就是藏在那里的圣杯了。
“我是卢浮宫的馆长,让我和你一起去吧,对卢浮宫我可比你熟悉一千倍。”
低头想了想,法希局长很快答应了索尼埃博士的要求,带着他穿过警戒线来到了金字塔旁。
“日安阿希尔大师,日安雅各大教长。我是法国刑警侦查局警长贝祖法希,这位是卢浮宫馆长雅克索尼埃博士。不知道两位大驾光临,有什么事可以尽管让我们法国警方帮忙。”
法希局长微微鞠躬,态度极其诚恳,在索尼埃博士眼中雅各是位极有权势的教会领袖,卢西恩是武力通天的武者,而法希局长眼中的卢西恩是拯救了世界的英雄,因为纽约之战的卷宗已经在一定范围内解密,在他看来卢西恩是因为某些急事才会突然不打招呼的来到了卢浮宫。
紧接着卢西恩的话也印证了法希局长内心的猜测,只不过这让他更加摸不着头脑便是了。
“等人,要是两位不忙的话可以和我们一起等。”
听到等人二字索尼埃博士脸色微微一变,不过随后他便释然了,孙女索菲与他关系破裂这么多年,自己数次联系她都泥牛入海了无音讯,只要没人主动联系她,她便不会来,既然她不来,那要等的人就不是她,在脑海中把逻辑理顺,索尼埃博士心里最大的一块石头便落地了。
至于圣杯,此情此景下也顾不了这么多了,在世界大变革的浪潮下,索尼埃博士早已经隐隐感觉到那份传承千年的使命是到应该有个结果的时候了。
然而让索尼埃博士想不到的是他低估了孙女索菲对他的感情,当在手机上刷到费斯卡的大人物突然来到卢浮宫后,还在上班的索菲奈芙果断翘班了,开着她的迷你雷诺小车飞驰在巴黎很是拥堵的车道上,更是不在乎自己要被贴多少张罚单。
那场因为提早放学回家意外看到的宗教仪式是索菲心中不灭的记忆,她与爷爷的恶劣关系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从小开始的许多疑问在那一刻统统爆发了出来,自此苏菲不但离开了家,还改了名字。
多面来自己的爷爷一直试图修复关系,但因她用冷冷的态度而夭折了。
实力惊人的武道强者,名望与日俱增的宗教领袖,这两位携同而来是要做什么?
索菲的级别还够不到那些被神盾局分级的机密文件,但作为法国中央司法警察部很有前途的警官,她也接手过很多在外界看来很是机密的卷宗,在一些涉及宗教案件的内部文件上,圣光教会基本都次次榜上有名,梵蒂冈的信理部更是它的金牌打手,多少异端被它定性邪教然后剿灭。
一脚急刹车,终于看见了卢浮宫广场上的玻璃金字塔,想到自己马上就要见到爷爷,索菲不禁握紧了方向盘。
“喵!”
刚一下车索菲就险些被什么东西给绊倒,她稳住身体低头一看,一只毛发油亮的黑猫正瞪着淡紫色的猫眼似乎是在用一种愤怒的眼神看着自己,仿佛在说看什么看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猫吗。
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索菲鬼使神差的抱起这只明显家养的黑猫快速向卢浮宫走去。
索菲毕竟是正儿八经的法国中央司法警察部警察,与现场执勤警员大都有过一面之缘,再加上祖传的天赋神通大忽悠术,很快索菲便穿过重重警戒来到了包围网的核心位置。
即使多年不见,爷孙二人还是很心有灵犀,索尼埃博士突然不由自主地抬起头便看见了抱着黑猫的索菲,只见他面色严厉的对她怒吼道:“混蛋!你来这里干什么!快给我滚,这里不欢迎你,给我滚!我不想在见到你!”
多年后的第一次见面迎来的是爷爷不留情面的咒骂,但索菲悬着的心却立刻放了下来,那两位大人物此刻就站在爷爷身旁,顶头上司法希局长也在,自己最担心的情况没有发生,这就是最大的幸福。
这时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原则的法希局长直接忽略了索尼埃博士失态的咆哮,脸色迅速变得极为严肃问道:“奈芙警官你来这里干什么。”
瞬间调整好状态,索菲一脸大义凛然,边走边说:“我来传达总统阁下的邀请,爱丽舍宫已经准备好了午餐,恳请两位大驾光临。”
听着这漏洞百出的谎话,看着这心中紧张要死,却依旧勇敢向前的侄女,卢西恩眼中流露出了不加掩饰的赞赏。
空口白牙,谎话张嘴就来,还敢说是来传达法国总统的邀请。然而如果是其他人就算知道这句话是假话也不会当场揭穿,如果当场拒绝,先不谈这句话是不是假话,你所表现出的拒绝态度就是一个错误。
所以,正常来讲受邀人都会会当场接受邀请,离开卢浮宫前往爱丽舍宫。真话自然是皆大欢喜,假话对于受邀请人来说也没什么损失,唯一注定凄惨的便是说出这句假话的人。
为了救爷爷,索菲也算是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她相信只要离开这个绝地,自己的爷爷一定有能力躲避教会的搜捕。至于神盾局索菲也考虑过,只不过在她看来邪教这种案子是入不了神盾局眼的。
然而造化弄人,倘若索菲知道众人面前金字塔下隐藏着,恐怕她就不会有如此天真的想法了。
先是抬头看了看天空,然后扭头看了看已经把烟抽完了的雅各,最后卢西恩看向一脸公事公办模样的索菲笑着说:“我看这日照,吃午饭的时间应该已经过了,这位警官你是不是听错了,爱丽舍宫应该是在准备晚晚餐才对吧。”
你也太不按照套路来了吧!这话让我怎么接啊。索菲心里咯噔一下,察觉到局势已经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了。
索菲的这番谎话就是要速战速决,本身就漏洞百出,要是再给些时间,众人回味来,别说爷爷没救出来,索菲自己怕也是走不了了。
法希局长脸色越来越难看,如果不是想不明白索菲为什么要说谎,恐怕他立刻要动手了,虽然他与索尼埃博士也是很好的朋友,但涉及家族私密,索尼埃博士与索菲的关系又一直很冷淡,他自然是看不出一丝端倪。
就在气氛变得越来越诡异的时候,五更喵从索菲的怀里跳了出来,跑到了卢西恩怀里,还一脸得意的朝着卢西恩喵喵的叫着,五更的这一举动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阁下!我是郇山隐修会的大师!圣杯就隐藏在金字塔下!索菲是我贪图血脉传承的私生女!她一点也不清楚郇山隐修会的事!”
索尼埃博士突然发难,他一把抓住卢西恩的胳膊,如果不是卢西恩支撑着,博士似乎都要跪了下来。
能在卢西恩无声的威势下把真实情绪埋到最后一刻,索尼埃博士的养气功夫在普通人中已然也是大师级别了,至于一无所知两眼抹黑的法希局长算是三人中最轻松的。
见到爷爷这幅摸样,索菲来没来得及有所行动便被被法希局长给制服了。
“你看看你,本来很简单的一件事非要被你弄的这么复杂。”卢西恩无奈的剐了雅各一眼很。索尼埃博士明确的知道现场谁才是最终决定人,依然在苦苦哀求卢西恩高抬贵手,“博士,如果只是为了圣杯,我就一个人来了。相比圣杯我更感兴趣的是她。”
听到卢西恩的话,索尼埃博士以为一切都结束了,他放弃哀求有些无神的站在那里,仿佛一下子老去十岁,悲伤而空洞的眼睛看也不看被法希局长钳制住的索菲,这一刻仿佛刚刚所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阿希尔阁下这会不会是一场误会。”只要自己真动手就算再来两对博士与索菲都是白搭,作为与索尼埃博士相交多年的好友,法希局长还是无法违背自己的内心感受,试图打起了圆场。
“如果你面对的是超级罪犯,那么法希警长你已经死了。”法希局长几人出现后就一直沉默的雅各终于发声了,“是不是误会,马上就能见分晓。”
拔出别在腰间的匕首,在博士绝望的眼神下,雅各没有挥向不知所措的索菲,而是在自己的手掌上割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从伤口上流出的鲜血没有沿着手掌心向下流去,而是反其道得往上漂浮,没一会儿拇指大小的圆形血珠便在空中成型。
“知道滴血认亲吗?来自东方的神秘力量”
苕之势如疾风轻抚过索菲的手腕,泛起一丝涟漪。
空中的两团血液开始飞速旋转,没一会儿就融合在了一起,不分彼此。
呆呆地看着融合在一起的鲜血索尼埃博士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没有谁比他更清楚苏菲的身世,这是郇山隐修会隐藏了千年的秘密,这是他一生都发誓要守护的秘密,“不可能!荒谬!任何血液都可以融合在一起!”
“滴血认亲的确很荒谬,但血亲之间那条神秘的命运之线却是很难被斩断。博士,如果不是冥冥之中的天意,我们又怎么会在这里相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