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晟和轩辕瀚齐齐看向慕容裳，见她脸色沉稳未有半丝惊慌，又是一阵惊诧。

传闻不是说这位二小姐胆小怕事，寡言少语吗？

看来所谓的传闻也不可尽信，轩辕晟微垂下头，很好地掩住了眸中情绪的变化，心下已有了主意。

“为三小姐准备衣服的宫女何在？”

短暂的死寂之后，夏侯宁渊率先打破了沉默，她瞟了一眼慕容裳，随后冷冷地扫过众人，不怒自威的国母仪态令众人胆寒。

一个瑟瑟缩缩的宫女从人群后面出来，跪倒在地:“皇后娘娘，刚才正是奴婢在偏殿为三小姐准备衣服。”

夏侯宁渊语调清冷，继续追问:“那你可有看到形迹可疑的人出入偏殿，或者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

那宫女身体抖动了几下，朝某一个方向扫了扫，声音颤抖着一字一句地答:“奴婢，奴婢当时好像看到慕容大小姐身边的凌儿，在偏殿逗留了一会儿。”

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慕容萱，慕容萱大惊，绝美的面容上显现出慌乱和不解，凌儿是她的贴身侍婢，众人自然对她有所怀疑。

孟紫馨也不禁变了脸色，夏侯宁渊凤眼上挑，看向一旁的慕容萱，脸上的表情有些意味深长:“大小姐，此事你怎么说？”

慕容萱接收到夏侯宁渊试探怀疑的眼神，惶恐跪倒辩解:“皇后娘娘明鉴，凌儿中途确曾离开大殿，但她是奉臣女之命，随宫人到内侍局归还古琴。”

看着慕容萱一脸无辜的表情，众人的神色又松了几分，孟紫馨抓住时机进言:“陛下，小女一向循规蹈矩，光凭这宫女一人之言不足取信，不妨将凌儿也一并传进来。”

其他人都把注意力放在慕容萱身上，并没有发现慕容琦的神情有了一些细微的变化，慕容裳却刚好捕捉到了她嘴角那抹嘲讽的浅笑。

轩辕晟思虑半晌，只挥了挥手，不多时，崔权押着凌儿回到偏殿。

夏侯宁渊冷冰冰的眼神透着犀利:“凌儿，本宫问你，今晚大小姐献艺结束之后，你去了何处？”

“回娘娘，奴婢奉大小姐之命，跟随宫人到内侍局归还古琴，之后，”凌儿瞟向一旁的慕容萱，似是下了很大决心的样子:“之后，奴婢偷偷到偏殿，在三小姐献舞所用的舞鞋里做了手脚，因为大小姐说，要让三小姐在宴会上出丑！”

慕容萱一秒脸色变得煞白，她难以置信地怒瞪着凌儿:“凌儿，你不要信口雌黄，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凌儿一脸委屈地看着她:“大小姐，奴婢没有撒谎啊，奴婢都是按照您的吩咐办事的啊。”

孟紫馨眼角猛抽，她突然瞪向慕容裳，见她表情如常，一副镇定之色，不由怒火中烧，此事绝对和慕容裳脱不了干系。

慕容萱气急败坏，胸口急剧地起伏着，她万万没想到跟随自己多年的贴身婢女会诬陷自己，也顾不上闺阁千金的形象，立马给凌儿狠狠甩了一耳光，嘴里还破口大骂。

“贱婢，你为何要诬陷于我，说，你受谁人指使？”

孟紫馨眼看事态不妙，忙开口提醒:“萱儿，圣驾面前不得放肆！”

慕容萱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稍稍平复下愤怒，转而朝轩辕朗争辩:“陛下，臣女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是凌儿在胡说八道，意图陷害臣女，求陛下明察！”

轩辕朗一言未发，众人则是一脸讳莫如深的表情，玉寒音犹豫着开口:“陛下，臣妾认为，大小姐一向端庄有礼，应该不会做出这样的事，这凌儿极有可能已被人收买，应当交由内侍局刑房好好审审。”

孟紫馨压下怒火，若有似无地瞟着慕容裳:“贵妃娘娘所言有理，若凌儿真是被人收买，大刑之下不怕她不吐露实情。”

“长姐，为什么？”

轩辕朗还未下任何命令，身后传来一道清冽略微带着无力的声音，慕容裳眼明手快，伸手扶住慕容琦的身体:“三妹，窦太医刚为你止住血，你还不能下床，快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