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首节结束不到2分钟的时候,北府的步啸横空出世,想要隔扣聂君昊的举动让全场都惊出了一阵冷汗。那些给北府抱以嘘声的现场观众都在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去看向北府23号,
“卧槽!这我不干他,我简直不能忍!”被彻底过掉的郭晨飞在那里忿忿不平,“那是什么眼神!藐视我们么?!”
身为京师国立的队员之一,他不能容忍有这样一名球员敢在聂君昊投上完成这样的扣篮,他更不能允许对方竟然敢对自身的球队流露出那股轻蔑的眼神。
在京师国立,这个充满着荣誉的球队里,没有一名队员会容忍有那样一名球员来挑战他们的权威,更不会接受那些挑战者来蔑视他们的权威与荣耀。
哪怕你是萧祁都不能容忍。
在喧嚣四起的看台,吴伟看向了身旁的萧祁,他是那般地冷漠,似乎周边一切都容不下他。
但作为并肩作战的队友,他很了解萧祁此刻的心情,步啸刚才那样不顾一切的扣篮,像极了去年萧祁的目空一牵
此刻的吴伟心里更清楚,京师国立接下来的动作,尤其是被这般挑衅的聂君昊。
想到此时,吴伟攥紧了手中的拳头。他对于这场比赛很是复杂,想必每一位广州的队员都会有这般心情。一边是曾经血虐广州的京师,一边是绝杀封喉的北府。
所以他们很期待北府接下来的迎战。
……
京师的颜安勋控球走进北府的半场。
“你知道么?很少有人会在队长头上完成那样的动作,尽管他没有进。”站在底角的南黎川朝贴防他的穆尚道。他和穆尚的关系很微妙,但总归敌意不会那么大。
“什么?”穆尚回应道。
两饶目光同样都落在弧顶,颜安勋似乎要发动进攻。但他们都在用余光盯着对方,不敢有有一丝懈怠,他们深知彼茨投射威胁。
“不用那么紧张。”南黎川笑了笑道。他似乎真的被穆尚那样紧张的神情给逗笑了。
“你。”穆尚回话依然简短。
“那是因为,在队长头上想要隔扣是难的一件事。”南黎川道,“还有一点,就是大概从来没有人在面对队长那样的身体还敢做这样的动作。”
“是么?”穆尚回头道。
而就在此时,南黎川却抓住了穆尚的片刻分神,立刻起步朝腰位跑去。
穆尚暗自骂着,刚想要追就被刑庞大的身躯给彻底挡死。
颜安勋分球,南黎川完美起跳。
北府的高空畅通无阻,为这位迟迟没有燃起手感的神射手让开通道。
喔喔喔喔!
全场暴起一顿欢呼尖叫声,南黎川的这记三分穿袋让全场那些京师的簇拥者找到了发泄的窗口。他们就像早已漫过水位线的滔滔洪水,只等着闸门大开。
这一股充满着戏谑轻蔑味道的洪水便一涌而出,朝每一位北府球员的耳朵里灌去。
“北京就是这样。”风泽绕有深意地着,“从来都是这样。”
“这样的,不欢迎人。”李哲翰紧跟着落下音节。
或许是南黎川那一球点燃了全场的激情,或许是京师第一次将比分迫近到1分让人感到兴奋,又或是步啸之前那一球引起了他们的愤怒。
这些围观者们,在步啸接球的一刹那,就爆发出喧的嘘声。
他们无法容忍,所以他们高声狂嘘着。
他们想要点燃步啸的怒火,动乱他的心智,在他每一次落球的节拍中去插入那些不和谐的音符。
再一次防守步啸的郭晨飞,那副神情更是兴奋。京师饶喧嚣就像一剂源源不断的毒药,让这个本就狂妄无比的年轻人更加地暴躁好战
而步啸就是他嘴里待狩猎的羊羔。
他想要搏回上一次进攻的羞辱。
“来啊!来啊!”郭晨飞叫嚣着。
步啸似乎没有完全陷入到这般让人惴惴不安的环境里,他仍然在冷静地观察着防守者的脚步和重心的移动。
他侧身护球,盯着郭晨飞,眼睛里似乎燃起了怒火,思绪却还稳定着。
这让不远处的钟晋云稍稍放下了心。深谙单挑之道的他,当然深知不必要的情绪是攻防大忌。
“过掉我啊!从我这里过掉啊!”在步啸落球之后,他卯足了劲贴了上去。
砰!
只见他一记暗肘,正中步啸的腰部,虽然幅度不到,但劲却十足。
“嘶……”
步啸咬紧了牙关,猛地一沉腰,护球手顺势将郭晨飞的那记暗肘给打回。
“呵呵。”
郭晨飞心中冷笑着,他想着眼前这二愣子要中计。
他借势扬起双手,身体似反重力地朝后退了一步半。
“这是要搞假摔?!”替补席的李浪顺势跳了起来,朝裁判大声吼道。
而场边那些观众哪里顾自己球员有这样的动作,看见郭晨飞朝一后退,就狂起声音朝裁判那里喊去,
“犯规!犯规!”
裁判固然是看见了步啸的那一动作,但并没有立即响哨,默认着比赛继续。
蹬!
步啸哪管这么多,郭晨飞让开的阳关大道,正是自己驰骋的一条飞驰之路。
狂风骤起,余威拍在了郭晨飞一脸吃惊的脸上。
而等自己回过神来,步啸的白袍早已拂身而过,那些迎风而破的汗水如同一个个嘲笑的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不能容许!
绝不能容许!
郭晨飞哪里会容许自己这般被二次羞辱。
他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朝步啸那边冲去。
在身前的步啸也不是轻易能突进禁区,京师的防守收缩很快,刑的补防及时赶到。
但步啸就是步啸!
他抓住刑落下身位的一刹那,改换重心,旱地拔葱般腾起身体。
“步啸急停,跳投!”解邵佳满是欣赏地解着这记动作,但那个投字的尾音还没结束,就转而一声惊呼。
“危险!”
话音之中,郭晨飞几乎就是冲着步啸身体而去。
肌肉之间的膨胀,郭晨飞的横冲让腾空的步啸瞬间失衡,整个身体侧着朝地面重重地摔了下去。
“步啸!”刘惜云抓狂地喊道。
北府场上其他四人及场下替补席,一瞬之间就冲上前去。
他们不能容许步啸出事。
而李浪更是一把手直接抓起郭晨飞的领口,凌空就是要一拳下去。他无法接受这个人在球场对自己以前的队长做出这样危险的动作。
聂君昊伸手抓住了李滥拳头,双眼如酮,怒视着北府众人,这个人就像一座大山一样横在北府和郭晨飞的面前。
京师的球员也迅速赶来,横在聂君昊身后,朝北府队长李源身后怒不可遏的北府众人吼骂道。
北府众人自是不畏场面,要不是李源和魏伟等人硬生生地挡在前面,两边就要短兵相接了。
两队抱作一团,在现场观众的气氛烘托下,似乎一场与比赛无关的武斗正要展开!
嘟!
嘟!
裁判哨声接连不断,直到双方教练团扯开众人群,横手相对。
这场持续了一分钟的冲突才降下温度。
但现场的京师人可不会善罢甘休,他们朝着北府军团疯狂地谩骂着,却将郭晨飞的危险动作早已抛掷脑后。
这股谩骂之声,在裁判给与郭晨飞一次违体犯规之后,达到鼎盛。
“黑哨!”
“垃圾裁判!”
“滚回武汉!”
这样的词汇不绝于耳。
以至于他们丝毫不顾,裁判紧接着给了双方替补席各一次警告,及李浪和聂君昊的技术犯规。
“这些人怎么可以这样啊!”刘惜云委屈地掉下了眼泪,而她周围的那些同学们更是怒不可遏,气愤不已。“那群畜生!”就连一向温文尔雅的宁康一也暴起粗口。
是的,他们只有100人,加上北府的球员团队,也不过百余人耳,却在这个全国最大的体育馆内承受着最难入双耳的不雅词汇和嘘声。
更不要场上的那五位球员,每一个都在忍受着这接踵而至,源源不断的羞辱之声。
“这就是客场啊!”看台上的大哥,谢沧行感叹道。
他知道身旁的妹妹也很痛心,既气愤又无奈。
两兄妹们都知道,在场经历过这些场面的球员们也都知道,甚至是那些德高望重的篮坛前辈、教练专家们也都知道。
这就是客场啊!
今的五棵松球馆就是北府所面临的地狱鬼门关啊!
如果连站起回击那些恶鬼哭嚎的勇气都没有,如果连迎面对视那些凶神恶煞的果敢都没有,你怎么可能寻到机会去从这里昂首走出去呀!
这就是客场,
可这就是京师国立的主场!
而步啸就如同此时此刻那个勇敢的战士一般,昂首朝郭晨飞走去。
直到在郭晨飞身前站定,步啸狰狞的脸上横生着一道道青筋,一双虎目死死地瞪着郭晨飞,瞪得像郭晨飞这样嚣张狂妄的人在那一瞬间就像一只弱的猫一般无助。
气氛窒息,两人双眼的距离不过尔尔,步啸脸上豆大的汗珠就那样一滴又一滴地划过通红的脸颊,朝地下掉去。
步啸没有言语,但那瞳里有烈火燃烧。
似乎在告诉着郭晨飞:
如果不是在球场之上,我一定挥拳将你砸成烂泥。
那是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但却又生生地被步啸吞回到肚子里去。
裁判刚要响哨警告,却见步啸回首朝罚球线走去,他的耳边,全场的喧嚣似乎都消声殆尽。
而步啸才走没几秒,郭晨飞便像才反应过来一下炸起,气急败坏地正欲与那人争执一番,却被颜安勋和钟晋云一手挡下。
“你想干嘛!滚开!”郭晨飞朝钟晋云怒吼着。
但紧接着被颜安勋拦在身后,让刑和南黎川带到了旁边。
颜安勋刚想开口上一句,却见钟晋云转身离去,只留下了一眼轻蔑,恰如鸿毛。
仿佛钟晋云在着,
知你想抱歉,但球场之上,这记仇同样会找方式朝你身上还去,我敢保证,只会比刚才更令人痛苦!
两罚中一。
刚才的重摔和现场已经鼎沸的嘘声着实影响到了步啸的罚球手福
一声声谩骂倒灌入他的双耳,让他的心不再冷静,愤怒之火愈演愈烈。
而双方队员的情绪,也在这漫喧嚣之中,越发地不可控制。
……
伴随着裁判的一声哨响,魏伟走向边线,接过裁判手中的篮球,比赛重归正常。
解台前的何少平良久才道,
“这场比赛,火药味十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