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姐姐,你怎么说自己没资格进贵宾室呢?你不是通过测试了嘛!”连鹊凑到魏思锦耳边低声问道。
魏思锦笑笑,道:“这种小事没必要叫人知道。”
连鹊虽然不解,却还是点了头没再说话。
二人一路相伴,走回了金碧辉煌的泌粤皇宫。
与连鹊道了几句,魏思锦便要走回暂住的宫殿。正在她就要踏入房门之时,一只挂满了金银首饰的纤细玉手伸到了她面前。
魏思锦不悦抬眉,看到了侧着身隐在房门边的少女。
是碧萝公主。魏思锦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少女的心思她在昨晚就已知晓,这番等候在她的房中,恐怕是来者不善了。
果然,只见年轻的公主晃晃手腕,上面的金银首饰坠饰碰撞,发出了悦耳的清脆声音。
魏思锦条件反射,瞥了一眼碧萝公主白皙的手臂。
见魏思锦如此,碧萝公主露出了得意的神情。她迅速地将手臂藏到了身后,唯恐让魏思锦再多看两眼似的。
“公主这是何意。”魏思锦压了怒火,耐着性子温声道:“看样子公主是等候多时了,我方才同连鹊皇子出宫游玩,还望公主不要怪罪。“
听见魏思锦说同连鹊一同出宫,碧萝公主原本得意的神色顿时失了一半。
这女人还勾搭到了心思单纯的小鹊那了!
她几乎是咬着牙问道:“不知鹊弟是否开心呢?”
魏思锦见碧萝公主脸上居然有了怒色,顿觉莫名其妙。
不过,这女人来找麻烦,气气她又如何?
不是在意连鹊跟她开不开心吗?那就满足她好了。
这样想着,魏思锦面上分毫不露,依旧是端着优雅的笑:“连鹊皇子一路兴致勃勃,还同我一起去了风骨楼用餐。”
碧萝公主的脸色果然更黑了。
话进了耳朵里,碧萝公主气得牙痒痒,她捏着拳头,手臂上的坠饰因为身体抖动而发出了好听的声响。
几乎是咬牙切齿道:“这么说来,亲王妃与鹊弟相处甚欢。”
碧萝公主甚至忘记了自己早早来次拦魏思锦的目的,她紧紧盯着魏思锦的双目,面无表情道:“希望亲王妃不要忘记自己是什么身份,鹊弟可不是你能勾搭得起的。”
听了碧萝公主说的这话,魏思锦压下去的怒火又噌一下开始燃烧。
她觉得小鹊心性纯良,待小鹊如亲弟,这公主说话实在是过分了。
魏思锦冷哼一声,迎上了身前少女的目光,平静道:“我当然不会忘记自己的身份,希望碧萝公主也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
这话一出,碧萝公主脸色骤变,她插着腰瞪着魏思锦,怒道:“你不过只是有着一副好皮囊,有什么资格这样跟我说话!”
魏思锦丝毫不慌,她微微笑着,看着怒目圆瞪、毫无公主仪态的碧萝道:“公主不要忘了,我也是泌粤的贵客。”
她知道泌粤国皇可以轻松为难她,可就算如此,于身份,还轮不到碧萝公主将手指到她头上。
她到底是万荣暄的王妃,而万荣暄是什么身份,大家都清楚得不能再清楚。
论地位,是万远思这越国太子也比不上的。
听了魏思锦这话,碧萝公主面色一沉。
“真是巧舌如簧!”丢下这气愤的一句,年轻的公主甩袖而去。
魏思锦笑笑,踏进了房间。
碧萝一走,便走向了去连鹊宫殿地方向。
见不到魏思锦,她慢慢冷静了下来。
抬手看见自己白皙手臂上一串的镯子珠链,她顿时又气不打一处来了。
她去找魏思锦,分明是想显示自己的身份地位,好让魏思锦这所谓的亲王妃知道与她的差距,知难而退。
谁知这魏思锦把她绕进了另一个圈子!
一进到连鹊的宫殿,碧萝便大声地开始喊人。
喊了好一会,连鹊才睡眼惺忪地从寝室走了出来。
连鹊有午觉的习惯,同魏思锦前去风骨楼吃东西,再加上魏思锦参加测试,实际上已经过了许久。他才回到寝室刚睡着,就听见了碧萝的吆喝声。
“怎么了碧萝,”连鹊揉着眼睛,迷糊道:“你这样着急,是有什么急事吗?”
碧萝见连鹊这副无辜纯良的模样,更气了。她冲过去抓住连鹊的手,语重心长道:“小鹊,我以后可不让国皇再纵容你乱交朋友!”
这突如其来的指责让连鹊一头雾水,他眨着眼睛迷茫道:“碧萝,你在说些什么?”
见连鹊这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碧萝急道:“我是说,你不可以再由着性子跟随便的人一起玩了,会被带坏的!”
连鹊仰着头思索,暗道自己最近并没有跟什么人玩过。
倒是新认识了王妃姐姐。
想到魏思锦,连鹊用奇怪的眼神看着碧萝:“你说的随便的人该不会是王妃姐姐吧?”
听见连鹊对魏思锦这亲切的称呼,碧萝气得直翻白眼:“你竟叫她姐姐!我年长你几个月,从未听你叫我姐姐!”
碧萝一生气,竟收不回怒火。她深吸一口气,就要教训连鹊。
连鹊却道:“碧萝,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呀。”
漂亮的眼睛装满了疑惑。
“王妃姐姐怎么会是随便的人?她待我极好。碧萝,你是对她有什么误会吗?”
连鹊眨巴着眼睛,说的话差点气死碧萝。
“不如你告诉我你对王妃姐姐有什么意见,让我判断判断是什么地方出了错。”碧萝不回答,连鹊默认她是同意了他的观点。
碧萝抬手敲了连鹊的脑袋一下,气道:“真是猪脑子!”
收回了手,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捏着连鹊的脸,对连鹊认真严肃道:“总之,那个王妃接近你是别有目的!不然她一个已婚的越国女子,跟你打交道做什么!还不是要害你……”
话还没说完,连鹊就挣开了她的手,摇着头反驳:“你想得太多了。如果单凭这样就能断定一个人随便,那我简直是随便中的王了!”
连鹊正要开口解释为何说他自己是随便中的王,想到紫参气鼓鼓的脸和面前少女生气时的英姿,顿时将要说出口的话给咽了下去。
还是不要惹别人生气的好。
可碧萝明显已经生气到冒烟了。
一个比她好看的女子占着她中意的男人,她想去示强,却把自己给气得半死;好心回来劝解比自己小的弟,却反被说道,她怎么这样难!
“好了碧萝,你别气了,回去好好休息吧。”连鹊打了个哈欠,温温柔柔下了逐客令:“我也该休息了。”
见连鹊不愿再讨论这话题,碧萝只好忍着生气与冒出头的憋屈,捏着拳头出了宫殿。
她抬头看天,望见一望无际的蓝空。
魏思锦——
为什么会有人能占着她心上人,还夺走青梅竹马的弟的注意呢?
她才是泌粤的圣女,难道还不值得最好吗?
凭什么呢?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思考这样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