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你刚刚真是太厉害了。”月宴满是佩服的拍了拍慕清莞的肩膀。
“是呀,小师妹的倾城剑法真是出神入化。”武林集会结束后,倾城山的师姐妹们都围着慕清莞称赞纷纷。
“师姐们过奖了。”慕清莞轻纱下的唇角微微挽起。
“好了,你们这群丫头们都别缠着你们小师妹了,她方才接连对战多位前辈,定是很累了,不过莞儿这次表现的真是不错。”钟雯蕊虽不是慕清莞的师父,但是小时候也是看着她长大的,对于倾城山出了这么一位世间罕见的天才,她打心底里是高兴地。
“三长老请留步。”只见老盟主和少盟主急匆匆的从她们背后追来。
“敢问老盟主还有何事?”钟雯蕊她们停下了步伐。
“倾城山难得来一趟禹州,不如近日就留在武林府让老夫好好招待一番,也好尽一下地主之谊。”老盟主捋了捋胡子,客气的笑道。
“是呀,三长老,你们就留下来吧。”贺寻楠略羞涩的看向慕清莞,结果视线还没落到人身上月宴就把慕清莞给拉倒身后挡了过去。
“老盟主能够由此心意,钟某自是感激,只是我带的一众都是女子,待在武林府恐有不妥。”钟雯蕊婉言推辞。
“既然如此,那老夫就不留诸位了。”贺松凌原本想着把倾城山一众人给留在武林府,也好让自己的孙儿与那斗武台上一人挑群英的姑娘多相处一下,若是日后能够结为连理,定是对武林府在江湖上的地位与声望大有裨益。
“三长老,老夫,还有一事想问。”贺松凌又止住了她们一行人的步伐。
“敢问老盟主还有何事?”钟雯蕊到是想知道他还有什么话想说。
“今日斗武台上,贵派弟子单挑群英的胆量与本事真是让老夫佩服,不知这位弟子是哪位长老座下,叫何名字,这日后江湖称颂总不能不谓之姓名吧。”贺松凌以前从不知道江湖上竟还有武功内力如此高的小辈,是铆足了劲想一探究竟。
“谢老盟主抬举,我自幼待在深山,从不把这些虚名放在心上,不知姓名也无谓。”慕清莞早就答应父母与师父不参与到江湖之事中,而且她确实不在乎这些虚名。
“如今天色已晚,我们就告辞了,老盟主请留步。”钟雯蕊早看出这些丫头们不想在这儿待了,赶紧找托词离开。
她们一行人安顿在揽芳居,这家客栈其实属于倾城派门下,虽然倾城派向来不沾染江湖中事,但是不代表它没有势力,这天下九州都安排有倾城派之人,客栈、商铺、茶楼、酒馆等等许多生意,倾城派无一不渗透,无一不插手,只要掌门愿意,就是颠覆王朝,搅乱江湖,又有何难。
慕清莞一走到自己的房间,就急忙服下雪凝丹,虽说如今寒毒极少发作,可是今日在斗武台上她动用太多内力,而且月圆之夜又将至,她不得不防范。
服下药后慕清莞叫人送来了全鱼宴,一顿饕餮之后,她换了一身紫色的纱裙,外面罩了件同色的丝质薄纱,薄纱和裙摆上都绣着栩栩如生的莲花,她不盈一握的纤腰用了条浅紫色长带环着,三千墨发则简单的由支刻着雪莲样式的银簪束起,之后她便带着面纱出了揽芳居。
这禹州不愧为宁国五大州之一,果真到处都是一片繁华盛景,不同于倾城山所在的葳蕤城那般清净,这里的夜晚热闹非凡,真正体现禹州了的独特之处。街上各种商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临水的船只上都拉起了彩灯,远远望去,真是灯火璀璨,迷人心神。
慕清莞走着观赏着,觉得这里丝毫不比国都宁城差,只是在繁华与祥和之下隐藏着杀机。此刻一群人不知是哪路人马,正小心翼翼的跟随在慕清莞身后,他们仔细潜伏,好像在等待一个机会,慕清莞清楚的知道这群人是敌非友。她环顾了四周发现此处人群密集,倘若动手只怕会伤及无辜。
她心思一转,决定引这群人去洹河西处的芦苇荡,那里人迹罕至,而且一会儿解决完这群麻烦,还能躺在那芦苇丛中看星星,不错不错,思考过后慕清莞脚下生力,飞快的跑向芦苇荡。
“快跟上去。”刺客头目看见慕清莞跑了,赶紧命令手下去追赶。
在慕清莞这边费尽心思把人往芦苇荡这边引得时候,那里也正有人杀得热火朝天,想要拼命逃出这片地方。
“公子,小心。”刘崇一剑砍向想要取萧靖初命的死侍。
原本雪白的芦花此刻被鲜血染成了红色,地面上已堆积了十几具尸体,萧靖初一手握剑,一手抚着胸,刚刚他不慎被一名死侍刺中了胸膛,他没想到宫中的那几位胆子竟然这么大,敢在宁国的地盘上刺杀他,想必雇佣这些高手花了不少心力吧,他轻蔑的挑起嘴角笑了笑。
“萧靖初,你死到临头了笑什么笑?”一名带着青面獠牙面具的死侍愤怒的问道。
“笑你们这群亡命之徒,你和你的主子永远不会得到自己想要的。”萧靖初目光冷冽,带着十足的杀意,他嘴角的鲜血在他白皙的皮肤上宛如一朵盛开的玫瑰,衬得他妖艳又阴冷。
“你去死吧,陪你那该死的母后。”这个死侍愤怒的举起剑想要刺向萧靖初的喉咙。
“公子。”刘崇此时正被其他几名死侍缠着,无法脱身去救萧靖初,他只能绝望的看着主子即将被杀。
“他还不到死的时候。”一道清灵的声音传来,那名带着青面獠牙面具的死侍还未看清是谁,就惨死在慕清莞飞快的剑上。
“莞儿。”萧靖初激动了唤了一声慕清莞的名字。
“不过,你们倒是都到了要死的时候。”慕清莞很少会生出杀意,可是不知为何,她此刻看见萧靖初身受重伤,奄奄一息,就忍不住想大开杀戒,想要了断这群死侍的性命。
死侍一看是自己的同伙被忽然到来的少女给杀死,于是都将怒火转移到了慕清莞身上,在他们眼中,无论是慕清莞还是萧靖初今晚都将命丧于此,可是这当然不会如他们所愿。
夜风微凉,染血的芦花漫天飞舞,剑气四起,惊起隐匿在夜色之中的流萤,满是杀意的少女手握银剑,身形灵巧的游走在死侍之间,招招致命。
最后一名死侍倒在了慕清莞眼前,她飞快的走向萧靖初:“靖初哥哥你没事吧。”
“莞儿。”萧靖初看着面纱掉落后露出倾城的容颜的慕清莞着急的朝他奔来,他满是欢悦的笑了,这笑是他多年不曾拥有的,可是还未说出想要问的话,萧靖初就倒在了慕清莞怀中。
这个夜晚深藏在慕清莞的回忆之中,同样也使萧靖初无法忘怀,少女皎洁宛若明月,他不忍将这明月牵连到昭和皇族这趟浑水中,所有话语只能止于口中,所有感情只能埋于心底。
他以为用冷漠就可以将慕清莞拒之千里,可他不知少女虽在深山,可却心思通透,否则怎会在一别之后三年内不再打扰,只是默默守着那块玉牌,以慰情思。
“萧靖初,靖初哥哥,这次你是真的休想逃脱了。”也许是在不久的将来会代替李琉瑶嫁给萧靖初,最近慕清莞的脑海里总出现三年前救萧靖初时的画面,今天这个夜晚的回忆尤其清晰,在床上几经辗转之后,慕清莞才真正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