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大家都想欣赏倾城剑法,那瑶儿再推脱就太扫兴了,只是瑶儿身穿宫装不便舞剑,还请父皇让女儿先去更衣。”慕清莞不缓不急的说道。
“好,那就让瑶儿先去更衣,咱们先欣赏着教艺司新排的舞蹈。”李玦看了一眼始终都无动于衷的宁妃,然后便于太后皇后相互对饮。
“公主,请跟奴婢到这里来。”一个慕清莞面生的绿衫宫女引着慕清莞朝一间厢房走去。
慕清莞带着自己的两位侍女跟着绿衫宫女进了厢房,绿衫宫女随后走到衣柜那里,为慕清莞拿出一件做工精致的劲装,看着似乎是提前就准备好的。
“你退下吧,这里有本宫的侍女服侍就好。”慕清莞给江南雪使了个眼色,让她接过劲装。
“是,奴婢告退。”绿衫宫女屈膝行了个礼,然后就将门带上后走了。
“公主,我看着这宫女很是可疑,不知道这劲装有没有问题。”顾千凝拿起江南雪手上的衣服,仔细检查着。
“这衣服做得如此精巧,看着不像是李琉英会准备的,应该没有什么大碍。”慕清莞坐在镜子前,一边卸妆发,一边说道。
就在慕清莞正在厢房换衣服的时候,李琉英的贴身侍女巧音小心翼翼的从外面走到李琉英身旁。
“公主,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巧音附在李琉英耳侧小声说道。
“哼,一会儿就有好戏看了。”李琉英看着与其他皇子敬酒的萧靖初,露出痴迷的表情。
“父皇,女儿已换好衣服,只是尚没有剑。”若说身穿宫装的慕清莞恍若九天仙女,倾国倾城,那么身穿劲装的慕清莞又是另一番风味。
只见大厅中央,身着藏蓝色劲装的少女挺直而站,英姿飒爽,三千青丝高高束起,卸下珠钗脂粉后的脸庞更多了些天然之色,肤若凝脂,吹弹可破,面若桃李,双颊未涂却泛着粉红,宽宽的腰带越发凸显少女的纤腰,更妙的是那双宛若湖水般清澈深邃的眼眸,让人只看一眼就能深陷其中。
“父皇,修习之人讲究人剑合一,要说这剑还是用自己的最好,女儿方才将三姐的剑从念璃宫取了过来。”李琉英说罢,看向慕清莞无声说了句“三姐,不必谢我”,然后就掀起裙摆坐了下来。
“咳,既然英儿已将剑准备好,那就拿上来吧。”李玦心里暗自思索道,自己的这个女儿第一次这么做事周详紧密,只可惜不把聪明用到正地方。
敬平公主坐在席下紧握着酒杯,她看着太监将银雪剑呈至慕清莞面前,心中有万般苦楚,可如今却不能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态如预料的那般发展。
慕清莞看见银雪剑后也是眸色渐深,没有宁妃与皇上的默许,李琉英是做不到这些事情的,既然他们想让一切真相都被揭晓,那就随他们的意愿好了。
少女缓缓伸出手,轻轻地附上剑柄,骨节分明的手指忽然用力紧握,将银雪剑拔出了剑鞘,刹那间银光一闪,惹得众人不住赞叹,真是把好剑。
要说这银雪剑确实是把世间难得的好剑,剑身轻薄且明亮洁白,韧性十足,平常不轻易出鞘,但凡剑刃一出,那可谓是削铁如泥,这把剑来历神秘,一直被藏在倾城派密室之中的寒冰玉石里,剑气随衍生出一股冰凉寒雪之意。
慕清莞拿着银雪剑一个回旋飞至荟萃厅的舞台上,落地无声,身形轻盈,明眼人都明白,只有世上的顶尖高手才能做到这般悄无声息,甚至不带动一丝风,要说这次皇上寿辰,来的都是有头有脸,身份高贵之人,他们当中自然不缺少武艺高强,见多识广之辈,从方才慕清莞施展轻功的瞬间,这些人便识别出这是一位世间难得的高手。
有些高手世间罕有,比如慕清莞就是这样,她不需要出手,只是足尖一点,略施轻功,就让能人知晓她的功法内力之高超。
银雪剑在慕清莞手中仿佛具有了生命一般,剑花缭乱,搭配着慕清莞灵巧的身姿,真是令人看的目不转睛,少女目光冷冽,气息沉稳,她严肃的合着朱唇,轻缓的吐息之间,又是变幻莫测的剑法,清风吹起,墨发飞扬,飘飞的衣袂惊艳了谁眼中的春光。
剑法舞罢,慕清莞一只手拿剑背于身后,俨然是侠女潇洒之气派,荟萃厅的众人都还沉浸在方才少女卓越的剑法之中,一时间竟忘记了鼓掌,李琉英看着众人都将目光凝聚在慕清莞身上,气的咬牙切齿。
“三姐这剑法确实高妙,但是姐姐的剑法从前也不是这般出神入化,不知三姐是用了什么法子,才能进步如飞。”李琉英佯装好奇地问道。
“如果微臣没看错的话,三公主手中的剑可是银雪剑?”兵部尚书是个武痴,每逢武林集会他必定推开所有事物也要前去观摩,几年前也曾在斗武台上有幸观赏过倾城仙子卓越的剑法,怎会不识得这把银雪剑。
“银雪剑,那不是倾城仙子的吗?”
“这三公主就是倾城派之人,难道她就是江湖上有名的倾城仙子?”
“我看,有可能,早就听闻倾城仙子有倾城之姿。”
一时间,整个荟萃厅议论纷纷,敬平公主与慕清云都将心揪了起来,萧靖初也是皱着眉头,虽说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可是他还是放心不下。
“哀家听说三丫头纵使学艺多年,倒也天生愚笨,不擅剑法,如今怎么这般精通了。”太后心想,当初让她在慈宁宫给自己舞一支剑,结果舞的不成体统,现在这么剑法高超,其中定有什么隐情。
“是呀,本宫也好奇三公主为何今时大不同于往日。”荣贵妃拿着一方秀帕半掩着嘴偷笑了起来。
“父皇,如今的三公主是假的,她是慕清莞。”李琉英看着时机差不多,便走到厅中央,跪在地上厉声说道。
她的话音一落,顿时惊吓住了众人,大厅之内一阵唏嘘,一时间各色的目光都投向慕清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