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慕清莞忽然吐了一口血,身形一趔趄,马上就要倒了下去。
“莞儿。”两个原本剑拔弩张的男子,气焰顿消,离得近的萧靖初赶紧伸手扶着慕清莞。
“你们别打了。”慕清莞用袖子揩掉嘴角的鲜血,虚弱的劝阻道。
“好,我们不打了。”萧靖初看着怀里脸色苍白的慕清莞,心疼的眼周泛红。
赫连沉泽看着萧靖初怀里的慕清莞,缩回了想要伸出去的手,他握着银雪剑静静的看着两个人,没有说话。
“你别担心,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慕清莞看着萧靖初眼圈的微红,艰难的扯着嘴角笑了笑。
“你的病已经这么重了,为何还要强忍着那么久?”萧靖初将手搭在慕清莞的脉上,不禁内心一惊,他没想到莞儿的寒毒已经到了如此严重的地步,平常看她那样活蹦乱跳的样子,原来都是强撑着假装的。
“我不想让你们担心。”慕清莞拽了拽萧靖初的袖子,用明若星辰的眼睛专注的盯着萧靖初的眼。
“萧靖初,带她去昭和国神医谷吧。小舅舅也许有办法。”赫连沉泽微微紧握拳头,走上前说道。
“我即刻就带莞儿回宫,请旨皇上将和亲的日子提前。”萧靖初抱起晕过去的慕清莞,迈开脚就往外走。
“苏明,给他们备辆马车。”赫连沉泽用手指摩挲了一下手中的剑,随及命令道。
“赫连沉泽,我是看在姑姑的份上才饶你一马的,今后你最好安分守己的做你的幽昙宫宫主,别把手腕伸太长了。”萧靖初停下脚步,他侧着头清冷的说道。
“哼。”赫连沉泽听罢并未作答,只是不屑的轻哼一声。
“主子她这是怎么了?”顾千凝与江南雪看见萧靖初抱着自家主子,都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赶紧慌张的迎了上去。
“莞儿的寒毒发作愈烈,你们身为她的贴身侍女,难道都没发现吗?”萧靖初面色冰冷,浑身都散发着阴鸷的气息。
“我们……”顾千凝与江南雪面面相觑,平常公主丝毫没有露出一点儿寒毒发作的迹象,她们实在无从察觉。
萧靖初叹了口气,他抱紧怀里的慕清莞上了马车。
“宫主,我们回幽昙宫吧,不要再惹怒六皇子了。”苏明从小侍奉赫连沉泽,知晓自家公子因为当年亲眼看到母亲被父亲活活烧死的场景而受了刺激,从此以后性格大变,变得让人捉摸不透。
“哈哈哈哈……”赫连沉泽像疯了一般,狂笑不止。
“公子,公子。”苏明怕是赫连沉泽又发疯症,急忙从怀里掏出安神静气的药喂进他嘴里。
“我要回昭和国。”赫连沉泽的眼光变得阴沉危险,他弯起薄唇,无声的笑了。
马车飞快的行驶在道路上,萧靖初既要赶快带莞儿回宫,又不愿莞儿太过颠簸,他只得将怀里的睡美人搂的更仔细。
“刘崇,你马车驱赶的稳一点儿。”萧靖初坐在车中命令道。
“是,主子。”刘崇更加认真的驾着马车,不敢懈怠。
萧靖初掏出随身携带的雪凝丹,他轻轻捏着慕清莞的两颊,想把药塞进去,可是莞儿昏睡过去,他只好放弃。
“莞儿,失礼了。”只见俊美的男子薄唇轻起,他将一枚黑色的药丸放进嘴里,然后对着少女红润的樱桃小嘴吻了下去,雪凝丹化作药水,甘甜而馨香的气味在两个人的嘴里蔓延。
萧靖初不舍的抬起头,他感受到女子稍平稳的气息,深情的笑了。
“六皇子,有一对人马向我们这个方向靠近。”其实这几个人都是武功高手,江南雪即使不说,他们也早都察觉到了。
“听马蹄声整齐有序,应该是皇家的黑骑卫,受慕少将军统领,不必担忧。”顾千凝在马车外轻声说道,打消所有人的疑虑。
果然萧靖初的马车没有走多久,便被一群身披黑甲的骑卫兵给拦截住了。
“吁~”骑卫兵向两边散开,一匹汗血宝马骑过,最终停在了马车面前,身穿黑色披风的少年将军坐在骏马的背上,英姿雄发。
“慕公子。”顾千凝与江南雪看见慕清云从骑卫队里出来,急忙上前迎了过去。
“莞儿可在里面。”慕清云拧着眉,看着很是担忧。
“是,小姐在里面。”顾千凝回答道。
“想必六皇子也在里面吧。”慕清云看见驾着马车的刘崇,语气古怪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莞儿晕了过去。”萧靖初听见慕清云阴阳怪气的语气,也是为难的笑了笑。
“你们跟我去将军府吧。”慕清云瞅了一眼马车,骑着骏马转身走在了前面。
马车跟着骑卫兵前进着,一路上都走在人烟稀少的小道。
“你们回宫禀告皇上,三公主已经安全,不必再跟着我们了。”望着前面越来越多人的宁都主道,慕清云吩咐道。
“是。”黑骑卫兵骑着马与慕清云分开了。
马车跟着慕清云往镇广将军府的方向走着,忽然萧靖初感觉到怀里的人挣扎着动了几下,他一低头,看见女子迷迷糊糊的睁开了那双明亮的眼眸。
“这是哪?”慕清莞刚醒过来,头脑还晕乎着,她微酣似的半睁着眼,带着睡腔问道。
“傻丫头,这是要带你回家呀。”萧靖初扶起想要挣扎着坐起的女子,将她牢牢的扶坐在自己的双腿上。
“回家。”慕清莞歪着头靠在萧靖初的肩膀上,并没有察觉出自己现在坐的是哪,仍是晕晕的,看得搂着她的萧靖初觉得女子这番模样甚是可爱。
“以后不准隐瞒自己的病情,知道吗?”萧靖初用手扶住女子的肩,将下颚抵在了女子的头顶。
“嗯,我还困。”慕清莞感觉脑袋很沉,像灌了水似的,又接着睡了过去。
“真像只小猫。”萧靖初听着这带有撒娇意味的软腔,笑得很是开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