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苏贵妃是什么来头?”慕清莞见昭和皇宫中的众人无一不是谨小慎微,可是偏偏这苏贵妃敢恃宠而骄,所以很是好奇的寻问。
“原也不是什么大来头。”萧靖琛亲自给慕清莞倒了一杯茶。
“苏贵妃的父亲不过是个弹丸之地的小小九品官吏,前几年父皇南巡,恰逢经过那处,那官吏便借机向皇上献出自己的女儿,皇上见苏贵妃模样娇俏,又很是通情达意,于是便将苏贵妃带回宫内。”萧靖琛看慕清莞听得仔细,更有了说下去的兴致。
“这苏贵妃虽说出身不高,但是圣宠不倦,这才不过几年就做到了贵妃的位置,如今又怀有龙嗣,只怕父皇将来会更宠爱她,但是这个女人也不是一点本事都没有,要不然怎么能安然无恙的待在皇宫这么久呢。”萧靖琛声音温润,让人听着很是舒服。
“如此看来,这苏贵妃还真有本事,建安帝生性好猜疑,这苏贵妃出身不高,膝下只有一未出生的皇嗣,纵使皇上给她再多恩宠,她也掀不起什么大的风浪。”慕清莞点点头,很是认可萧靖琛说的话。
“六皇嫂你说的在理,皇上一直都疑心很重,朝中大臣都人人自危,生怕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如今宫中那些有背景有皇嗣的嫔妃,哪还敢太过接近皇上,都是战战兢兢的,生怕……”萧靖琛说到这里不再言语,建安帝年纪越大越是暴虐,猜忌,眼下谁还敢做那棵招风大树,自己的母亲就是因为被皇上猜疑而被一杯毒酒给断了性命,这些年多亏六哥的照拂,要不然他萧靖琛活不了这吗么久。
“你六哥他现在身在何处?”慕清莞看着萧靖琛有些走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六哥他在鹿宁山,要是快马加鞭的话,应该两日就能到。”萧靖琛回过神来回答道。
“六皇嫂你是现下就要去吗?如今天色已晚,而且你连月舟车劳顿,不如好生歇息一晚再去吧,六哥见到你憔悴的样子也定会担心的。”萧靖琛那双眼眸清澈透亮,似乎可以看穿这个俗世,身上那种与世无争,通达晓世的气质,是这个小小的年纪不该拥有的。
“那就麻烦你了十六弟。”慕清莞看了一眼渐渐昏黑的天色,冲着萧靖琛微微一笑说道。
“六皇嫂你这么叫我就对了,什么皇子不皇子的,弄得咱们一家人多见外呀。”萧靖琛很是开心的笑了,一副很满意慕清莞给他的新称呼的样子。
夜色微澜,但是山中树木茂密,荒草丛生,要比外面更凉爽些。
萧靖初站在一颗参天大树上,遥望着天下的那轮圆月,晚风吹拂,墨发飞扬,那张俊美白皙的脸庞被月光衬托的更加惨白,男子有双微微上挑的狐狸眼,若是笑起来定然魅惑人心,可是男子不爱笑,望着明月的眼神里夹杂着哀愁与清冷,这副美男赏月图给人一种萧瑟凄凉之感,正所谓秋风瑟瑟兮霜满地,徒生归意兮无归期。
“主子,太子说如今我们对鹿宁山的地形还不熟悉,所以还要继续勘察,要我们按兵不动。”刘崇抬头看向树上的那道孑然独立的背影,心底也生出一种酸楚之意,话说江南雪那臭丫头应该会跟过来吧,和她斗嘴还挺过瘾的。
“我们再勘探也不会比那群山匪更熟悉鹿宁山的地形,太子只不过是想拖延时间。”萧靖初早就看穿建安帝与太子的那些心思,只是碍于现在时机不到,所以才忍气吞声。
“那我们要接着等下去吗?再过几日就到了主子的成亲之日,要是您不在,那慕姑娘,哦不,王妃她怎么办?”刘崇有些担忧,他们的人早就准备好了,肯定能一举消灭山匪,可是太子偏偏要和主子唱反调,不让行动,意欲何为,岂不是很明显。
“太子既然按兵不动,那我们就逼他非行动不可。”萧靖初从树上一跃而下,眼里闪烁着狡猾的光。
“主子您这是有办法了?”刘崇赶紧兴奋的凑上前,只要主子一露出这种眼神,一定有人要倒霉了。
“鹿宁山下平封城中的百姓长期以来一直靠着鹿宁山生存,可这宝山自从被山匪占了之后,百姓们就失去了一大经济来源,这群山匪无恶不作,气焰嚣张,占山之后经常跑出来干扰百姓,强抢民女,百姓们早就对此哀声怨道了。”萧靖初早就派人打听过城中百姓的想法。
“那群百姓好不容易盼到朝廷援兵来了,我们却迟迟不动,一定会滋生怨言,认为我们害怕山匪而不愿出兵,如此下来,定会激起民愤,我们要做的就是尽快挑起民愤,这太子最在意自己的名声,他可不希望看见自己失去民心。”刘崇跟着萧靖初久了,渐渐也能猜测出主子的想法。
“我们正是要利用此计,逼迫太子出兵剿匪,而且何止民中有怨言,如此潜伏下去,军中将士也会旁生出其他想法。”萧靖初拍了拍的刘崇的肩膀。
“那我现在就去安排。”刘崇这些天可被蚊虫叮咬的好惨,他可是一天也不想在山中待了,那太子倒好,躲在城中享受安生,派他们主子来山中受这份苦,做这份苦差,到最后功劳苦劳却全落在他太子头上,真是好算计。
明月高悬,萧靖初与慕清莞望着同一轮皎月,心中想着彼此,这个世道它并不完美,甚至有些黑暗和可悲,但是不论如何,只要今后有你,一切皆是最美。
“公主,您别在栏杆处站着了,夜里有风,您还是少吹些凉风吧。”顾千凝走过去劝说道,这公主都在外面看了好久的月亮了。
“千凝你也早点休息吧,明日我们还要早起赶路呢。”慕清莞转身跟着顾千凝走回房间,她冲着担忧的顾千凝淡淡一笑。
“您也早些休息吧,我看您睡下了再走。”顾千凝拉着慕清莞将她扶到床上,又为她盖好被子,放下床帘才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