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塘虽然只是小县,但位于边关,却有精兵三千,守将与鹿头关的守将实力相当,都是吕岱任命,才刚刚听到鹿头关失守的消息,正准备传令小心防守,就有亲兵急匆匆
跑进来,禀报道:
“王司马,大事不好,刚才逃回的士兵中混进一员蜀将,已经杀进城来了。”
“什么?竟有此事?”王司马吓了一跳,急忙大喝道:“备马!”
赶紧披挂整齐,出门上马,直奔北城而来,县城本就窄小,王司马才转过一条街,就看到一人舞刀大杀四方,吴军四散奔逃,无人能敌。
王司马见状大怒,舞刀迎上前去,大喝道:“站住!你是何人?”
“哼,你还不配知道本将之名!”寇威回头看到王司马,一声冷哼,大刀翻转在手,遥指王司马,“你若是识相,下马投降,可免一死!”
“哼,好大的口气,看刀吧!”
王司马闻言大怒,抖动丝缰,催马上前,战马奔腾而出,大刀便是开山之势,呜的一声,斩向了寇威的面门!
寇威见到王司马的招式,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凝目看着对方冲来,直到对方冲到面前,才骤然大喝一声,舞刀斜挑上去,一招举火燎天势。
虽然这一招并没有什么名称,但寇威在关羽死后,将这一招取名为“关公望月!”
当!
一声巨响,王司马直觉的一股巨大的力量冲撞而来,喉咙里发出惊呼之声,手臂发麻,大刀早已经飞了出去。
寇威就在马上原地不动,挑飞了王司马的兵器,冷眼斜睥着他从眼前摇摇晃晃飞驰而过,才翻转大刀,一个灵巧的向后挥斩。
王司马心惊胆战,本以为逃过一命,下一刻竟发现自己飘了起来,身躯却离自己越来越远,四周的景物翻转着,渐渐变黑。
“关公门前耍大刀!”
寇威看也不看身后的王司马,瞟到眼角飘洒的血珠,就知道一颗大好头颅已经飞上半空,嘴里喃喃念叨了一句,这是刘封当年说过的话。
“尔等还不投降,更待何时?”寇威看着惊呆的吴兵,猛然嗔目大喝,大刀高高举起,“降者不杀!”
轰隆隆
就在此时,贺冲也带领骑兵进入城中,正看到满城的士兵叮叮当当扔下兵器,跪在街道之上,竟没有一人反抗。
“这这就完了?”贺冲舔了舔嘴唇,无奈而笑。
寇威微微点头,冷眼扫视吴军,对贺冲言道:“兵贵神速,这石塘县还有些兵力,我料定周和桂林必定空虚,可趁势一起拿下!”
贺冲两次跟着寇威,却没有杀到几个人,意犹未尽,点头道:“我也正有此意,将军只管去取桂林,我只要五百兵便足够,待拿了定周,便马上向牂牁郡报信求援。”
“好,即刻出发!”寇威看看左右,让贺冲带了五百骑兵,留下五百人看押俘虏,等候葛政前来,剩余的两千骑兵随他杀奔桂林而来。
葛政在后面领兵气喘吁吁而来,却只看到大路上两股烟尘飞扬,城中只有少数兵力,不禁摇头苦叹:“跟着这两人,我还有功劳可挣么?”
步兵追着骑兵跑,士兵们可都累得够呛,但二人攻城,葛政哪里能够落后,不得不又留下一部分兵力善后,挑选精锐往桂林追赶,另外分了一千人去定周。
寇威一路催马赶路,两千骑兵阵势浩荡,旌旗飘扬,烟尘滚滚,到了桂林已经是傍晚时分,远山如黛,夕阳正浓。
逃兵无法逃跑这么远,桂林城还没有得到消息,还有一个时辰才到关城门的时间,骑兵骤至,城内外的百姓一片惊慌,纷纷避让。守军正在城楼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桂林在广郁中心,靠近郡治布山,平日里防备本就松懈,半月前还被调走了两千守军,此时城中只有预备军和官差衙役,不知道这股
骑兵从何而来。
江东本就缺马,整个东吴的骑兵也不过十万,交州之地水泽湖泊极多,骑兵就更少了,守军还从未见过如此浩荡的骑兵队伍,顿时傻了眼。
寇威纵马提刀,一语不发,领兵直接冲入了城门之内,城门口的守军半张着嘴巴,眼睁睁看着这一队骑兵从呼啸而过,吃了一嘴的灰尘。
“这,这是何处的兵马?”一名吴军愕然问道。
“不知,”另一人茫然摇头,忽然惊呼道,“看铠甲装束,恐怕是蜀军啊!”
这人一声惊叫,城门几十名巡逻的士兵都惊出一身冷汗,恍惚间觉得刚才那一幕如同梦魇一般。
战马奔驰在桂林城中,吓得城中百姓惊呼逃窜,但骑兵的骑术都很精湛,撞翻了一些推车菜架,却并没有伤害到一人。
兵马径直来到县衙,衙门口的士兵全都呆愣住了,看着这些杀气腾腾的官兵,抓着腰刀不知所措。
寇威坐立马上,银色的头盔在夕阳映照下泛着刺目的光芒,抹额和两颊的护面之间,透出双目中的寒光,沉声喝道:“桂林县令何在?”
“在就在府衙之中!”一名衙役咽了口唾沫,指了指衙门口。
“叫他来见我!”寇威翻身下马,将大刀拄在青石板上,发出铿锵之声。
“下官在此,下官”一名四十上下的中年文士急匆匆走出来,看到眼前的骑兵气势汹汹,却不是吴军装扮,顿时愣住了,“请问将军,从何而来?”
“吾等乃是大汉兵马,从荆州而来!”寇威一摆手,身后的骑兵也整齐划一地下马,冷然注视着县令,“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可愿降?”
那县令吓得冷汗涔涔,甚至都没有听清寇威的话,不知道这股骑兵如何来的,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愿降,下官愿降!”
寇威微微点头,迈步进入县衙之内,吩咐道:“马上出榜安民,就说大汉兵马进城,不日广郁将不再归东吴所管,遵我大汉政令!”“是,是!”县令跌跌撞撞地爬起来,擦着冷汗,赶紧打发几名衙役去全城传令,又分派亲信带着汉兵接管城防,安置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