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弟!”李白也应了一句,微微有些惊讶。
李白目光闪烁:“贤弟,你那套荡寇刀法不错,能不能教我?”
“当然能。上次酒后我使得就是这套刀法,只不过大哥后来睡着啦!”
“可惜可惜,不过还好,贤弟你还在这儿,随时能教我。”
“来而不往非礼也。我这套拙愚剑法,贤弟想学么?”
沈锋急忙点头:“想!”
就听李白接着说道:“这套剑法讲究的便是心中有招而手上无招,身形随意却剑锋不紊,以意运剑,以形惑敌,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记住没有?”
沈锋点了点头。
“看我的身形!”李白闪身一退后,施展起剑招来。
空气中传来剑锋划破空气的嗖嗖声,还有衣袂鼓动的声响,李白将拙愚剑法又完整演示了一边,动作也要慢上许多。沈锋心中暗暗惊叹,这李白不光是诗酒双绝,剑术也是惊世骇俗。李白的诗、张旭的草书、裴旻的剑被称为为“唐代三绝”,据传李白曾经师从剑圣裴旻学剑,亦是自有创造,剑术仅次之。
沈锋功夫底子深厚,这拙愚剑法取拙愚之意,剑招也不复杂,沈锋很快便记住了。但剑招浅显,剑意深邃,以后还需细细体味。
沈锋也紧接着将那套辛酉刀法在李白面前施展了一遍,这套刀法贴近实战,招式都是质朴实用,并不复杂,李白也很快学会。
看李白爽朗干脆对自己坦坦荡荡的样子,沈锋心中微微有亏,想了一下,便开口说道:“既然已经和大哥结拜,小弟便不能有所隐瞒了。小弟乃是朝廷的果毅都尉,此去乃是赶赴兰州。”
一听这话,李白一下子来了精神:“去兰州?听说朔方节度使王忠嗣大人也在那里。吐蕃这些年不老实,老是兴兵作乱,朝廷是不是要对他们用兵了?兄弟是不是去打仗?”
沈锋心中咯噔一下,自己的这位大哥消息还真灵通,也已经估摸得是**不离十了。
沈锋点了点头:“大哥猜的没错,小弟此去正是去向王忠嗣大人报道,朝廷已经打算对吐蕃用兵。”
李白猛的拍了一下大腿,更是兴奋:“和吐蕃打仗?极好极好,大哥现在没什么事情,也想为朝廷出力,不如和贤弟你同去兰州?”
“这……”沈锋怔了一下。
“小弟我是有军令在身,再说了,若是随意带人去军营,也怕王忠嗣大人那边……”
“不怕不怕,兄弟还要变通一下,就说我是你的仆从或是贴身府兵,当朝那么多果毅都尉,谁还没有这些?都能说得通的,兄弟不必担心。”李白急忙说道。
沈锋想了一下,李白说的也确实有道理。
“军营乃是讲究纪律的地方,做事规范严谨,大哥做事自然随性,若是跟我去了军营,不知能不能受得了?”沈锋心中也是有些担心。
李白急忙点了点头:“大哥我有分寸的,只要跟兄弟去了军营,我一切听你命令行事,绝不随意乱来。”
刚刚和李白成了结拜兄弟,沈锋心中确实也想和他多相处一段时间,感受一下这位一代诗仙的魅力。加上李白的剑术卓绝,去兰州军营之中可能也有用处。
沈锋思忖了一下,点了点头:“那就委屈大哥做我的贴身府兵了,咱们同去兰州军营,找王忠嗣大人!”
二人便离开了树林,六煞堂那些人在林子外面还留下了几匹马,李白选了一匹骑上,和沈锋一起纵马前行。
行了一个多时辰之后,天色暗了下来,两人进入了一个城镇。这镇子规模也不小,有很多往来的客商在这里歇息,沈锋找了一间客栈,因客房紧张,只开了一个房间二人同住。
吃晚饭的时候,沈锋和李白又是畅饮了一番,醉意熏熏后上床便睡觉。没过多久,屋内鼾声此起彼伏。
三更时分,整个镇子沉静一片,灯火全熄。打更的更夫走过客栈,敲更的声音越来越远。
客栈围墙之外,十几个褐衣打扮的男子由一名女子领着,悄然将客栈给围了起来。
这女子身上的衣装是紫色,衣领低开,露出雪白的肩颈来。女子一头乌发上插着一个金钗,钗头却是一个罗煞鬼头,两耳上各挂着一个金蛇耳坠,摆动起来时如同两条活的金蛇。女子脸上画的妆容也是妖艳异常,走起路来身子婀娜摇摆,透着一股妖邪之气。
那个被李白削掉一只耳朵的褐衣男子此时站在这名女子身旁,半个脸都缠着绷带。
“堂主,那两个人都住在这个客栈里面了,晚上喝了不少酒,现在应该都已经睡熟了,咱们可以下手了,宰了这两个混蛋!”一只耳男子恶狠狠的说道,胸中满是恨意。
那紫衣女子淡淡一笑,斜眼瞅了一下:“就这么两个酒鬼,能杀了咱们六煞堂那么多人?今晚还要让我亲自出马?”
“堂主有所不知,这两个人一个使剑一个使刀,功夫着实厉害,不然的话,小的耳朵也不会被……还有那些对六位堂主不敬的话,全是那个拿剑的高个子男子说的!”一只耳男子怒然说道。
“呵呵呵……”紫衣女子掩嘴笑了起来,看着他那只剩一只耳朵的脸,眼神之中透出一股阴邪之气。
“有意思,我要抓活的。”女子淡淡的说了一句。
“什么?堂主您……”一只耳男子一惊,可看了女子一眼,又把话收了回去,眼神之中带着畏惧。
“那两个混蛋住在客栈二层丙字房,堂主的命令是活捉。记住,活捉!”一只耳男子对手下人交待道。
“是!”其余的褐衣男子领命。
一只耳男子又咳嗽了一下:“活捉,意思是活的就行,断手断脚的只要不死就是活捉!”
他又把活捉的意思给阐述了一下,咬着牙说的。
褐衣女子瞪了他一眼:“我要活的,而且要他们一根寒毛都不能少。我要拿他们两人祭陀罗煞星,在此之前不能见一点血,明白没?”
一众手下相互看了看,点了点头,一只耳男子将身子缩了回去,不敢再言语。
“倏倏倏”的几声,四个褐衣男子的身影瞬间越过客栈围墙,消失不见。剩下的六煞堂手下将客栈围得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