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丫头拿起玉杯为叶景双斟酒。
“这杯子太了,直接拿坛子来。”叶景双道。
“是。”其中一个丫头披上外衣,跑向外面。
“你们叫什么名字?”叶景双问道。
“大人,我叫香,她叫甜。”香柔柔道。
叶景双点零头,目光看向窗外某个方向,发着呆。
“大人,你是不是不开心?”香贴在叶景双身旁。
“没事。”叶景双摇头。
“我娘,如果不开心,哭出来就好了。”香的声音极其柔软,就如同一般。
“哭出来有什么用呢,又解决不了问题,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哭,只会让人觉得你弱,碰到什么事情我都是不会哭的。”叶景双摇着头笑了起来,只是笑容是那般苦涩,眼角的晶莹显得叶景双有些言不由衷。
不多久,厮便搬着几坛酒进入房间。
足足三,叶景双都没有离开房间,也没有与人过几句话,只是不停地喝着酒。
“这酒怎么有些咸?”叶景双皱着眉。
叶景双是地境修士,而酒却是凡酒,怎么可能喝得醉?无数酒进入腹中,叶景双的神智却是愈加清醒。
啪!
叶景双狠狠地将手中酒坛摔在地上。
在旁打着瞌睡的香与甜顿时被惊醒。
“这一块作为酒钱,其他的你们两个收着吧,这功法你们照着修炼,不要再待在这种场所了。”叶景双动了恻隐之心,留下几块下品灵石。
三间,他经历了一番人交战,最终并没有破了香与甜的身子。
十五岁,本是花儿一般的年纪,却待在风月楼这等场所,叶景双相信,香与甜必然有其不得已的苦衷。
至于功法,则是叶景双之前在烈古秘境中其他修士身上搜刮来的。
叶景双并没有着急回十万灵峰,他害怕见到秦夏,更害怕没见到秦夏。
“劫运,劫运,点化九位有缘人,如今还差其七。”一名青衣修士身着道袍,头戴太极纹理冠,口中喃喃自语。
叶景双正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听到有道人口中吟唱:
“一物从来有一身一身还有一乾坤。
能知万物倍于我肯把三才别立根。
向分造化人于心上起经纶。
仙人亦有两般话道不虚传只在人。”
叶景双耸了耸肩没有理会那道人,继续向前行走着。
“这位道友,贫道观你面色疾苦,真气虚散,可是有事烦心?贫道可为你卜上一卦。”
“道长你既然能算,又何必问我何事烦心。”叶景双并不在意道人言语,只以为是江湖骗子,继续向前走着。
“道友名叫叶景双,此时正在想与那秦夏的缘分。”道人缓缓道,叶景双停下身形,死死盯着道人。
“还请道长指教。”叶景双施礼。
道人含笑抚须,叶景双便沉入幻境。
地一片灰暗,只秦夏一人,茫然地看着四周。
边忽然飘来两根红线,秦夏左右摇摆不定,最终一根红线悄然飘散。
轰。幻境骤然消失,道人早已不见。
叶景双站在原地,回忆起曾与秦夏的点滴,在自己身旁时,秦夏似乎从未真正开心过,他不愿意见到原本真活泼的秦夏变得如此多愁善福
叶景双驾驭凌云一片叶回到十万灵峰,秦夏正站在树边折着枝叶,口中不知在念叨些什么。
叶景双当做没有看见秦夏一般,径直向殿内走去。
“叶景双!你回来啦!”秦夏连忙跑来。
“嗯。”叶景双随意地点零头。
秦夏贴近叶景双身边,琼鼻拱动,嗅了起来。
“做什么?”叶景双皱眉。
“你身上怎么有脂粉味?”秦夏脸色一变,质问道。
“脂粉味就脂粉味呗。”叶景双满不在乎地道。
“这香味,不是同一种,一个人不可能带两种不同的香料,你,你去青楼了?”秦夏胸口升起怒火,难以置信道。在她看来,叶景双一直都是一个洁身自好甚至如柳下惠一般的人。
“秦夏,我去哪里是我的自由,与你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管我。”叶景双不愿与秦夏多,就像房间内走去。
“叶景双,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秦夏有些心灰意冷。
叶景双心头升起戾气,转身冷笑道:“是,我是这样的人。就像我也没想到你在街上与其他男人搂搂抱抱,现在竟然还能好意思来管我曾经去过哪里。”
“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告诉你!是因为你!因为你左右手各执一条红线哪条都不肯放!”
叶景双只感觉胸口一阵绞痛,不觉用手紧紧捂住。
“你太过分了。”秦夏看着叶景双,泫然欲泣,跑向崖边。
“我刚刚的语气是不是太重了。”叶景双站在原地,心下反思,他有心想去道歉,却感觉有些拉不下脸。
叶景双远远地看着坐在崖边的秦夏,叹了一口气,走到后厨取出食材动作起来。
“这白云赤雪丹能量蕴含过大,夏现在修为太低,估计消化不了。还是先用白雪丹为其洗筋伐髓,提升潜力,混在汤中,也算是一个惊喜。”叶景双自语。
“给你,吃点东西再生气吧。”叶景双端汤走到秦夏身边。
啪。
玉碗被打翻在地,黄雀飞过,似乎是闻到香气,停下啄食。
“滚啊!我再也不想见到你!”秦夏大声道。
叶景双不言不语,低下头,蹲下将玉碗碎片收起,他怕秦夏起身时会不心被扎到。
叶景双侧身看了一眼拳头大的黄雀,转身走向房间。
鸳鸯瓦上,叶景双斜坐,碧空箫中同时传出琴箫之声,婉转凄凉。
“还是忘不了她么?”听到优美的乐章,秦夏自语道,她当然知晓这是当初叶景双为谁而作。
“你们两个该不会又闹别扭了吧。”两道身形登上山峰,正是云飞飞与云然儿二人。
“飞飞,你怎么来了。”秦夏欣喜道。
“给你介绍一下,她叫云然儿,叶景双是她的救命恩人,过来道谢来了。”云飞飞又转身道:“这位秦夏,我的好朋友。”
“秦姐姐。”云然儿微微点头。
秦夏看着云然儿,心中没来由地有些酸味。
叶景双纵身一跃,站在三人面前。
“你倒是潇洒。听前些周家人曾来过,要挟雷家将你交出。”云飞飞笑着道。
“还有此事,那我还真不知道。”叶景双眉头一挑。
“叶大哥,你怎么与周家结怨了?”云然儿担心道。
叶景双瞥了一眼秦夏,心下暗道:虽然我杀南飞真人不是因为周剑泉,但他毕竟是周剑泉的父亲,若是我将实情出,恐怕夏会怪罪我。
“事而已。”叶景双摇头,不在意地道。
“看来那无嗓效果不错。”叶景双笑着道。
“只要不动用真气,要不了多久就能完全痊愈了。此事来还得多谢叶大哥你”云然儿浅笑着对叶景双优雅地行了一礼。
秦夏面若冷霜,没有开口话。
叶景双偷眼见到秦夏神色不悦,连道:“今日我有些倦了,你们聊,我去休息。”
“夏,你们,不会又闹别扭了吧?”云飞飞见两人情况似乎有点不对。
“没有,挺好的,今他还给我熬汤了呢。”秦夏摇头,余光看着云然儿。
云然儿低下头,没有话。
几人闲谈了一会儿,云飞飞二人便道别离开。
深夜,秦夏来到叶景双房门前,不断徘徊,心中犹豫。
“夏,进来吧,我还没有休息。”叶景双灵识传入秦夏脑海。
“他叫我夏。”秦夏心中一动,平常,两人间都是全名相称的。
吱呀
秦夏推门而入。
“坐吧。”叶景双微微一笑。
“叶,叶景双。前段时间我在街上碰到周剑泉了。”秦夏坐在叶景双对面。
终于要摊牌了吗?叶景双心中一绞,却依旧强装平静地道:“我知道。”
“他”
“不用,我知道。那日我在旁边,只是你们没注意到。”叶景双打断了秦夏的话语。
“叶景双,只要你一句话,我便将传讯牌打碎。我们两个人远离开阳城,永远也不会见到他。”秦夏期待地看向叶景双。
“夜深了,你先回去休息吧。”叶景双斟酌许久,道。
待秦夏离去,叶景双提笔在纸上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