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老者眼中透着深深的缅怀之色，悲伤？感慨？

不，这些估计都有，在他那苍老的脸上表现着。

最终，老者将这些复杂的情绪都化作了一声叹息，道：“交友不慎，遇人不淑啊。”

萧泽无奈的扶了扶额头，因为他知道，老者又要开始讲故事了...

不过，一旁的张若萱倒是面露好奇，很是期待。

“当年，我乃是宗门的骄傲，创下了宗门最低年纪的圣者记录。”

“风头可谓是盛极一时，哪怕是在妖孽如云的中州亦是有着一席之地。”

说到这里，老者神情出现了一抹自豪，傲然道。

在当时，他的名声也是在中州颇为响亮的，不知多少仙子佳丽倾心于他。

“但到了后来，我的一位故友告知我万国之地有着莫大机缘。”

“我与他关系莫逆，自是信着他。”

“可谁曾想，他竟串通我身边的人加害于我，暗中偷袭，让我直接重伤。”

“若不是有着一些衷心的跟随者，我怕是尸骨难存。”

老者神情落寞，佝偻的身子似乎更低了些。

张若萱听着老者的生平，很是感动，几乎要泫然欲泣。

萧泽仍是面无表情，淡淡道：“按照你这么说，那倒是你死得挺冤。”

这种桥段萧泽别说是听了，哪怕是见都不知见过多少。

实在是让他那颗心，很难有所动摇。

“大帝说笑了，天道有定，不过是我自己的造化罢了。”老者似乎是看开了，恭敬的回答道。

萧泽笑了笑，没有理会老者，而是看向了张若萱。

“若萱，你觉得如何？”

张若萱心有所动，真挚的说道：“这位老人实在是太可伶了。”

“武者的修炼本是千难万难，再有这种经历，真是不幸呀。”

萧泽微微颔首，看向了老者，玩味的说道：“说实话，你的故事真的很好听，也很感人。”

“不过，我觉得真心有些浪费你的境界层次了，你更适合去当影帝。”

老者以为萧泽被他的故事所感动，但又不知道影帝二字的含义，眼神疑惑。

脑海中更是搜索这个词汇，最后方才问道：“大帝，影帝是为何意？”

这可是帝的称号啊，谁敢乱用？

对方这样说，难道是认为他有大帝之姿？

萧泽哂笑，悠悠道：“就是说你演戏演得特别好。”

“演戏？”老者再度轻咦了声。

萧泽神色平淡，说道：“我觉得你故事编的很好，可以配得上影帝这个称号。”

“大帝此为何意？”老者此时还如何听不出萧泽的意思，当即问道。

脸上表情更是十足，一副受了气被冤枉的小怨妇形象。

“呵，给过你活命的机会，既然不珍惜，你还是死吧。”萧泽懒得听他的话，抬手就是朝着老者拍去。

“不...”老者眼中闪过惊恐，将那所剩不多的力量宣泄而出。

轰轰轰

可是依旧无用，老者的灵识化身须臾间就被绞杀散尽，化成点点白芒。

“你究竟是哪位大帝...”

最后，只余下老者不甘的声音飘荡响起。

“心中可有疑惑？”张若萱虽神色平静，但萧泽依旧知道她心中不解。

张若萱行了一礼，恭敬道：“公子如何做，萱儿不敢过问。”

闻言，萧泽脸色一肃，收起了平常的淡然，道：“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是否要跟随我？”

张若萱一愣，而后抬头则是对上了哪双深邃的眸子。

她犹豫了片刻，方才回应道：“萱儿说过，今生跟随公子，绝不离开。”

萧泽满意的点了点头，张若萱没有说谎，这个世界还没有谁能在他面前说谎而不被察觉。

“若萱，你我虽是主仆关系，但你不必将姿态放得过低。”

“与我在一起，简单些，平淡些即可。”

“若是有什么疑惑不解，直接询问便是，不必藏着憋着。”

萧泽的话中张若萱的耳边回荡，没有惊天动地的宣言，也无轰轰烈烈的承诺。

可就是这般简单平常的话语，直击张若萱内心的柔软之处。

仿佛她心中已然留下了一个不可磨灭的影子，在不断生根发芽。

萧泽再度问道：“现在，心中可还有什么疑惑？”

张若萱如秋水般的眸子眨了眨，老实回答道：“有。”

“但，我信着公子，公子所做萱儿定当服从，理解。”

张若萱这话是真心话，并无半句虚言。

其实萧泽先前诛杀老者，也只不过是让她有着丝丝不解罢了。

自始至终，她都从未有半分责怪，或者是愤怒萧泽的念头。

萧泽笑了笑，心中暗道：不愧是七窍玲珑心，果然通透。

蓦地，萧泽仿佛又想起了什么，脑海中浮现了一道倩影。

似是那道倩影隔着时空注视着萧泽，那双美眸饱含柔情却又幽怨。

萧泽连忙甩了甩脑袋，让自己清醒过来，“真是，我到了神州大陆，还能影响到我。”

“算你狠。”

张若萱看萧泽状态有点不对，关心的问道：“公子，你是有什么不舒服吗？”

萧泽轻笑，摆了摆手，示意张若萱不要放在心上。

而此时，远在九天之上，一片繁华云中宫殿处。

一位大红拖地长裙的女子似有所感，直接从修炼状态中脱离而出。

“萧泽，你混蛋！”

啊...嚏

忽地，萧泽打了个喷嚏，喃喃道：“谁在骂我。”

看着萧泽的“异常”行为，张若萱有些疑惑，但也没有多问。

“这么好的大补之物，可不能浪费。”

萧泽望着眼前由老者灵识化身破碎的点点白芒，砸了砸嘴巴。

“摄魂拒灵。”

萧泽大手一挥，五指一握，那点点白芒瞬间就聚集到了一起。

形成了一个纯白洁净的光球，散发着庞大的灵魂气息。

“吸。”

萧泽没有任何迟疑，直接将光球打入了身体中，任由第二法身贪婪的吸收着。

圣者的灵识化身还是比较“补”的，哪怕是以第二法身吸收的速度，也不会是一个短暂时间。

萧泽思量片刻后，决定还是不能浪费了这处圣墟。

“摄魂拒灵，控。”

萧泽轻喝一声，一点白芒闪烁在他的手中。

轰轰轰

片刻后，一点白芒竟然以极快的速度覆盖了这方小天地。

数息过后，等小天地恢复平静，萧泽已然凌于空中。

宛如圣墟的主人，傲然天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