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巴图便返回了待客厅,身后还跟着一只体态修长,步态优雅的银狐。
羽堂堂看见银狐,也不十分意外,只是起身迎了上来,将它一把抱起,轻声道:“向妈妈,你怎么亲自来了?我不是让你不要太过劳累吗?”
银狐摇了摇头,笑道:“我只是听说有故人来访,还指名道姓要见我,这才出来看看。”
一边说着,它便转头看向脸色微变的迷迭夫人,话语中的笑意不改,“迷迭,好久不见。我听说是赫赫有名的金蝶团长来访,还以为是有人打着你的名号招摇撞骗。”
银狐连翘随着羽堂堂,一同在迷迭夫人对面落座,微微停顿了一下,才扬起音调,疑惑道:“你不是应该待在首都星的何家大宅里,养尊处优地做着何夫人么?怎么落草成了海盗?”
迷迭夫人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连翘,见到你这样精神,我就放心了。我听说你的儿子出息得很,已经投身进了黄金军团。看来向家看在他的份上,倒是对你还算客气。”
“你果真放心?”连翘笑了笑,笑容却有些淡了,“我还以为你看见我,多少会有些愧疚和惶恐呢!”
“愧疚?惶恐?”迷迭夫人冷哼道,“为什么?难道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连翘微微垂下眼睑,不再看她。
抱着她的羽堂堂却感觉到她突然浑身都在发抖,于是不动声色地轻抚着她的脊背,淡淡道:“迷迭夫人,看来向妈妈和你之间,并不像你口中说的那样亲密啊?看来今天,我是不能让她跟你回去了。不如还是你留在这里,做客几日,要是真有什么误会,还是及时解开的好。”
“你要软禁我?!”迷迭夫人柳眉倒竖,声音一下子尖利了起来,“你刚刚难道没听她说吗?我是何夫人,何家家主的妻子!你敢软禁我?”
“哦?是吗?”羽堂堂故作诧异地摇头道,“夫人先前只说自己是金蝶海盗团的团长,可没说自己还是何家家主的夫人。我还以为是我家向妈妈被关得久了,记错了呢!”荣嫁
她歪了歪头,满脸好奇道:“夫人真的是何家的当家夫人?”
“自然千真万确!”迷迭夫人怒气冲冲道,“我虽不常在何家露面,可是何家人有谁不认识我?你尽管打听去好了!”
羽堂堂挑了挑眉头,戏谑道:“那可就奇怪了。堂堂何家当家夫人,却跑来做了海盗。不知夫人可否为我和向妈妈解惑啊?”
迷迭夫人握紧了拳头,死死瞪着羽堂堂的双眼。
这个死丫头看来是不打算轻易放自己离开了!
她冷哼一声,伸手一指羽堂堂怀中的连翘,怒道:“我不在首都星好好待着,自然是因为她造下的孽!当年如果不是她使诈,我儿子又怎么会不良于行!我又怎么会为了儿子,多年来一直东奔西走!”
何家少爷?
羽堂堂想了一会儿,才将这人从陆铭告诉自己的一堆资料里翻了出来。
据说是个天生痴傻的家伙,可是何家家主何生却对他十分疼爱,用心为他筹划,费尽心机为他聘下了向紫嫣为妻。
看迷迭夫人如今这追上门来不依不饶的模样,难道真是因了向妈妈的缘故,那何家少爷才成了傻子?
然而,连翘却一抖毛发,在羽堂堂的腿上蹲坐了起来,平视着迷迭夫人的眼睛,冷笑道:“这么多年过去,你倒打一耙的本事反而精进了!我使诈?当着小姐的面,你倒是说清楚,我使了什么诈?竟能p到重重保护中的何家夫人!”
迷迭夫人气得浑身发抖,不由失声尖叫道:“如果不是你故意欺瞒,那又为什么你的儿子出生后一切如常,我的儿子却不能言语不能动弹,就像一个活死人?!明明当年我们两个一同从金夫人身边出嫁,可为什么她却只将平安生子的秘诀告诉了你?!”春光灿烂小祖母
羽堂堂微微错愕,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向妈妈和这个迷迭夫人从前竟是跟在金夫人身边的?!
那又怎么会嫁了人类?
向妈妈还落得险些被向家折磨至死的境地?!
连翘仿佛是听见了羽堂堂心中的疑问,于是一字一顿地慢慢说道:“一百年前,我和你同为金夫人身边的二等侍女,我跟着春碧姐姐,你跟着秋实姐姐。原本就各司其职,没什么交集。可你却见我能够嫁给本应继承向家的向家长子向远,便不甘示弱,与何生勾搭成奸,又仗着夫人的权势狐假虎威,逼得何生硬娶了你!”
她鄙夷地看着迷迭夫人,重重地哼了一声,“你难道时至今日,都还以为我愿意和你一同出嫁吗?!”
“勾搭成奸?!”迷迭夫人脸色铁青,“你倒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你和那向远又有什么不同?!你不就是看他将要继承向家,才与他眉来眼去的吗!结果,他因为娶了你这个异类,失去了向家,被他的堂弟向征取而代之。你盘算了半天,却竹篮打水一场空,就嫉恨到了我的头上!你明明从金夫人那里得了如pn安产子的方法,却不顾我百般恳求,就是不愿告诉我!这才让我的儿子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你满意了吧?!”
“哈哈哈!我和向远是真心相爱,早在嫁他之前,我便知道他已经心甘情愿放弃了家主之位!在背后拼命游说向家族老,说异族另类生出的孩子不可继承向家,让我的丈夫只能在我和家主之间选择一个的人,难道不是你吗?”
连翘控制不住地浑身发抖,却始终稳稳地站在羽堂堂的膝头,高高地抬着下巴,不徐不缓地质问着:“当年我们一同出嫁,夫人将你我召至面前,亲口嘱咐我们日后需要注意的一切问题,其中就包括了如何生出一个人类的孩子,你难道都忘了吗?”
“你自己不遵夫人之言,生下了那样的儿子,却在事后对我百般纠缠,还唆使向征将我关押起来,这难道就是你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