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捧着奶茶的南星身子下意识地抖了抖,他看了看自己与那棋盘之间的距离,然后默默地抱着自己的奶茶往后退了一步,再退一步,他可不想重复一遍阳溪那个憨憨的惨状
阳溪进门的时候,正好看到自家少主正在摆弄着他的那个白玉棋盘,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抖了抖身子,然后心翼翼地从另一侧往院子里挪动,争取离那白玉棋盘远一些,那些可以称得上是丧心病狂的经历,他这辈子都不想再体会第二遍!
所以他现在一看到自家少主开始摆弄棋盘,他是有多远便躲多远,不给自己任何以靠近棋盘的机会。
“过来。”奈何事与愿违,阳溪刚半只脚踏入院门,喻璟便看到了,知道喻璟手里捏着一枚他曾经每都要擦拭一百遍的白玉棋子向他招手时,阳溪有多崩溃!
然而再崩溃他也不能无视自家少主的召唤,阳溪吸了吸鼻子,心翼翼地往喻璟的身边挪去,最后,在距离喻璟棋盘大约两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少主,您有什么吩咐。”阳溪站在那里,眨巴着自己那看着还算明亮的大眼睛,试图让自己看上去不是那么僵硬。
“没什么吩咐,只是想喊你一声。”喻璟捏着一枚棋子,抬头轻瞥了阳溪一眼,语气淡淡地,仿佛在,今气不错一般。
“呃”阳溪挠了挠头,有些不知道自家少主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还是只是单纯地想要找他话,毕竟,被坑了那么多次,他心里还是有很深很深的阴影的。
“关注一下近期云城的消息,把凡出现的人都列一份名单整理好,盯紧那些比较危险的人物,另外,别让他们打扰了云城中学学生们的正常学习。”
喻璟将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的那枚晶莹剔透的白玉棋子放在了棋盘的最中心,阳溪探头看了一眼。
黑白棋子交错互融,却又隐隐自成一个方阵,呈两方对峙景象,但最后一枚白子的落地,直接搅乱了满盘布局。
黑子深邃,未长夜苍茫莫测百子耀眼,若恒心亘古不变。
“阳溪。”喻璟俯身从另一个棋盒里拿出一枚黑子的时候,见阳溪呆愣地看着眼前的棋局,不禁皱了皱眉,开口唤了一声,拉回了他的思绪。
“啊?是,是,阳溪明白。阳溪先退下了。”阳溪有些迷茫地揉了揉眼睛,他也不知道自己刚刚为何看着棋盘上的那些棋子出了神,但很快便反应了过来,迅速地应了一声,然后朝喻璟行了个礼,便直接转身退下去。
阳溪的背影有些匆忙,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喻璟淡淡地收回了视线,然后轻轻地勾了勾嘴角,将手中的黑子落下,局面直接逆转,刚刚放在中心的白子即刻被吃了下去。
“都人生如棋,落子无悔,可这人心变化莫测,又有几人,甘愿做棋子呢”
喻璟的声音含笑,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可那双向来蕴含笑意的桃花眸中,却多了几分凌厉。
远看,一袭青袍男子轻执玉子,赌的雅正端方、君子如玉,可又有谁知,那本来温和的白玉棋盘之上,蕴含的,是最为凌厉的杀伐
云城县中心医院。
一行西装革履的人匆忙地奔向五楼的稿高级病房,走在前面的领头人是一个大约三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他的容貌与纪安晔有几分相似,但五官却是硬朗,周身气质与纪安晔的清冷不同,看着十分成熟内敛,是一个杀伐果断的人物。
一身灰色的西装本该板正,此刻却多了几道褶皱,眼里是显而易见的焦急,显然是彻夜奔波而后的疲累。
很快,五楼到了,男子在病房前站定,深吸一口气,俯身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伸手平了平那几道褶皱,然后冲着身后摆了摆手,才推开病房的房门。
“你怎么来了?”纪安晔看到推门而入的中年男子时,一向清冷的容颜上出现了一抹诧异,却在看到他那明显疲累的眉眼时,罕见地皱了皱眉,语气也有些不太好。
然后中年男子却没有在意这些,他本来在推开门看到纪安晔时,还有几分局促,但一听他主动跟自己话后,局促直接变成了惊喜,这直接导致了他原本还算精英的面貌直接变得有些憨厚,
“晔,这,我,我本来就在云城附近办事,听你和爸纪叔叔都出事了,我,我就过来看看。”
中年男子捏了捏自己那皱巴巴的西装,面色十分心翼翼,生怕自己面前的少年直接开口将他赶了出去。
纪安晔没有接话,只是回头看了看还未清醒的纪老爷子,然后才淡淡地开口,“我没事,爷爷也没事,不用担心,也告诉她,不用太担心。”
“好,好,我不担心,我现在就打电话告诉你妈妈,让她也不担心。”中年男子笑得十分憨厚,话间,便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打开羚话簿,找到第一个电话号码看也没看便打了过去。
“出去打吧,爷爷要休息。”纪安晔没有制止中年男子的举动,只是在电话那头被接起,出现了一个女子声音后,微微皱了皱眉,才开口到。
“好,好的。”中年男子有些歉意地笑了笑,然后捂住了手机的听筒,心地走到了病房的阳台上,才压低声音对手机那头的人道,
“嘉嘉,咱爸没事,晔也没事,没瘦没瘦,你放心吧,晔看上去很精神,你别担心,嗯嗯嗯,我回头再给他一张卡,然后再安排些人,放心,我保证,绝对不会再出这样的事了,嗯嗯,你放心,一定一定办到,好好好,听你的,听你的,都听你的”
阳台与病房只隔了一层玻璃门,虽然中年男子压低了声音,但纪安晔还是把他和手机对面饶对话听了完全。
他微微仰着头,靠在了病床的栏杆上,金丝镜框下面的眼眸中没有半分波动,只是那微蜷的手指暴露了他此刻内心的不甚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