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靖鸿在外面淋雨淋了一夜,独孤夜阑在一旁陪伴了一夜。直到天快亮的时候,赫连靖鸿才因为体力不支倒下了,独孤夜阑刚上前扶起赫连靖鸿,青松带着人已经上前,抬着赫连靖鸿准备离开。独孤夜阑看着青松:“你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
青松作揖回复道:“回禀陛下,我是青松,我刚回来。”独孤夜阑对青松的态度先是一愣,摆起了架子:“青松是吧,那把皇甫姑娘抬到我的营帐吧。”青松抱拳:“陛下,阁主已经将皇甫姑娘交给卑职了,放心,卑职一定会救活她。”
独孤夜阑看着青松的背影:“什么?什么叫交给你了?你给我站住。”青松并没有停下脚步,抬着赫连靖鸿离开。独孤夜阑看着他们,现在他对他们已经完全不抱有幻想,什么陛下,他们根本就不听自己的,只听公孙明亮的。赫连靖鸿暂时应该不会有危险,只是她的血,为何可以变成万能的药引?公孙明亮知不知情?会不会就是为了这
独孤夜阑追了上去,来到军营中,青松已经请来了医师帮赫连靖鸿诊病。赫连靖鸿此时发起了高烧,嘴里还不停地说着糊话独孤夜阑在一旁看着:“医师呢?还不快点开方子。”医师给赫连靖鸿把了把脉之后,立即开放煎药
青松看到独孤夜阑坐在赫连靖鸿的榻前:“陛下,这种事情还是让医师做吧。”独孤夜阑:“还是我来吧,之前我受重伤,都是她在我身边照顾我,现在她生病了,那就让我来照顾她吧。”青松看着独孤夜阑一意孤行的样子,也不便多作打扰,只能随她去。
赫连靖鸿只觉得自己浑身没劲,巨大的伤痛,哭,哭不出来,话也说不出来,只知道昭熙死了,他是为了救自己才死的赫连靖鸿觉得自己仿佛还在执行任务,刚刚落入大海之中,屏住的呼吸因为一颗子弹打中了小腿,导致呼吸不畅,还说从鼻子、嘴巴、耳朵灌入肚子。自己也随着海水的流动,往越来越深的海底沉入
眼前的光线越来越暗,越来越暗,赫连靖鸿闭上了眼睛,也许这就是面临死亡的时候吧,没想到自己身前最喜欢吃海鲜,死后倒也是化作了海底生物的食物了。天道轮回,不过如此啊。赫连靖鸿突然感到有些安慰,死吧,就这样死了也好,那就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用考虑了,昭熙,我来了,我来找你了
赫连靖鸿慢慢睁开了眼睛,眼前的不是温暖的天堂,反而是一张胡子拉渣的脸,赫连靖鸿再次闭上了眼睛,又再次睁开,适应了光线之后才慢慢看清楚眼前的人居然是独孤夜阑,他受了好多,胡子也长出来了哦,不,我不是应该死了吗?怎么还在这里?
赫连靖鸿四处打量着,还是营帐,难道自己被他带回来了?突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赫连靖鸿立即闭上了眼睛。公孙明亮和青松走进来,公孙明亮用脚踢了踢赫连靖鸿:“什么时候了?还睡?”独孤夜阑立即站起来:“阁主,我只是累了。”
“累了?你不是说这整个军营只有你能照顾好她么,怎么?现在累了?”公孙明亮问道。独孤夜阑低着头不说话。赫连靖鸿听着,心里一阵唏嘘,以前那个风华正茂的少年,如今沦落到什么地步了?就这样还要回来自取其辱吗?独孤夜阑?你说你值不值得?
青松上前看了看赫连靖鸿:“阁主,她的烧已经退了,只是还没有醒。”公孙明亮嫌弃地看了榻上的赫连靖鸿一眼:“我们只是要她的血,没想到这么麻烦,还要先伺候她。”青松:“阁主,这叫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既然陛下愿意照顾,那就继续照顾吧。”
公孙明亮和青松嘲讽地离开了,独孤夜阑等他们离开之后,才将刚才公孙明亮打翻在地的药碗收拾起来,并来到另一边,重新煎药。原来自己这一阵都是他在照顾自己,还以为自己已经死了,没想到只是再一次地回到这个世界。
很快一股浓郁的药味传出来,赫连靖鸿忍不住咳嗽起来。独孤夜阑立即来到赫连靖鸿身旁:“靖鸿,靖鸿,你是不是醒了?”赫连靖鸿睁开了眼睛:“你怎么在这。”独孤夜阑笑了起来,满脸的药渍还有胡子整个人看起来沧桑了不少
赫连靖鸿那些已经到嘴边的恶毒的话语都咽了回去,独孤夜阑去将药端了过来:“靖鸿,快喝药吧,喝完你就好了。”赫连靖鸿接过药碗,看着独孤夜阑:“你好歹也是独孤的王,你看看你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路边的叫花子呢。”
独孤夜阑没有说什么,只是在一旁傻笑着:“我这样挺好的,我没事。你醒了就好,醒了就好。”赫连靖鸿看着独孤夜阑那傻傻的样子:“你看着我傻笑什么?”独孤夜阑转过头:“没什么,我只是高兴,太高兴了。我以为你”赫连靖鸿笑着:“你以为这点风雨能把我怎么样?你把我救活了,以后我们还是敌对,你为何不杀了我?”
“不,我们一直就不是敌对关系。”独孤夜阑说:“之前你误会我了,我是被诓骗到这了,杉木回去的时候我还让他带话给你了,他难道是没有活着回去?”
赫连靖鸿将药一口饮尽:“这些日子,多谢。其他的我无可奉告。”说完,赫连靖鸿躺下朝着里侧侧过身去。独孤夜阑看赫连靖鸿这样,也不恼,走出了营帐。赫连靖鸿回头看着空荡荡的营帐,独孤夜阑,你救活了我,你知道我迟早要找你拼命,你为何还要救我?
不一会儿,独孤夜阑端着一口小锅进来了:“靖鸿,既然醒了,就起来吃点东西吧,我刚从厨房拿了一些粥过来。”赫连靖鸿摸着瘪瘪的肚子:“我不饿,你吃吧。”说完,赫连靖鸿的肚子就叫了起来。独孤夜阑:“你昏迷了有五天了,还不饿,来,快点吃一些。”虽然只是清粥,可是人在极度饿的时候,一碗粥的香味最诱人了,赫连靖鸿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