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信二是海匪、流寇的头子,这些年经常打劫来往的商船,有的时候也侵扰一下连岛,抢一些吃的,用的,虽说靠山吃山,靠海吃海,可自己那么多兄弟呢,总要糊口,虽然不愿意,但每次都必须要出海打劫。
以前的连岛的居民被打怕了,人也越来越多的迁到内陆,抢也抢不到什么了,现在居然调来了赫连军驻扎,这不是要断了自己的生路吗?海上信二盘算着,赫连军,他以前也听说过,真的如大麻子说的那么无用吗?还是他们故意示弱吸引自己呢?
赫连靖鸿最近一直在修养,闲暇之余也了解清楚了当前独孤王朝,以前自己对这些都不感兴趣,现在既然准备好好干,那就一定要了解这些人之间的关系。独孤王朝除了独孤皇家之外,主要有四大家族,赫连家、皇甫家、东方家以及公孙家。
兵权主要在赫连家和公孙家,但因为公孙将军十多年前去世后一直没有接班人,目前军事能力已经大不如前,赫连军从西北调到了东南,驻守海域边疆;皇甫家掌管天下的医药建局,是独孤王朝最大的皇商;东方家是独孤王朝的谋臣,也最为神秘。
赫连靖鸿问道:“萧叔,那我父母是怎么死的?”萧忠毅叹了气:“老将军是战死的,夫人和将军伉俪情深,在生下你后没多久也就走了,之前看你一直不学无术,还以为赫连家也要和公孙家一样败了呢,看到你现在能这样,我真的很安慰。”
“可我终究是个女子,这在军营中……”赫连靖鸿的话还没说完,萧忠毅立即站了起来:“将军,你怎么又提这个,我知道将赫连军给你的压力很重,可你是将军唯一的后人,现在需要你,也只能是你,成年后接手赫连军”赫连靖鸿:“萧叔,我不是这个意思……”
萧忠毅义正言辞:“这事没的商量,现在赫连军最重要。”赫连靖鸿看着萧忠毅紧张的样子:“萧叔,我知道赫连军重要,赫连军是一种精神,是世世代代传承下来的精神,只要赫连精神不便,谁统管都一样,我的能力恐怕不足以服众。”
“不行,我答应过将军和夫人,一定会将赫连军完整地交到你的手上,这事没的商量,委屈你一个人,等过两年,你可以成亲,留下孩子接班。”萧忠毅义正言辞。这古代,女人也可以坐在这么高的位置上?“但男宠得杀死。”萧忠毅的下句话幽幽地传来。
“男宠?”赫连靖鸿笑了起来:“好了,萧叔,你也不要多想了,我只是一问,现在赫连军最重要,我的烫伤也快好了,明天开始我和赫连军一起训练。”萧忠毅:“好,辰时集训,不要迟到。”
赫连靖鸿看着萧忠毅,人如其名,确实是个忠诚之人。以前听说这世上人永远不会珍惜三种人,一是轻易得到的,二是永远不会离开的,三是一直对你很好的人,但这三种人一旦离开,就永远不会再回来了。赫连靖鸿不想失去这类人,所以他一定不能让他们失望。
一连半个月,赫连靖鸿和其他的军士一样,每天辰时训练,一练就是两个时辰,中午休息,下午一起学习兵法、阵法,有的时候甚至在一起进行实战训练。虽然在排兵布阵上可能不如他们,可是近身搏斗很多人都不是赫连靖鸿的对手,这也让很多人对他刮目相看。
赫连靖鸿交了几个朋友,彭宴、徐达、常远三人,他们是一组的,几十日相处下来,已经成为了知己好友,在一次近身搏斗演练时,赫连靖鸿再次将彭宴撂倒在地。彭宴看着赫连靖鸿即将砸向自己的拳头连连求饶:“将军饶命。”徐达和常远哈哈笑着:“求饶了?”
彭宴说:“要不你们试试?每次都是我输。”赫连靖鸿:“切磋没有输赢,以后我们都是在战船上打,也不需要多大的阵势,所以要加强近身搏斗的能力。”常远说:“知道啦,每次你都这么说。其实海战我们谁都没有经历过,现在谈还太早了。”
徐达笑着说:“是啊,不如想想明天的公休去哪玩吧。”“公休?”赫连靖鸿看着徐达,彭宴:“你不会不知道吧,不过你是将军什么时候都可以出去,我们只有在公休的那天能出去打打牙祭,明天要不要一起来啊?”
赫连靖鸿点了点头:“好,一起去。”来到这个异世,满脑子都是奋发图强,难得一次放松自己,怎么能过错过?正所谓,人生在世,吃喝二字,何况自己还活了两世,老天已经对自己不薄了,一定玩个够本。
第二天一早赫连靖鸿和常远他们就集合了,大家相约一起爬连山。快到中午的时候,大家来到了连山的山顶,常远和徐达去打猎了,彭宴在捡柴伙。赫连靖鸿四处晃晃捡些柴伙,这连山真是位置卓越,一面海,一面是驻地,还有一面是连岛小镇,还有一面看不清楚。
尤其是赫连军的驻地,在这山顶上看得清清楚楚,练兵、船厂进进出出的人一目了然,这可真是一块宝地,但如果有敌人或奸细进来,到了这,不用问任何人就能知道赫连军每天在干什么,如果有大炮的话,两颗炮弹,赫连军就完了。
连岛小镇上,一名高大魁梧的先生穿着生紫色的长袍在街上慢慢走着,衣服和他的长相完全不相匹配,那人似乎也觉得不舒服,不时地拨弄着自己的衣襟。大麻子换上了对襟师爷的服装跟在一旁:“大王,别走这么快啊。”
海上信二突然停下来盯着大麻子:“为什么要我穿成这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大麻子说:“岛上的公子爷都这么穿,入乡随俗嘛。虽然我们只是来打探消息,但也不能走漏了风声。”海上信二盯着大麻子,强忍着怒气:“先去吃饭吧。”
大麻子跟在海上信二后面谄媚:“刚才我已经去打听了,说这个赫连将军一直在养伤呢,独孤王朝给了很多军饷,如果我们现在来进攻,军饷可就是我们的了。”海上信二:“还有呢,还打听到了什么?”大麻子说:“只说最近赫连军很忙,在大量收购木材。”
“木材?”海上信二反问道:“难道他们是要造船?”大麻子笑了起来:“大王,战船又不是桌椅板凳,看一眼就能学会的,再说独孤王朝的战船哪能和我们的比,顶多是渔船,连货船的级别都达不到,也许是要修建行宫吧。”
“毕竟每一任新到的官府的什么人,不都要自己的府邸吗?”大麻子喝了一口水接着说:“大王,如果你还不放心的话,用饭后我们去连山看看,赫连军在做什么就一清二楚了。”海上信二看着大麻子:“等会我们分头行动,我去连山,你继续在城中打探消息。”
赫连军以前可是一群西北狼,就算是到了这海域也不至于如此吧,一定要眼见为实,所以海上信二借助商船来到了连岛,没想到连岛并没有受前一段时间战船失火的打击,小镇上人也越来越多了、越来越热闹,难道传言是假的?
常远和徐达打了一只野鸡和一只兔子,那边彭宴也已经生起了火,大家忙得热火朝天,只有赫连靖鸿看着山脚的赫连军营若有所思。彭宴喊着:“将军,快来吧,还在那杵着干嘛?”赫连靖鸿说:“没想到我们的军营就在这连山脚下。”
徐达说:“我们都知道啊,这连山下都被我们挖空放兵器了。现在在连岛地域有限,以前在西北的时候,我们的军营可比现在大一倍呢。”赫连靖鸿:“可是,你们不觉得我们很危险吗?如果山体突然倒塌,亦或者是敌人从连山上将巨石滚落……”
彭宴哈哈笑着说:“将军,你想得太多了,山体滑坡应该不可能吧,敌人以此为据点来打探消息确是可能。”赫连靖鸿慢慢走过来:“以前难道你们就没发现吗?站在这山顶,我们赫连军营做什么事都看得一清二楚,这很危险。”
常远看着赫连靖鸿:“将军,你忘记了吗?当初萧将军提出守连岛,是您下令不需要设防的。”赫连靖鸿满脸黑线,居然是自己的决定。赫连靖鸿慢慢走过来:“但我今天看看觉得还是要封山,或者是有人在连山值守。”
徐达一边在鸡肉上撒上一点盐巴,又切开肉看了一下:“是啊,不然总感觉在自己的头顶悬了一把刀似的。”常远说:“可不是嘛,我们值守的时候主要注意都在这连山上,就怕暗箭伤人哪,来吧,这肉快好了。”
这才是今天他们拉着自己一起出来的目的吧,赫连靖鸿真的很欣慰自己交了这帮兄弟。赫连靖鸿走过去,坐在一边:“我们既然是朋友,就没有将军和士兵的区别,私下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和我说,这件事我做错了,我会马上责令整改,确实太危险了。”
彭宴哈哈笑了起来:“将军,其实我们……”赫连靖鸿说:“以后不用将军、将军的叫着,在外面就叫我靖鸿吧,兄弟之间就不应该有秘密,你们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一起商量商量嘛。”彭宴说:“现在我只想吃肉,可以吗?”
看着彭宴那呆呆的样子,赫连靖鸿不禁笑出声来:“你啊,来吧,都吃吧。”徐达说:“这是我亲手烤的,在这赫连军中,我说第二,绝对没人敢称第一,尝尝。”赫连靖鸿尝了一口,果然色香味俱全:“看样子西北的狼你没少吃啊。”
常远、彭宴哈哈大笑了起来:“可不是嘛,那个时候你总是呆在将军府可能不知道,我们可是被逼着吃了不少狼肉呢。”徐达看着常远和彭宴:“还说呢,还不是你们嘴馋,我这可是为了你们才杀了那么多的狼。狼啊,如果你们要报仇一定找他们两个。”
赫连靖鸿很喜欢这样的感觉,畅聊着高兴的不高兴的事,以前赫连军看到自己绕道走的原因在这,在这赫连军中,一切凭军功说话,也真是难为了以前的赫连靖鸿了,她喜欢女红,也难怪她这么讨厌军营了。
徐达将最后一个兔子腿塞入口中:“说实话,以前我们还真的以为你是娘们呢,说话文文弱弱的,什么都让萧将军代劳,直到现在才知道,原来你学的是近身搏斗。”赫连靖鸿笑了笑:“是啊,毕竟我还小,那些武器有太重了,所以以锻炼身体为主。”
赫连靖鸿再次站在山顶,看着山脚的赫连军营:“我在这守着,你们回去找萧将军,一定要想个万全之策才好,简单的封山确实不能解决什么问题。”常远上前看着:“也不用这么着急,我们从长计议就好。”
赫连靖鸿:“现在赫连军水军训练、船厂的进度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不能再耽搁了。”彭宴:“那我陪你在这守着,你们回去禀报萧将军换人来值守。”赫连靖鸿:“明天汇报吧,战船比较重要,每天晚上他们都会战船进行防水试验,不要耽误了正事。”
常远:“好,就这么说定了。”徐达扛着弓箭离开:“那我再去打两只野兔来,免得你们晚上饿肚子。”彭宴:“那我去捡些干草和棍子来,搭一个简易的房子,晚上还是挺冷的。”赫连靖鸿笑了起来:“那我就去连山的那头看看。”
天刚刚擦黑,海上信二猫着腰经过多道守军上了连山,这连山有人看守?这和之前得到的信息不一样。这连山顶可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重要据点,如果被赫连军占领,那自己这次乔装出行就没有任何意义。
海上信二慢慢往上爬,越往山顶,连山也就越安静,心里也稍微轻快了一些,脚下也越来越快了。赫连靖鸿和彭宴看着躺在一边的两只野兔:“要不,你先烤?我去方便一下。”已经憋了半天了,赫连靖鸿早就忍受不住了,一边注意着彭宴一边往山下走着。
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这声音是有人在上山,虽然只有一个人,但这个人步伐匀称有力,肯定是个练家子,难道萧忠毅上山了?可那个身形明显不是,有人闯上连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