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田糖身手还真了……”良素“撩”二字还没完,却见诡少忽地一下便若离弦之箭般掠了出去,竟是追着田糖去了!
良素一人猫在那叶西西的窗下,张大了嘴眼睁睁看着诡少就这般去追田糖了。
般若花籽也不要了?
此刻房中的叶西西却是熄灭了烛火,脱衣安歇了,不正是潜进去去般若花籽的好时机?
然,少却舍了这般守了一晚上才换回来的机会,追田糖去了……
……
良素回了客栈,一个人独个儿坐在客栈的房间里,这回拨弄着烛火的是良素了,却见她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般若花籽,却是轻轻叹了一口气,继续拨着那烛火。
般若花籽是良素一个人潜进叶西西的闺房偷出来的,只此刻东西拿到了,诡少却迟迟不见回来。
也不知等了多久,良素只觉着眼皮子都开始打架了,方见到隔壁房间里亮起的烛火。
少终于回来了。
良素二话不拿了般若花籽便冲进了少的房间,连房门都懒得敲一下。
少见良素直接闯了进来,亦没有任何诧异的神情,二人早熟稔得若自相识一般。只少面上却满是懊恼。
“追到了吗?可是田糖?”良素问。
少却是摇摇头,面上懊恼的神情更是严重了,却见他手一摊开,手中却是一条长长的红色发带。这发带良素识得,便是素日田糖束在发髻上的。
这么,人果真是田糖?
良素又问道:“没追上?”
少点点头,面上涨的通红,道:“没追上,被她用了一个障眼法跑了。”
障眼法?良素这回却是有些意外,若是旁人因田糖使了障眼法没追上,倒极有可能,然这回是诡少。少的幻术与障眼法,良素虽一直没有弄明白究竟有多高深,然,良素乃结婴修为,良素都看不透的修为,怕是人间四海九州都鲜有敌手。
竟让一名没有丝毫修为的姑娘使了障眼法脱身了,这却是奇了。
少见良素这般神情,面上涨的更是通红了,却是气急道:“玩鹰的今儿却让鹰给啄了眼,我原想着她一名会些功夫的俗世姑娘罢了,却没防备她竟然还会使障眼法,一时大意,却让她跑了。”
着少却是端了客栈的杯盏,倒了一口这烈酒,一口灌了下去,却是呛得直咳嗽起来,一时又气恼得将那杯盏摔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口中兀自气道:“这什么酒,怎这般难喝,人间就没有一口好酒吗?”
良素挑眉看了诡少,却是道:“好酒自然是有的,可要我带你去喝?”
这扬州城离当年莒生赠酒的谢老汉处倒是不远,以胖竦斯并魇兽的脚程,也不过是一个时辰的事情。
少听了,却是一拍桌子道:“好,喝酒去,且不想这些烦心事了。”
良素又挑眉看了少一眼,亦不做声,只施施然出了客栈,立在月空中,唤了胖竦斯出来。少亦唤了魇兽出来,如此二人便一人乘了一兽,在这月色之下往那谢老汉的酒楼而去。
这一路,二人俱不话,少依旧面色郁郁,却是神情烦忧的模样。
良素却发觉,今儿晚上,那一贯柔和得若邻家哥哥一般的少似换了一个人,唔,似乎上回见田糖遇险时,少也不大对劲儿,如此看来但凡遇见田糖的事儿,少便失了常态。
不多时,良素并诡少便到了谢家的酒楼,此刻酒楼自然大门紧闭,三层楼高的酒楼里漆黑一片寂静无声。良素却是飘然落在酒楼中,轻车熟路便去了一处颇是隐秘的房间。
少有些惊讶地看着良素七转八转,忽地便失去了踪迹,只过得一阵,也不知从这酒楼的一处什么隐秘地方拿出来一坛子酒。
这酒封甫一拍开,诡少面上神色便一亮,脱口道:“灵泉三叠?!”
良素抬眸看向诡少,亦有些意外地道:“你识得此酒?”
诡少道:“怎能不识得,这可是好酒,却不想这的人间酒楼竟有这样的好酒,咦?这却奇了,你又是如何知晓这处有灵泉三叠的?这可是界的好酒。”
良素却不答诡少,只又看着他道:“你知道这是界的好酒?”
少却是摆摆手打道:“焉能不知,以诡家与后的瓜葛,后自然有界的好东西偏了诡家,我呢,也没少享口福,嘿嘿。”
诡家与后也有瓜葛?良素好奇便问道:“后那般的身份,与诡家有何瓜葛?”
少却是有些奇怪地看着良素,蓦然灌了一口酒,却是道:“你竟不知晓?你修仙之人不知晓后乃是诡家女儿?”
良素蓦然一愣,后是诡家女儿?
少却是忽地苦笑,又道:“所以三界之中,没人敢惹诡家呢。”少又灌下一口酒,却是道:“今儿这个做什么?喝酒喝酒。”
良素与诡少倒也不拘礼,二人你一口我一口便喝起这灵泉三叠来,少抹抹下巴,砸吧了几回嘴,颇是满意地道:“这才叫做酒!来,良素,你我今晚不醉不归。”
良素却是推开了少递过来的酒坛子,只问道:“少,我来问你,你今儿连般若花籽都不要了,却先去追的田糖,你与我,究竟什么缘故?”
听了这话,少却是一愣,只他当时蓦然掠身去追田糖还真没有多想,只是见一名男子变化成田糖的模样自叶西西房中出来,二人又是这样的亲昵关系,心中便腾起定要弄个明白的念头,至于旁的,他却想也没想。
然,良素知晓,诡少从来不是冲动之人。
诡少却答不上来良素这个问题。
良素忽而一笑,又对诡少道:“少,若是今晚你追上了田糖,你最想弄清楚什么?是她究竟是女儿身还是男儿身,还是她究竟是不是叶西西的相好?”
少扶着酒坛子的手蓦然一抖,酒却洒了一些出来,此刻便是借着月光,亦能看见诡少面上的红晕,只不知是因喝了灵泉三叠,还是因旁的缘故。
“我也不知道,我只想追上田糖。”少却是声道,却又灌下满满一口灵泉三叠。
这一夜,良素并诡少却是喝道东方泛起了鱼肚白,闻听的谢家人来开酒楼门做生意,二人才悄没声儿地滑出了酒楼窗户,又乘了胖竦斯并魇兽回了扬州城。
只二人甫一回了扬州城,却蓦然听见了一个惊饶消息。
二人刚进得客栈,便见到进财在客栈中候着二人,竟是特特来告知二人,却听进财大呼叫地道:“二位公子爷,二位公子爷,扬州城出大事了,叶家医馆的叶西西姑娘她……她……昨儿个死了!”
叶西西……死了?
这如何可能?
明明昨儿晚上还活蹦乱跳私会情郎,今儿死了?